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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喝醉酒都会这样说胡话的吗? 怪不得总有人说宿醉后的第二天嗓子哑得要冒烟。 一直这么说话,能不哑吗? 或许……他说累了就会停下来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夜凡尘觉得此刻也没有什么是自己能做的了,他从床前的坐位上起身准备让折风渡一个人好好休息。 可就在这时, “别走……” 身边传来一句清晰的语调。 夜凡尘的手腕突然被人给拽住了,腕部传来一阵guntang的触感,他心头微动,正欲回头之际, “坐下来,陪哥说说话……” 夜凡尘:“……” 看样子,短时间内他是不会清醒了。 伫足思忖了片刻,夜凡尘最终还是没有走,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前看着折风渡“聒噪”的睡颜,视线细细地描摹过对方深邃的双眸,然后是高挺的山根,紧接着是不停蠕动的嘴唇…… 如果他不说话就好了。 …… 翌日清晨,景岚小心翼翼地推开后院的围栏,轻手轻脚地走进了这个本来属于他、但此刻却并不一定属于他的屋子。 如果不是他把自己的剑谱忘在了房间里的话,他甚至想直接去上课。 “咳……咳……” 在走进正屋之前,景岚故意弄出了点声响以确保自己不会看见他这个年龄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然后他便见到了…… 闭着双目、端坐在椅子上打坐的夜凡尘,以及在床上拧巴成一个奇怪的形状但一只手还是牢牢地抓着夜凡尘手腕的折风渡。 景岚压低了身子跨过门槛,地面响起悉悉嗦嗦的“吱呀”声,夜凡尘似乎察觉到了动静,他睁开双眼,与景岚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大……大师兄。” 景岚一下子结巴起来,“我来……拿一下我的剑谱。” 言下之意,我麻溜离开,你们继续。 说着,他快步绕到自己的床头,“哐当”一下将长剑放到床头,翻找起一旁的书堆。 景岚着急之下弄出不小响动。 “嗯——” 躺在床上的人皱了下眉头,缓缓睁开双眼…… 折风渡感觉后脑勺像是被人用棒槌砸了十几下,满脑子浆糊什么都无法思考,他头疼地睁开双眼,然后看到…… 景岚正站在门扉处朝自己竖大拇指? 啊? 如果站在门外的那个人是景岚,那么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又是谁? 思及此处,折风渡的视线开始由远及近地对焦,映入眼帘的是夜凡尘垂至腰间的银发、眉宇间流露出的淡淡神情,还有那只被自己拽住的手。 四目相对的刹那,折风渡大脑一片空白。 他昨晚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察觉到对方缓缓下落的视线,折风渡赶忙松开夜凡尘的手腕,猛地从床上坐起身。 “砰!” 脑袋撞上了床头板。 呃…… 头更疼了。 折风渡伸手揉着自己的脑袋,长眉拧在一块儿:“师兄……” 嗓子哑得快冒烟。 夜凡尘活动了一下他的手腕,突然从座位上起身。 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折风渡没来由得心慌起来。 他这是要去干嘛啊? 怎么都不理自己了? 甚至连句话都不肯和他说。 难道说…… 折风渡的余光瞟到另一头桌子上搁着的霜寒剑,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难道自己昨晚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夜凡尘这是要拿剑来削自己? 想到这,他一个箭步从床上冲下来,伸手牢牢地拽住了夜凡尘的衣袖:“师兄,你听我解释……” 夜凡尘刚从桌上拿了个杯子,袖子就被人给拽住了,他端起茶壶倒了杯水递给折风渡,视线缓缓扫过对方抓着自己衣袖的那只手: “解释什么?” 折风渡愣了一下:“啊……” 他将自己喝醉酒之后会幻想自己成为世界上最邪恶的人并且毁灭世界的这套说辞给咽了回去。 面对着夜凡尘探究的目光,折风渡蓦地松开自己的手,拧巴道:“我其实不太能喝酒。” 夜凡尘:“嗯。” 看出来了。 折风渡喝了口水,小心地观察着对方的神色:“师兄……我昨晚喝醉之后,可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被他这么一说,夜凡尘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晚折风渡那一系列亲.密的动作,还有一句句“哥”。 他垂落在身侧的指尖下意识地蜷了蜷,藏在头发下的耳朵尖又开始不自在地发烫。 偏偏这个时候,当事人“醉鬼”不仅什么都不记得了还不停地把那张脸往自己面前凑,仿佛要打探出个究竟似的。 在折风渡逼仄的目光下,夜凡尘微微低着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半晌,憋出一句“不记得了。” 然后他拿起自己的霜寒剑,径直走了出去。 折风渡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啊啊,怎么回事? 怎么又被自己给弄跑了? 他的大脑短路了片刻,随即一道强烈的念头闪过自己的脑海。 完了,肯定是自己昨晚惹他不开心了! 折风渡反应过来的瞬间,他赶紧拔腿追了出去,但门口已不见夜凡尘的踪影。 他站在空荡荡的庭院里,只觉得脑袋“嗡嗡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