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页

    他一摸天师剑,脸色一白:“柳六!糟了,柳六肯定被挡在结界外面了!”

    陈韫冷静分析:“没事,柳六活了三百多年,能照顾好自己。而且索勒他们也没办法用灵力,对我们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陈韫忽然摸向手腕上的红绳,猛然一怔。

    宿冬也不见了!

    ??

    难道宿冬也被挡在结界外面了?

    然而镜头盯着,他不能表现出明显的异色来。

    陈韫咬牙,压低声音破口大骂:“什么人啊这是,破规矩那么多!”

    身后,脚步声不断传来。

    陈韫听见了,握着那枚压胜钱,知道此刻不能分神,深吸一口气:“糟,肯定是索勒他们追过来了,我们得赶在他们之前找到装置。”

    他凝神观察,很快发现灵气聚集在三点钟方位:“往那边跑!”

    封不对道:“真武庙的布置是按照五行八卦来的,我们绕一绕,说不定能绕开他们。”

    陈韫点了点头:“行,我跟你走。”

    封不对一愣:“啊?”

    陈韫很坦然:“我不会看。”

    陈韫作为前玄学骗子和半路出家的金丹修士,当然知道八卦阵。

    但知道是一回事,能在瞬息万变的实战中准确分辨是另一回事——这是需要从小到大,大量重复训练,以至于刻进dna的。

    就这一点来说,他野路子出身的劣势就显露出来了,在需要扎实基础知识的时候,还是比不上接受正规玄学教育的修士。

    但陈韫一直以来表现得太过于沉着靠谱了,以至于封不对都快忘记陈韫刚接触玄学界才两个多月。

    嘶,竟然才两个多月。

    这感觉怎么说,就像家里剽悍无比天天外出打猎养你的猫,有一天解不毛线球愿意请你帮忙了。

    封不对责任感迅速膨胀,感觉胸前的沙漏都更加鲜艳了,激动到耳朵都红了,大声道:“放心,交给我!”

    “蛤?”陈韫:“小声点,你不嫌嗓子灌风吗?”

    幸好今天是真武庙谢绝游客的时候,诺大的地方空无一人。

    陈韫跟着封不对东转西转,忽然感觉身后一股气劲破风而来,陈韫按着封不对的头侧身一转,原本站着的位置已经被一支树枝穿过,射入墙体三寸。

    不用灵力,光靠力量就能做到这种地步,确实令人心惊胆战。

    陈韫对封不对道:“别回头,继续跑。”

    他扣着飞刀,在日光下缓缓眯起右眼。

    飞刀泛着青铜色光泽,射向索勒他们前面的一棵树,只听很轻的「嗖」一声后,哐当掉落在地上。

    索勒笑起来:“这准头不太好吧?”

    没想到那把飞刀却是射在马蜂窝上,索勒和队友正好从树下经过,差点被马蜂窝砸个正好,幸好及时闪过,然而里面的愤怒的马蜂已经嗡嗡飞出。

    索勒和队友下意识想要拉开灵力护罩,法诀念完,才想起这地方用不了灵力。

    索勒和队友:“……”

    陈韫回头,唇角勾起,笑容灿烂:“拜拜。”

    大概几分钟后,陈韫确认索勒二人暂时没有追上来,一把拉住封不对:“等会儿,别跑了,应该就在附近。”

    封不对气喘吁吁:“靠,我也太乌鸦嘴了,竟然还有追逐战,早知道我平时就多锻炼了,搞到我们被撵得跟狗一样。”

    陈韫额头也有些冒汗了,皮肤在浸润之下如同白玉。

    他不甚乐意:“会不会说话,就不能说我们是被狗撵吗?”

    陈韫正环顾四望,想要感应装置具体在哪,忽然感觉后领一紧,身后有冰冷的气息吹拂而过,就无法反抗地被往身后拉去。

    陈韫:“!”

    陈韫一僵,下意识去抓能抓住的东西,然而一勾到封不对的袖子,他立刻克制住本能松开。

    如果真的有危险,总要留一个人在外面策应。

    陈韫眼前一暗,感觉腰后靠在了一块冰凉的石碑上。

    他睁开眼,面前对上近在咫尺的一张脸。

    完美无缺,眉飞入鬓,垂下的眼睫像刀剑一般锋锐,嘴唇削薄,如果不是依旧冷冽,看起来和活人没有区别。

    是宿冬!

    陈韫松了口气,习惯性地用心声默道:“你刚才去哪了?”

    然而宿冬:“?”

    陈韫与他对视:“?”

    陈韫摸了摸铜钱,忽然意识到一点。

    不知道这个鬼地方是怎么回事,他们之间的联系是真的断了。

    就连上次宿冬被隔绝在阵眼之外时,都没有断得那么彻底。

    陈韫下意识地去看摄像头,发现摄像头竟然暂时还有跟过来。

    他抓紧时间问:“你怎么在这?”

    宿冬:“这里的灵力场域不用寻常,我顺着灵力最浓郁的地方走,就先来到这里等你。”

    陈韫环顾四周,发现四周青松掩映,竹林在风中发出摩挲的声音。松枝上挂着铜铃,随风发出清脆的响声。

    眼前一池清泉,干净得连鱼都没有,只有天光云影徘徊其中。

    一道石板桥架起,沉净而厚重,除了上面蔓延生长的青苔,和轻微风雨侵蚀的痕迹,丝毫看不出来已经在此地伫立千年。

    静美如仙境,却毫无生气。

    陈韫奇怪道:“这是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