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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鼠狼背上骨灰罐子,怯生生问:“那我们……是不是还要出去?”

    陈韫怀疑地看着小土狗:“它不会半夜爬床吧?”

    黄鼠狼难得智商发挥超常,心领神会,急忙道:“垃圾堆我们都睡过,只要有地方趴着就行!”

    陈韫听得一阵牙疼,感觉被狗踩过的额头都有一股馊味,拎着两只宣言常年在垃圾堆打猎的妖族去浴室搓了一遍,用吹风筒吹干,又扔给他们一床被子:“等特调局那伙人把s省的大妖收了,你们再走。”

    虽然听起来还有个期限,但陈韫的态度明显软化下来,让黄鼠狼看到了希望,感激涕零地把它们妖族储君殿下塞进被窝里安顿好,也心满意足地趴下了。

    陈韫躺在床上,余光瞥见放在墙角的骨灰罐子,在黑暗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陈韫原本以为,自己今晚大概要失眠。但没想到,他刚闭上眼睛不久,就陷入了梦境当中。

    梦中,他仿佛置身炼狱之中,受业火反复炙烤。

    他的五脏六腑如遭蚁噬,每一寸骨骼都在疯狂生长,节节拔高,几乎要将他身上的肌rou撑破,痛得他在地上不停翻滚。

    汗水让他睁不开眼睛,忽然一道狠戾的力度抽在他的身上,重得差点让他将破碎的内脏吐出来。

    然而也正是这一击,让陈韫瞬间清醒,他忽然察觉,这不是他的梦境,而更像是来自另一个个体的——鹓鶵的记忆。

    身上的痛苦太过熟悉,他意识到这或许是鹓鶵入魔的过程,因为印象太过深刻,而随着魔气遗留在了他的识海之中!

    记忆中的场景并没有随着陈韫的发觉而中断,他像是漂浮在这场惨痛折磨之上的幽灵,听着一个陌生的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明显的厌烦。

    “闭嘴!不要再叫了,真是让陛下看笑话!”

    陈韫心中一震,屏息凝神。

    这个声音一定是鹓鶵背后的大妖,而能被它称为「陛下」的应当就是现任妖王无疑。

    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让他能亲耳听到传说中神秘莫测的妖王说话!

    妖王的声音仿佛隔着符咒的声音,模糊不清:“九尾,你现在挑选下属的品味令本王惊讶。我让你炼化合适的妖族,没想到你还有扶持废物的喜好?”

    九尾的声音瞬间变得羞恼:“陛下,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它愤恨道:“自从我被那只白貂暗算袭击,现在走兽各族都在违背陛下的命令,东躲西藏。我发誓,只要等我养好伤,一定将各族族长的血和rou亲自献上!”

    “我要它们的血和rou做什么?”妖王叹息道:“本王要的是它们绝对的,毋庸置疑的忠诚罢了。九尾,我应当教会了你怎么做。”

    “是。”九尾颤抖道:“赐予魔气,将它们炼化成魔。”

    “那个特调局的人族,你处理得怎么样?”

    “宋严,那个傲慢又愚蠢的家伙。”九尾冷笑:“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他体内植入了魔种。”

    陈韫:“……”

    “他很重要,不到必要时刻,不要动他。”妖王轻轻一笑道:“宋家正预备全力让他接下宋之问的位置。让将来特调局后勤部的一把手,成为我们的傀儡,不是很有意思?”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因为跟朋友出去吃烤rou,更晚了,先更一章!

    第17章 谢二

    清晨,长安市所有居民同时收到短信:“长安市今日突发特级大暴雨,全市停产停工停学,全线交通运输取消。呼吁所有居民不要随意出门,以免造成意外……”

    十二个小时前,特调局调动整个市区范围的招雨符,以泼天雨幕拉开全城戒严。

    特调局全体人员时刻待命,凡是人群密集的地方都隐藏着修士,谨防有妖族趁乱袭击人类。

    磅礴大雨中,长安市特调局行动组全体人员穿着黑色雨衣,在西郊缚魂阵一公里外待命,等待总局来的支援人员。

    李照良余光看向带队的宋严。

    宋严眼下一片青黑,衬衫皱皱巴巴,脸色极其差,完全看不出平日整洁贵公子的样子。

    自从事件上报以来,这十二个小时里,宋严大概忙得脚不沾地,连一杯水都喝不上。

    不仅要把对总局上报的材料准备得漂亮,想办法撇清自己,将与妖族勾结的痕迹擦干净,对内还要严密控制全局,保证不走漏一点消息。恐怕奉献出了宋严人生的用脑巅峰。

    李照良心中一点幸灾乐祸都升不起,只感觉到沉重。在魔气横生,群魔乱舞的未来面前,宋严那点龌蹉手段都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身后有人小声道:“怎么还没到?等了十多分钟了。”

    另一人低声:“安静,来了。”

    六辆挡住牌号的军方运输车终于破开雨幕,出现在众人面前。

    前面几辆车陆陆续续下来人,穿着特调局的制服,气质干练,灵力威压透过雨幕传来,尚未靠近,所有人都不再敢说话,明显感觉到这是一群高手。

    这群人手里都提了一个箱子,李照良眼尖地看清了上面贴着的繁复的符文,猜测里面大概就是总局的驱魔法器。

    其中领头一人大概是小宗师级别,绕到最后一辆车门旁,敲了敲车窗,低声道:“二少,醒醒,地方到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但市局的人谁不是耳聪目明,听到这句话,纷纷露出怪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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