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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拔达蓬见仪式结束,赶紧迎上来,问:“大师,这鬼是被驱走了吧?”

    陈韫与同样神色凝重的封不对对视一眼,朝拔达蓬嘱咐道:“嗯。只是这个工地还需要停工三天,净化灵场。”

    拔达蓬叠声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

    六指将陈韫等人送回到南平街,停车后道:“这次做得不错,总算把那个T国佬哄住了。钱我回头就打到你新账户上。”

    陈韫却没有立刻下车,盯着六指,道:“这次应该要加钱吧。”

    六指一愣,瞥了封不对一眼:“这位同行也要出场费是吧,可以,我按市场价给。”

    陈韫却对封不对道:“你先下去。”

    封不对迟疑了一下,担忧地看了陈韫一眼,一咬牙,还是听话地下车了。

    六指再察觉不到什么,就对不起他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了。

    他命令手下将车窗全部升起,一手摸着白玉扳指,眯起眼:“陈韫,这是什么个情况?”

    陈韫开门见山:“陆老板,不知道你搭上哪位高人,都会用缚灵阵了,还用得上我这种骗子?六指,你还真是念旧情。”

    六指眼底神情顿时微变,但仍不动声色:“什么阵?你哪里学来的这种新名词?”

    陈韫环臂靠在座位上,淡淡道:“不用装了吧,你那位高人说不定已经准备找你问话了。”

    他话音刚落,车上忽然铃声响起!

    六指:“……”

    一名手下捧着手机,犹豫道:“老板……”

    六指瞪了他一眼,劈手夺过手机。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个雌雄莫辨的沙哑声音:“六指,你这次找的人怎么回事?不是说是个普通骗子?怎么缚灵阵都被触动了!”

    “如果这也算普通人,整个S省就没有多少高手了!”

    “你这是要撕毁合约?!”

    第10章 招揽

    一般而言,阵法被触动后,阵主只要不是太蹩脚,一定会有所感知。

    因此陈韫在触动缚灵阵后,早料到会有这一出,干脆先发制人,跟六指预先摊牌了。

    六指看向陈韫的眼神里混杂着震惊、疑惑和难以置信,登时复杂无比。

    六指紧盯着陈韫,咬牙切齿,对电话那边道:“我不知情。”

    陈韫昂着下巴,高贵冷艳地瞪回去。

    电话那边又骂道:“他身边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那是封家传人,专门收鬼的,已经收山多年,平常人请都请不到,你倒厉害,专门请来参观我们的缚灵阵?!”

    六指:“我真的不知情!!”

    电话那边冷漠道:“当初是你说这人好控制。接下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便挂了电话。

    六指放下手机,一脸阴沉地盯着陈韫:“陈韫,你好厉害。”

    陈韫:“废话。”

    六指一噎,又冷笑道:“什么时候勾搭上封家的人了?倒是小瞧你了,狐狸。该不会一直都在装普通人骗我吧?”

    陈韫也假笑:“我倒是好奇你想做什么,身家上亿还不满足吗陆老板?缚灵阵可不是闹着玩的,条条都是人命,杀了那么多人,你不怕被有关部门查到?”

    所谓缚灵阵,顾名思义,是以阵法将亡魂束缚住,炼化出大量怨气为己所用。

    制作时必须将生人拖到阵法里活活残杀,是邪术中的邪术。

    也正因为这些亡魂都是被迫囚困,不是主动作祟,因此封不对和封家众鬼才感觉不到丝毫鬼气。

    如果不是陈韫这次意外触动阵法,恐怕无人知道,长安西郊正在施工的地基下,竟然困着几十条惨死冤魂。

    陈韫知道六指在背地里瞒着他做了不少「脏活」,这也是他一还清债就立刻要求散伙的原因,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六指沉默一阵,转着手上的白玉扳指,像是在思考。

    “你说的「有关部门」,是指特调局?”他语气怪异地问。

    “如果我告诉你。”六指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危险,扔下一道惊雷:“这件事就是特调局默许,甚至配合的,你怎么说?”

    饶是陈韫再沉得住气,听到这句话,脸色也禁不住变了一瞬。

    六指捕捉到他转瞬即逝的震惊。他憋屈那么久,此刻终于痛快地笑出声:“哈哈哈,陈韫,你有时候也太自以为是了!”

    他转着戒指,一脸阴鸷道:“你确实聪明,我承认。但聪明人之上还有组织,还有势力。你一个人势单力薄,什么也做不了!就像当初如果不是我赏识你,喜欢你,给你机会,你以为你现在能还得清债?还被人叫一声小陈爷?”

    陈韫沉声问:“你背后除了特调局,还有谁?”

    六指道:“你想知道?可以。你回到我身边,继续帮我做事。”

    他玩味道:“你之前说你外公病着,要积德。现在你外公都死了,还怕什么?我知道你是个务实的人,不如多赚点钱,找家好点的疗养院,争取多活几年。我现在别的不多,有的是钱,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陈韫明白,这是六指发现他不是「普通人」后,重新起了招揽的心思。

    这件事竟然跟特调局有关,甚至得到特调局默许,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六指背后的人势力有多复杂,他现在根本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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