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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做?做不好?别担心,斋夫教你!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斋夫可以「指导」,也可以以「指导」之名帮你把活儿给干了,只要不被抓现行! 简穆和简怡负责的是一间庑房中的礼器,庑房很小,且只开了一个小窗,所以有些昏暗。此时他俩就蹲在一堆礼器之中擦擦擦,在简穆看来这些已经足够干净,不过,「打扫」这件事有种神奇的魔力,很容易就能引起劳动者的强迫症,简穆擦着擦着就开始恨不能把每件礼器都变得BlingBling的,即使理智上觉得不可能,但不知不觉就开始和自己较劲。 简穆和简怡的身后站着某位斋夫,像个背后灵似地等着二人施行「对策」呐,暗示了几次,诸如这里擦得不干净、那里应该用毛刷而不是用布巾。可惜简穆和简怡完全不搭理他,就自顾自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斋夫很没趣儿,等了一会儿就嫌弃地撇撇嘴转去找其他人了。 斋夫听不懂是因为简穆和简怡此刻说的是粟特语,两人单独说话时,为了练口语又或者有话不方便其他人听时,就会用粟特语或者吐蕃语交流。不过因为简穆的吐蕃语很一般,所以两人多用前者。 “总算走了,哥,我觉得他就是故意摆出那副面孔,想让我们贿赂他,他来替我们干。” 简穆将拧干水的布巾递给简怡:“其实我是真想这么干来着,这水也太凉了。可惜我把钱都扔给何平了,现在身上一文没有。” “嘿嘿,我身上还有十文,不过我不想给他,谁让他叨叨个没完。” “粟特语说得不错。” 简穆简怡脊背一僵,这熟悉的声调,这nongnong的讽刺哟…… 作者有话说: 斋夫:穷鬼! 求评论,求收藏 第12章 简穆和简怡齐齐扭头,门外两个身影无比高大,因为逆光,一时看不清另一人,但这不妨碍两人迅速向其中一人认错。 “谢祭酒,学生们知错了。” “错在哪里?” 简穆默默想,这就要看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了…… 谢祭酒和简穆竟然心有灵犀,语气幽幽地说:“好好想,从头想。” 简穆:简穆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的姿态显得诚恳:“我们不该仗着学识,当面背面说人是非。” 简怡等了两息不见谢祭酒应声,想了想,也开口道:“我们行事不谨。” 简穆差点儿没控制住手朝简怡的后脑勺乎上去:我的好弟弟,你这话是没错但它有歧义啊! 祭酒冷笑。 简穆和简怡被冻得一哆嗦,简穆赶紧说:“我们还不诚。” 简怡也反应过来,说道:“尊师重道是为人根本,打扫孔庙本就是我们该做的事,我们却心存抱怨,想投机取巧。祭酒,我们知道错了!” 谢祭酒此方出声:“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有诸己而不求诸人,无诸己而不非诸人。自己不诚,如何要求他人?” 说完,谢祭酒却话锋一转:“不过,你们至少还守住了本分,不像有些人……” 谢祭酒说着,就侧过身,一连串点了好几个学生的名字,然后就开始破口大骂,直从礼义说到廉耻,简穆和简怡这才从空隙中发现,外面还站着几个人呢。好嘛,这几个都是在施行「对策」时被谢祭酒抓了个正着,他刚刚和简怡聊得太专注,完全没注意到。 等谢祭酒骂痛快,简穆不禁羞愧,谢祭酒骂人的话里有一小半儿他竟然没听懂…… 谢祭酒气呼呼地走了,留下一祠堂的学生满头的包。 简怡对简穆说:“哥,我觉得咱们自从来了京城就开始走背运,下次旬休时,咱俩找个地方去拜拜吧?” 简穆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就去清泉寺吧,赵晨说那里的素斋特别好吃,明日就让何平去预订。” “呵。” 简穆和简怡被这声笑吓一跳,抬头才注意到,另外一人没随谢祭酒离开,此刻就站在二人两步远处。 简穆和简怡眼睛已经适应,只是刚刚一直垂首听训,此时抬头才看清那人——昭景泽。 简穆和简怡连忙叉手行礼:“昭侯爷。” 昭景泽问简穆:“你们的粟特语和谁学的?” 昭景泽会有此问是因为大齐有很多外族人,朝廷也下达诸多政令,要求本国人尊重外族人,但是从心理上而言,很多大齐人都觉得大齐就是「世界中心」,大多数学子根本不屑于学习外族文化和语言,甚至觉得外族根本没自己的「文化」。像简穆简怡这么小,还是监生,能掌握外族语的真是极少。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简穆坦言:“大姑母教我们的。” 简穆见昭景泽今日穿了四品武官服,一边吐槽有人出生就在罗马,一边好奇地问:“昭侯爷,您来国子监是有什么公事吗?” 昭景泽挑眉,简穆的语气中有一种理所当然,就好像在说:“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该你回答了。”昭景泽有种微妙地被冒犯感,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这时正好有个侍卫打扮的人小跑过来:“大人,护卫都交接完毕,您现在是回宫,还是?” 简穆一听就明白了,他们这是提前到这里安排安保措施来了,估计明日有大人物来。 他不再打扰人家处理公务,与简怡一起给昭景泽行了礼就退回那一堆礼器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