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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他心情莫名欢快,走在街上看什么都无比顺眼,连那些吵闹的占道摊贩都变得可爱起来。 顺着鼓楼大街走到头,要拐进巷子口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卖炸年糕的,于是买了一份拿在手上。 他脾胃不好,大夫说不能吃这种食物,但是不妨碍他闻到味道都感到很愉悦。 夏司言也还放不下他,他觉得这不是错觉。 回了府他顺手把点心塞给韩三让他们晚上加餐,边往里走边将进了门就拽着自己衣摆的韩月辰抱起来。 韩三听说了皇帝来菖州的事,看到韩佑穿着官服回来,心情又这么好,便猜想他可能是已经见过皇帝了。 韩三在心里默默叹口气,虽然无论如何无法支持韩佑去做皇帝的情人,但是这两年韩佑的消沉他看在眼里,确实也心里跟着难过。 他从出生就在韩家,跟韩佑朝夕相处三十几年,他最知道韩佑的喜怒哀乐。自从老爷夫人去世,韩佑就再没多大情绪波动,永远都是冷静沉着的,连开心都点到即止。仔细想来,他见过韩佑最生动的样子,都是在韩佑跟皇帝好的那段时间。 抛开别的不谈,若人生只能压抑着七情六欲过活,那该是多么痛苦。 离开京城以后韩佑虽没有再提过皇帝的事,但韩三总能感觉到韩佑心里是放不下的。 在这里的两年多,韩佑一直在自苦。 他从前用邓通劝说韩佑,现在倒是觉得,还是活着的时候重要一点。反正人生到死到双眼一闭,哪还管什么身后名。史书爱怎么写怎么写,他们又看不着。 韩佑抱着韩月辰逗了一会儿,走到房门口,忽然凑近韩月辰的衣襟闻了闻。 小孩子身上奶味儿浓,但他还是在这浓重的奶味里闻到了带着丝丝甜意的花香气,跟皇帝马车上的味道一样。 但他也没有多想,随口说了一句,“辰儿这么小别给他用香,好多香料都是对小孩儿有害的。” “我们没有给他用过香啊,”韩三也凑过来闻了一下,说,“这是小满身上的味道,下午小满来过了。” “小满来了?”韩佑有些惊讶,“从京里来的吗?” “对啊,”韩三心思没那么细腻,把孩子从韩佑手里接过来,还笑着说:“说是跟着皇帝一起来的,芸娘高兴坏了。” 解散钟鼓司的时候皇帝把小满留下了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想到皇帝来边境竟然都会把小满带着。 皇帝跟小满的关系已经这样亲密了吗? 皇帝竟然会允许小满在自己的马车上放女人用的香? 皇帝什么时候跟小满走得这样近的? 这个认识让韩佑雀跃的心情又跌落下来,他点点头走进屋子,解开衣服上的扣子把外袍脱了挂在架子上。 那猩红的官服虽是夏季薄衣,但布料却挺括而有质感,上面精细的锦鸡补子在光线并不充足的房间里仍然看起来色彩鲜艳。韩佑看着衣服发了一会儿呆,终于还是叹口气仰面倒在床上。 今天他本来觉得他和夏司言的距离就差一层窗户纸了,这会儿脑子里却不合时宜地冒出很多念头,把拉近的距离忽地又扯开好远。 怎么办?他在心里想,如果夏司言有了别人该怎么办? 他从前不会想这个,跟夏司言好的时候,他打定主意若是小皇帝长大了要立后,他就远远地走开。跟夏司言分开了,他便也没有再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皇帝来了,皇帝把他叫上马车,明明白白都是爱意的眼睛看着他,他没死透的念想又从灰烬里燃出一点奢望来。 而小满提醒了他,他到底是错过了这些年,他以为皇帝跟他一样停留在原地,可皇帝却一直在往前走。 身边有什么人,跟谁好,是否有了新的宠爱,他是一概不知的。 胃部又开始传来钝痛,他侧躺着,扯过薄被抱在怀里抵住疼痛的位置。乱七八糟地又想,夏司言是皇帝啊,就算他自己不想,也多的是人会往他身边凑,多的是人想把男男女女往他身边送。就像高擎曾经做过的那样。 还有那个唐若清。总觉得他跟以前的自己有点像,陛下会喜欢他吗? 这个念头一起,韩佑立刻有种自己捅了自己一刀的感觉,差点把眼泪给捅出来。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暗暗地说,当初是你自己要放手的,现在你可后悔了? 傍晚,夏司言和章舟翰在帐中对酌,一个小尉进来禀报说百洄国二王子递了帖子请陛下进城一叙。 随帖子还附了封信,信中说百洄同意昭国不近情理的价格。为了表达这些年百洄和昭国不平等通商关系的歉意,百洄还愿意对昭国开放北方海域的港口,请皇帝到城内的宽来酒楼详谈。 信中还特别提到邀请韩景略大人一同前往。 夏司言把信看完,冷笑一下,递给章舟翰,“看来百洄老国王撑不住了,察日松急了。” 章舟翰眉头紧锁,一目十行地看着信纸上的内容,边看边说:“陛下临时抬高了巨炮的价格,是因为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 夏司言笑而不语,挑眉道:“他们百洄跟北昌一个德行,国王养儿子就跟养蛊似的,王位不传嫡不传长,要看哪个王子有能耐自己去抢。每次王位更迭都弄得满地血,偏偏又确实能选出一个最强的来。现在他们百洄国内大多是支持大王子哈苏图的,这个察日松胜算不大,所以才着急买巨炮回去跟他哥对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