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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佑想起张裕筹那天说的开心肆意自由自在,垂眸道:“为了女儿,做父亲的自然是倾尽全力。” 夏司言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扯掉韩佑的发带。韩佑不太会束发,平时都是韩三帮他的,今日在宫里,他不好意思让宫女帮他梳头,就自己随便束了一个,连网巾也没戴,轻轻一扯就掉了。 发丝垂下来落到红衣上面,看起来跟那日夏司言画的“皇后人选”更像了。 韩佑停下来,把头发往后拢了拢,看了一眼皇帝拿在手里的发带,不作声了。 夏司言把他的发丝拿在手里把玩,压低了嗓子问:“先生想要一个女儿吗?” 韩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抬眼看他满是戏谑的眼睛,“陛下想说什么?” 夏司言贴着他的脸,让他看向镜子,用撒娇的口吻说:“你看,如果先生有女儿,就长这样。” 韩佑笑了一下,“陛下是故意的吧?” “什么?” “这身衣服,”韩佑说,“刚穿上的时候臣就知道了,这宫里恐怕没有臣这个身材的女人。” “那先生喜欢吗?” “谢陛下恩赐,”韩佑语气温和平缓,就像在谈论公务,“不过臣更想要自己的衣服。” “不行。”夏司言把韩佑拉到镜子面前,自己站在他后面,用手指给他梳头发。一缕一缕的发丝在指缝里流淌,夏司言跟他交颈相闻,露出半真半假的哀伤,“先生的折子今早已经交给内阁了,不光是侍讲,吏部侍郎先生也不用做了。” 韩佑顿时愣住,如遭雷劈。他没想到皇帝会直接撤掉他的职,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夏司言从镜子里看到了他惊愕的表情,淡然道:“以后先生就留在宫里陪朕吧。” 韩佑过于震惊,一时没反应过来,“陛下是什么意思?” 夏司言轻吻他贴着侧脸的发丝,“高擎会帮我们安排的,先生不用担心。” 韩佑跟不上了,“安排……什么?” 夏司言恶劣地笑起来:“吏部侍郎韩佑的meimei啊,要给朕做皇后了。” 韩佑睁大眼睛看了镜子里的皇帝一会儿,终于明白了夏司言想做什么,极度震惊和愤怒之下,声音竟然出奇的平静,“陛下竟让高擎做这种荒唐事?” “那先生要朕怎么办?”夏司言委委屈屈地说:“你出了这宫,朕就抓不到你了,今天要休病假,明天要请辞,万一你把自己也举荐到哪个天远地远的地方去做巡抚,朕要怎么办?” 韩佑一直觉得夏司言是昭国立国以来最不乱来的皇帝,比起景帝的穷奢极欲、朔帝的残暴狠毒,暄帝是最勤俭恭良的。除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和坏脾气,他几乎是照着教科书长的君王。 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又能坏到那里去?韩佑满心以为只要夏司言亲政,那些小毛病自然会迎刃而解,他们君臣相辅,先清正朝堂,再励精图治、推行改革,韩佑的政治主张都能在暄帝在位时得到实施。 没想到乖顺了十年的小皇帝,迎头给了他一个暴击。 “高擎不可信任!”韩佑没功夫跟夏司言说他那个子虚乌有的meimei,也没心情辩论男扮女装嫁给皇帝做皇后到底可不可行,只抓住这个重点,急道:“甘州事发,高党岌岌可危!陛下现在正是从高擎手中拿回权力的时候,怎么可以给高擎这么大一个把柄?陛下你疯了吗?” 说到最后他几乎嘶吼。 夏司言一反常态地平静,“甘州的事,没有证据,并不一定能扳倒高擎,你自己说的。” 韩佑气急,表情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狰狞,“我们已经派人去甘州拿张自良了,只要抓到张自良,陛下还怕没有证据吗?!” 夏司言把韩佑的发丝绕在手指上打圈,放到鼻尖下嗅,轻描淡写地说:“张自良已经死了。” “什么?”韩佑再一次震惊,“什么时候的事?” 夏司言摸了摸他煞白的脸,怜惜道:“镇西将军的邸报到京城的时候。” “怎么会?”韩佑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不可能!” 镇西将军的邸报,送进京城的第一时间就交到了吴闻茨手上,走的是兵部密报的线,京中不可能有人知道,除非……除非…… 韩佑有如五雷轰顶,震得他摇摇欲坠,“是陛下……” 夏司言笑了,眼睛里满是柔情,“镇西将军是我的姨父,为何你们觉得他不会先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呢?” “所以陛下早就知道了。”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夏司言把韩佑搂进怀里,脸贴着他的脸,跟他耳鬓厮磨:“两年前户部清查地方税务,有个税务官死在甘州,先生还记得吗?” 韩佑当然记得,京城派去的税务官死在甘州,户部不依不饶要彻查到底,事情是当时年仅十五岁的夏司言压下来的。 所以在那个时候,夏司言已经在布局了吗? 不,应当是在那之前。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假装不谙世事、软弱好欺,假装屈服于高擎的强势,暗中给高擎的人提供方便,包庇、遮掩,让高擎及其门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大肆贪腐,让甘州成为高党的聚宝盆! 甘州是夏司言诱捕高擎铺下的大网,只等到先帝遗诏约定的十八岁期满,若是高擎不肯让权,便可以一举将高党尽数歼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