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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司言接过韩佑剥好的荔枝,仔细把核掏出来,又喂到韩佑嘴边。韩佑心里想着事情,放松了防备,下意识张开嘴巴接了。 果rou柔软细腻,跟夏司言手指的触感一样。但夏司言的手指是热的,在唇上留下一点了温度,让韩佑心惊rou跳。 夏司言嘴唇红红的,有一层湿润的水光,他看着韩佑,蛊惑地开口:“朕把高擎的首辅之位免了,让你来当,好不好?” 韩佑吓了一跳,猝不及防被多汁的果rou呛得咳嗽,“不……陛下不可……” 夏司言笑起来,“哦,对,你还不是尚书,先提你当尚书,然后再入阁。” 韩佑平复下来,严肃地说:“陛下不可儿戏。” “你不想要吗?你们读书考试当官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韩佑无法违心地说自己不想要,但是又不能说自己不想通过这种方式要。因为昭国的重臣说到底都是皇帝指定的,若他说自己不想受到皇帝的特殊偏爱,就多少有些矫情了。 可是得皇帝的恩宠不代表得人心,他不想当佞幸,或者说,他不想被人说成是佞幸。他想要的东西,必须靠自己去拿,必须水到渠成、名正言顺。 跟皇帝解释这些免不了又会惹皇帝生气,于是韩佑规规矩矩地回答:“臣资历尚浅,不敢妄图高位。” 夏司言笑了一下,半真半假地说:“虚伪。” 韩佑没有否认,继续拈起荔枝剥开,递给夏司言。夏司言接过去又喂回到他唇边,这一次他没有开口接了。 夏司言好看的眉毛皱起来,把冰凉的果rou贴在他唇上,命令道:“吃了。” 韩佑微微仰头避开,“陛下,这不合礼数。” 不知这句话怎么惹怒了夏司言,他脸色明显难看起来,又向前伸手,强硬地要把果rou挤进韩佑的唇里。韩佑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心脏在胸腔里砸得砰砰地响,他实在躲不过去便站起身来,躬身道:“陛下,臣先告退了。” 说完就准备要走,他的躲避刺痛了夏司言,他越是想躲,夏司言就越是忿恨。眼见他要走,夏司言厉声道:“你敢!” 韩佑停住,双手交叠地站着,垂眼看着光亮的地板。夏司言把手里的果rou扔了,又拿了一颗没有剥开的荔枝,站起来举到韩佑唇边,说:“吃了。” 韩佑看了一眼小小的果子,那上面红红的、鱼鳞似的表皮粗糙带刺。他不知自己哪里又惹皇帝不开心了,叹口气说:“陛下,不要闹了。” 夏司言眼神冷了下来,命令道:“吃!朕给你什么你都得要!” 韩佑盯着夏司言发红的眼睛,觉得自己的眼眶也很酸很痛,最终让步道:“是,陛下。” 他张开嘴唇,咬在粗糙而干涩的外壳上,夏司言好像没有料到他真的会吃,忙缩回手,韩佑却已经将整个荔枝都吃进了嘴里。 “你是傻的吗?”夏司言伸手去掰他的嘴巴,“赶快吐出来!” 韩佑别开脸,把带壳的荔枝在口中咬碎,果rou的香甜和外壳的苦涩混在一起,令他难受地皱起眉。不知是粗糙的表皮割破了口腔内壁细嫩的皮肤,还是他自己不小心咬破了舌头,铁锈味也在嘴里蔓延开来。 “吐出来!”夏司言掰着他的下巴,像一头发怒的小兽,吼道:“你给我吐出来!” 韩佑只是躲,并不听皇帝的话。 夏司言发了狠,把韩佑按倒在御榻上。 夏司言已经长得比韩佑高一些了,韩佑并不是他的对手。被按倒的时候,韩佑的背脊重重地撞在御榻的矮桌上,盛荔枝的大碗被撞翻,冰块和荔枝滚落得满榻都是。 韩佑松了牙关,夏司言手指伸到他嘴里,把他咬烂的荔枝掏出来。有血迹沾在手指上,夏司言恼怒道:“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故意气我?!” 韩佑觉得嘴里很痛,好像有很多细小的口子,唇角也破了,他伸舌头舔了舔嘴唇,很快又镇定下来,语气平静地说:“陛下,容臣先起来。” 夏司言气疯了,他最恨韩佑这个样子。刚才他已经看到了,他看到了韩佑眼睛里跟他一样挣扎的欲望,他看到韩佑有一瞬间的妥协。可是,那样的韩佑很快就不见了,很快又变回这个一本正经得几乎冷漠的吏部侍郎、文华殿侍讲。 他想把韩佑的外壳剥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跟荔枝一样柔软和甘甜。 这个念头死死地拽住他,把他一直往下拽,他什么都不想了,也不顾滚落的冰块融化、打湿了套着金色丝绸的软垫。 他一只腿抵在韩佑两腿中间,两只手把韩佑的双手牢牢地箍住,不顾后果地吻了上去。 第9章 深渊 韩佑的嘴里很凉,有荔枝的香味,还有一点苦涩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夏司言全部的身心都被这一点味道勾引了,只想狠狠地欺负他,夺取更多。 韩佑震惊了一瞬,随后便剧烈挣扎起来。他比夏司言大十几岁,却完全挣脱不开夏司言的挟制。 夏司言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强吻,在最初的慌乱之后渐渐掌握了技巧,吻得温柔又深情。韩佑不再抵抗,也毫不回应,紧闭着眼睛,睫毛在微微颤抖。夏司言看到他睫毛上挂着水珠,终于放开他,吻了吻他颤抖的睫毛,尝到了一点咸味。 夏司言的残暴跟他的坏脾气一样收放自如。现在把人欺负狠了,又担心韩佑生气,于是熟练地换上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样子,趴在韩佑胸口,安静地抱着韩佑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