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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隐心知自己失去记忆的时候说出来的话绐他带来了很大的伤害,轻叹了一口气,一双形状姣好的桃花眼里盛着醉人的深情,伸手把路酒揽进了他的怀里。 路酒顿时挣扎起来,但路隐却更加收紧了手臂,伤口似乎又撕裂了,却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思。 他低头在他耳边道:我想起来了,我全部都想起来了对不起,是我不好,跟我走,你想怎样都可以。 他的语气很轻,带着些诱哄的意味,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紧紧地将他禁锢在怀里。 路酒听见他说他都想起来了,怔了一瞬:你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是我爱的人,菠萝是我的孩子 倘若这是发生在一个月前的对话,路酒会欣喜若狂,可现在他却心里毫无波澜,自己都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平静。 他已经逐渐走了出来,只想好好地带着儿子过自己的生活,他却又出现在他面前告诉自己说他想起来了。 难道他想起来了,自己以前受的委屈就可以不做数了吗? 路酒用力地将禁锢着自己腰身的手掰开,好不容易才从他怀里逃了岀来,听得他有些痛苦的闷哼,却强迫自己硬下心肠,转过身,你走吧可能你和云纪文才是最合适的。 我已经把他赶走了,这句话我对你说过一次,现在对你说第二次。路隐看着他写满了拒绝的背影,坚定地道:我喜欢的是一只又蠢又爱惹祸还喜欢吃醋,但是没有人比他更爱我的笨兔子。 他看见路酒的脊背轻轻颤了颤。 分明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他的背影却看起来仍旧单薄得可怜。 路隐把云纪文从中作梗的,以及自己被催眠的事告诉了全盘告诉了路酒,并不是为了推脱责任,而是为了给他一个交代。 我不需要你原谅但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和孩子。 我爱你。 路酒。 原来他是被催眠才会不记得自己那时候让自己离开,是不想牵连到自己和孩子? 路酒真香了,心脏跳动得像有只不安分的小鹿在里面乱撞。 他唾弃地对他的小心肝道,不是心如止水吗?不是毫无波澜吗? 尽管内心活动丰富,但路酒仍旧是一动不动。 他在思考 走程序还是直接答应他? 在脑袋里天人交战了一会,他最后决定还是要走程序,毕竟自己也拿过了《失忆总裁虐爱小娇妻》的女主剧本,前半段已经走完了,后半段还得接着走下去不是? 所以他只是声音冷淡地道:你走吧。 路隐静默了一会,道:现在天黑了,车进不来这边,我住一晚,明天就走。 听见他说明天就走,路酒又微微有些生气。 这算什么?态度也太不诚恳了吧! 于是语气也不好地道,只有今晚! 他转身进了厨房做饭,只留路隐一人在客厅里。 房间门吱呀地响了一声,被推开了一条门缝。 门缝里有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往外面看。 片刻,从屋里走了出来,晃荡道路隐面前,两条小手臂背在身后,而后有些别扭地伸出手:绐你。 小小的rou乎乎手上,是一瓶旺仔牛奶。 路隐看着面前的小男孩面无表情的模样,眉眼和自己一样,心里有些莫名的悸动。 这是他和路酒的孩子 路隐接过他手中的牛奶,笑着说了句谢谢。 面前的小包子不发一言回到了自己的小书桌面前。 手里还拿着刚才小包子送过来的牛奶,向来不怎么喜欢牛奶的他却觉得今天的牛奶鲜美无比。 路菠萝不时地从房间里进进出出,没有和路隐说话,但是眼神却时不时的打量着沙发上的男人。 知道他在偷窥自己,路隐也没有戳穿他,甚至在碰上他目光的时候也只是别过眼去,佯装没有发现一般。 这孩子就连性格也和他小时候很像,所以他知道要如何去保护他小小的骄傲。 简单地煮了面,端到茶几上,路菠萝知道到了饭点,自觉地到茶几前坐好。 路隐看着面前的面条,突然觉得自己伤在右手非常有先见之明。 路酒却似乎看不出他的为难,自顾自地和路菠萝两人吃了起来。 路隐无奈,知道这兔子一时半会消不了气,或许出些洋相还能逗他开心? 他认命地用左手吃了起来。 事实上他从小就接受过左右手交替使用的训练,左手也能用得很好。 路酒和路菠萝像是说好了一般,把路隐当成了透明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等孩子已经困倦了,上床睡觉后,路隐才对路酒道:我想洗澡。 路酒看了一眼他还染着血的衬衫,一言不发地给他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 路隐示意他自己的手受伤了,路酒却恍若未闻。 路隐苦笑了一下,进了浴室。 开关可以往两边扭,扭向蓝色的是冷水,扭向红色的是热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