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玛塔的夏天 第187节
塔琪兰给了孟日大师一个“不要急”的眼神，把视线转向了穆仲夏。谁都没有发声，一个初级的火系术法阵在穆仲夏的术法笔下很快完整地镌刻在了兽骨上。就在看懂这一切的几个人正要出声“审问”时，却见穆仲夏的术法笔仍旧不停，孟日、乌云琪和宝都图三位大师双眼圆瞪，几乎无法呼吸，穆仲夏仍在镌刻，黑色的术法阵线条在原有的火系术法阵的基础上强化。 黑色！ 黑色的术法阵线条！巫元素！那是巫元素！ 塔琪兰拽了拽孟日大师，让他坐下。泰拉诺也让乌云琪、宝都图大师和其他人坐下。穆仲夏镌刻完了巫元素术法阵，可他仍旧没有停。白色的术法阵线条在术法笔的笔尖下逐渐清晰、成型。古安拽了拽通旭，不懂穆哥在做什么。通旭缓缓坐下，发颤的手握紧古安的手，只是对古安摇了摇头。这种时候，他完全没有心思去向古安详细解释老师所做的意味着什么。 白色的水元素术法阵镌刻完毕，没成想穆仲夏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蓝色的冰元素线条刺激者几个人的眼睛，孟日大师用力闭了下眼睛，这是第四种术法元素了！ 蓝色冰元素之后是绿色木元素，绿色木元素之后是柔光色的金元素，金元素之后是灰色的石元素。七种术法元素组成的术法阵或大或小，或单独或交汇地分布在一整根兽骨上。不是没有术法师在同一根兽骨上镌刻多种术法阵，但必须是邢阶以上的术法师才能有这样的能力。穆仲夏不仅镌刻了7个术法阵，还是7个不同术法元素的术法阵！ 7种术法元素！ 乌云琪的嘴唇哆嗦，声音颤抖：“是，是全系，术法师……吗……” 明明亲眼见证了一位全系术法师的诞生，乌云琪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罗格里格大陆百年也难出一位全系术法师，目前仅存的全系术法师早已进入老年，而且多年不露面了，就在伊甸。那位全系术法师她、孟日和宝都图都没有见过，可现在，她却见到了一位全系术法师，还是一位全系术法机械师！一位冕阶的全系术法机械师！乌云琪抬手捂住脑袋，谁来告诉她，这不是幻觉！ 一向稳重的孟日大师的表现也和乌云琪大师一样。他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全系，术法，机械师……是吗？” 塔琪兰先穆仲夏一步出声：“萨默来到亚罕的雪季，就觉醒了术法能力了。” 所有不知情的都瞪向了塔琪兰。 塔琪兰：“我来到亚罕后，萨默才开始学习术法学，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觉醒了全系，就是他自己都没弄清楚。” 孟日大师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知道，他的术法学足够冕阶了吗？” 塔琪兰：“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穆仲夏这才说：“我的术法学知识多亏了塔琪兰大师。塔琪兰大师说过全系术法师可能会带来的麻烦，所以我一直没有对外说。” 孟日大师：“所以你这次的作品上的那些全新的术法阵，都是出自你手。” 穆仲夏点了点头。 孟日大师深吸了一口气，依旧无法平静下来。宝都图大师：“萨默哈尼这几个月很累了，让他先好好休息吧。” 孟日、塔琪兰和乌云琪都心知他的意思，三人也没有反对。几位大师要走了，其他人尽管仍有满腹的疑惑，仍是跟着四位大师一起走了。 穆仲夏还以为他会受到孟日三位大师的审问，没想到三位大师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泰云珠才找到机会一脸崇拜地问：“老师，您竟然是术法机械师！我以为只有在历史书中才能看到这样的人物！” 穆仲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样的恭维，心里他自然还是有点小骄傲的。哪个男人没有过机甲梦呢，上一世，机甲只能存在于科幻世界。在这个有术法机械学的魔幻世界里，机甲却有了可能、可以实现的土壤，他是绝不会放过的！这么想，他拥有机械和术法双天赋的能力，难道就是为了实现机甲梦？ 在自己家人面前，穆仲夏露出了梦想实现的假象。阿必沃等不及说：“穆阿父，我想再试（玩）试（玩）。” 穆仲夏：“我给你一本‘cao作预想手册’，你去尝试尝试。其实术法机甲能不能达到我预期的构想，具体能有怎么样的战斗力，还需要你们去实际cao作。”这句话，他是看着泰瑟尔说的，随后又重点道：“术法机甲的设计初衷就是战斗，我希望这一次的出征，它能发挥应尽的作用。” 泰瑟尔犹豫：“如果损坏……” 穆仲夏：“损坏就修。不能战斗，那就只是个玩具。而且我也需要你们帮我测试，我才能找到机甲设计上的缺点从而改进。这一次我要跟着去前线，也是为了检验术法机甲的实战性。” 说完这些，穆仲夏打了个哈欠。泰瑟尔立刻让他去休息，穆仲夏拿了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澡，阿必沃见状，拉着泰云珠走了。 一出门，泰云珠就激动地抓着阿必沃说：“老师太厉害！太伟大了！我太崇拜老师了！” 阿必沃拖着泰云珠走，也迫不及待地说：“走，去试机甲！” 机甲当然不是谁都能用，是有开舱钥匙的。泰瑟尔手里有两把，阿必沃有一把。阿必沃骑着术法单车带着泰云珠走了，而离开的孟日三位大师并没有回各自的朵帐，而是去了塔琪兰的朵帐。他们没有追着穆仲夏审问，却是对准了塔琪兰。 穆仲夏是天才，这谁都知道。可他却还凝结了术法能力，还是七系全系！孟日面对穆仲夏都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而最清楚这件事的塔琪兰无疑是他们“审问”的最佳对象。 面对这场“无妄之灾”，塔琪兰到是欣然接受。这几个月不见，穆仲夏瘦得都快没人样了。让他好好休息，她来带穆仲夏接受各方的盘问，她是很乐意的。塔琪兰这一遭受盘问就被问到了天黑。穆仲夏主动暴露了自己的秘密，那就没什么不能告诉三位大师了。从穆仲夏设计术法电枪，到术法单车、滑板车，再到术法打字机，都涉及到了新的术法阵，虽然是在塔琪兰的帮助下设计出来的，但塔琪兰已经发现了穆仲夏在术法学上的天赋。不过相比自己会去伊甸考取冕阶资格，塔琪兰反而不希望穆仲夏的实力被外界真正认识。 “帝玛塔人不懂术法机械学，他们只会认为萨默很厉害，具体厉害到什么程度，他们是判断不出来的。只要不进入术法机甲内部，只要不是机械师或术法师，就发现不了术法机甲达到了城级。萨默的真正实力，还是需要保密。” 孟日大师长叹一声：“这真是太突然了，你们居然瞒着这么大的事。” 塔琪兰耸耸肩：“我知道的时候也是被吓坏了。” 乌云琪：“我理解你对萨默的保护。” 四人彼此对视后，孟日大师说：“塔琪兰，你对萨默是最好的掩护者。你已经是冕阶的术法师，尽管默认没有觉醒巫元素的术法师无法达到冕阶，但你依靠药剂同样是冕阶。那你利用药剂上的发现，改变自己对术法阵的研究方向，在术法阵上也达到冕阶同样说得过去。伊甸现在这么乱，就不要再给他们‘添乱’了。” 塔琪兰噗嗤笑了：“好。” 在塔琪兰被盘问的时候，乌哈根和通旭坐在通旭的朶帐里也是面面相觑。乌哈根问通旭：“你早就知道了？” 通旭摇头，脸涨红：“没有没有。是我以前在老师的书桌上发现过术法笔和卷轴，只是怀疑，但没有往老师是术法师方面想。今天老师说出来，我才恍然大悟。” 乌哈根搓搓脑袋：“我们的老师居然是全系术法机械师……嘿嘿……” 通旭咧嘴：“嘿嘿……” 师兄弟两人面对面傻笑，古安起身去给两人泡茶。 等到古安回来，通旭叮嘱她这件事不要外传，除非老师的能力以后掩无可掩，瞒不下去再说，古安连连说她明白。 知道的几方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保守这个秘密。缪什卡选择隐瞒的目的很单纯，不是忌惮伊甸，而是忌惮亚罕其余4部。术法兽行机甲一旦亮相，另外4部的头领就能烦死他。给他们知道穆大师还是那个什么整个大陆最厉害的全系术法机械师，那他将永无宁静之日。为了自己的好日子，缪什卡也要保密。 泰瑟尔一直等到穆仲夏洗完澡，上床睡着了，他才离开朶帐去机甲停放的地方。三架机甲停在头领朵帐前的空地上。此时密密麻麻聚满了人。阿必沃来得早，却没能进入机甲，实在是想进去一探究竟的人太多，他根本别想挤过人群，潇洒地进入机甲进行尝试。阿蒙达也在人群中，他骑在阿兄的脖子上，爱不释手地抚摸冰冷的机甲。想到等他长大，穆阿父一定会给他设计机甲，他就忍不住傻笑。泰瑟尔父子四人现在是全部落最受嫉妒的三个“男人”。泰瑟尔一出现，他就被以图拉森、汗巴纳、苏旺比为首的勇士和头领侍卫包围了。头领朶帐前吵吵嚷嚷的，缪什卡搓搓手，其实他也想试试。 外头吵吵嚷嚷的，穆仲夏却是睡得昏天黑地。饶是泰瑟尔平日里再冷脸，这回也没人怕他了。钥匙被图拉森几个人抢走，阿必沃也没能第一时间再进入机甲内部“玩耍”一番。整个头领部落跟过节一般，漫天的大雪也无法抵挡男人们的热情。 果然，没有男人能抗拒得了机甲的诱惑。 罗格里格大陆战斗方式的变革由此拉开帷幕。 第二百八十四章 互相支持 穆仲夏没想到孟日大师他们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他。对于塔琪兰和三位大师的谈话内容，也没有人特别告诉他。穆仲夏在家睡了三天就又忙碌了起来，收到电报的穆希从科伦岱部落赶了回来。送他回来的端瓦齐一看到黑金色的术法机甲，眼睛就直了，双脚也走不动路了。 泰瑟尔邀请端瓦齐进入他的机甲，之后，穆希只有晚上才能见到端瓦齐，白天根本见不到他的人影。泰瑟尔和阿必沃也同样，白天除了吃饭和上厕所，他们要么是在机甲里，要么在一旁看着别的族人驾驶机甲。就连阿蒙达，每天醒来最惦记的就是去看机甲cao作。穆仲夏根据大家cao作机甲遇到的情况，对比数据再进一步的改进和调试。回来的穆希，和通旭、乌哈根、泰云珠每天也是和老师（哥哥）一起研究机甲，越研究，几个人就越崇拜老师（哥哥），真不明白老师（哥哥）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有这样厉害的术法机甲构想，而且还实现了！ 对机甲进一步的完善期间，穆仲夏一直把弟弟和三个学生带在身边。泰瑟尔带着人对机甲的cao作实践证实了穆仲夏对机甲功能构想的可行性。这一次出征，泰瑟尔是肯定要驾驶他的机甲上战场。穆仲夏设计的三架机甲基于的是帝玛塔人的体能。通旭和乌哈根cao作之后发现，他们只能做到普通的行动和使用外接武器，身体素质确实无法承担cao作机甲格斗和长时间战斗。 而经过连续多日的测试，勇士相比普通战士在体能和反应能力上的差距也同样在机甲cao作中体现了出来。 因为有自己专属的机甲，泰瑟尔的进步无疑是最快的。在端瓦齐准备回科伦岱部落的前一天，穆仲夏单独把穆希叫来朶帐，告诉他一件泰瑟尔主动和他商量的事情。 “哥，你要给端瓦齐一架术法机甲？！” 被穆仲夏告知这一决定的穆希完全懵了，他虽然也想过第雪季出征结束后，央求哥哥给端瓦齐也设计一架术法机甲，却没想到哥哥现在就要给端瓦齐一架。 穆希连忙拒绝：“哥，不用了，部落本来就只有三架，给端瓦齐一架不合适。我确实有想请你给端瓦齐设计一架机甲的打算，但也是等这次出征结束以后。” 穆仲夏道：“端瓦齐曾受过重伤，我们谁都不能保证，他每一次的战斗都能平安归来。我之所以会想到设计术法机甲，就是因为我害怕什么时候前线送回来的重伤员中有泰瑟尔。”甚至是最可怕的情况，那是他无数次午夜噩梦的惊醒。 穆希沉默了，他又何尝不担心。 穆仲夏：“你是我的弟弟，你认定了端瓦齐，我希望你和他能永远幸福下去。如果机甲能更大程度地保障端瓦齐的安全，那送给他一架又何妨？你哥哥我又不是只设计得出这三架术法机甲？” 穆希的眼睛有些湿润，抱住了哥哥。 穆希比穆仲夏高了半个头，他弯下腰，努力想贴近这个世界上除了端瓦齐之外最爱他的人。就是亲生母亲，最爱的也不是他。 穆仲夏轻拍了拍穆希的后背，说：“你也要跟着我一起学习机甲的设计，以后你要亲自给端瓦齐设计一架专属机甲。” 穆希放开哥哥，郑重地说：“我一定会的！” 就这样，穆仲夏把一架机甲的钥匙交给了穆希。他能有今天的成就，是穆希留给他的身体和宝贵的机械学知识。而且他始终都相信，穆希在机械学上的成就不会低于他。通旭、乌哈根和泰云珠三人的机械学天赋加起来都比不上穆希。现在有了机甲的设计方向和设计理论，有他在术法学上的帮助，穆希凭借自己的机甲学天赋设计出机甲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穆希带着哥哥送给他的宝贵的机甲设计笔记和一架机甲的钥匙，和被这一喜讯砸晕了的端瓦齐一起回了科伦岱部落。他会和端瓦齐一起出征，然后按照哥哥交代的事宜，研究端瓦齐驾驶机甲在真实战斗中的实践情况。 穆仲夏送出一架术法机甲给端瓦齐，寨拉穆部落这边当然心疼。但术法机甲是穆仲夏设计的，给端瓦齐的理由是因为他是穆希的男人，他的安全直接影响着穆希，所以心疼之后，众人也能理解。而穆仲夏也不打算把术法机甲设计的理论和经验死死地藏在手中，送给穆希的那份宝贵的机甲设计笔记，他也同样送给了自己的三个学生以及孟日、宝都图和乌云琪三位大师，而塔琪兰，得到了一份机甲设计术法阵研究笔记。 机甲在亚罕大陆上诞生，穆仲夏却并不满足于兽型机甲。尽管上一世很多专家提出过理论上的人形机甲并不具备真正的战斗可行性。但在这个拥有术法机械学的神奇世界，说不定就有可行性了呢？他只有一个人，想要机甲发展起来，想要他脑袋里无数的构想成为现实，必须集合众人的力量。 对于老师的看重，通旭、乌哈根和泰云珠都是准备大干一场的跃跃欲试。孟日、宝都图和乌云琪三位大师拿到这份珍贵的笔记，却是久久无法平静。穆仲夏的无私令他们肃然起敬，也很是惭愧。在术法机械学的道路上，他们能帮助穆仲夏的地方越来越少了。可穆仲夏却不觉得如此，三位大师从伊甸回来后，就把他们进阶作品的设计构思和其中的理论知识全部整理出来交给了他。三位大师对他不藏私，他当然愿意投桃报李。这几年亚罕和威尼大部在术法机械学上的共同进步，离不开三位大师的倾囊相助。尤其是在他忙着设计机甲的四年里，三位大师不仅肩负起联合学院的教学工作，也承担了寨拉穆部落术法物品制作的责任，例如术法机车的制作，就是三位大师带着威尼大部的机械师帮助寨拉穆部落制作的。寨拉穆部落拥有了足够多的术法机车，才有可能售卖给另外四个部落。他们双方的信任与支持，是相互的。 塔琪兰不会和穆仲夏客气。在穆仲夏把术法笔记交给她之后，她就废寝忘食地研究了起来。在穆仲夏准备带着三位学生跟随泰瑟尔一起出征时，塔琪兰让泰拉诺去找泰瑟尔，她也决定一起去前线。只有亲眼见证机甲在战场中的真正实力，塔琪兰才能更好地和穆仲夏交流机甲术法阵上需要改进的地方。塔琪兰在术法阵上的学习和研究的经验远高于穆仲夏，这是时间的积累，也是穆仲夏最欠缺的，他需要塔琪兰在机甲术法阵上能给予他更多的意见和灵感。 塔琪兰要去前线，泰拉诺自然要跟着。古安主动让两人把耶合和赫索伦送去她那里。赫颞夫人一直在右象王领地阿木音那儿。塔琪兰让泰拉诺找人送信过去，告诉母亲她要去前线，赫索伦有古安帮忙照顾，如果母亲不想回来也没关系。赫颞夫人得知后果然没有选择回来，而是决定和阿木音一起去前线。穆仲夏设计了三架机甲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左右象王耳朵里，但因为左右象王也要为出征准备，就没有专程过来看一看。赫颞夫人对机甲同样好奇，选择去前线，也是想第一时间看看机甲的威力，同时，她心里也有一个打算。 出征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回穆仲夏不用为了跟上大部队，在象背上顶着风雪严寒。他和通旭、乌哈根、泰云珠、塔琪兰这些非战斗人员都坐在术法机车的驾驶室内。机甲太重，由专门的平板拖车运载，术法机车牵引。同一时间，科伦岱部落的出征大军也向着他们的前线进发。端哈兰看了眼身旁不远处另一头巨魔象象背上的阿兄端瓦齐，又回头看了几眼拖车上黑金色的术法机甲，再次咽下了垂涎的口水。让穆大师给他设计一架机甲，他还没这么大的面子，但以后如果小穆大师有能力制作机甲，他还是有希望能拥有一架的吧。被端哈兰寄予厚望的穆希坐在机车的驾驶室内，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笔记，殊不知科伦岱部落除了端哈兰之外，还有无数人把某种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 就在亚罕和威尼大部的术法机械学更加蓬勃发展的这个雪季，混乱了许久的伊甸也终于稳定了下来。王室和术法师工会、机械师工会各让一步。海布特和齐德沙重新执掌术法师工会总会和机械师工会总会。但两总会让出一部分权利给王室，王室则把隶属于他们的几位冕阶送入两总会担任执事，位居要职。同时，扶持向王室投诚的末等术法机械世家，再把两总会掌控的一些产业纳入王室之下。 看上去，王室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取得了最大的胜利。但大的世家对两总会的把控依然没有改变，今后两总会会不会把失去的权势重新夺回来，也未可知。奥拉大公在这场斗争中更加得到伊利斯国王的信任。他不仅仍保留大公的爵位和相应的封地、伊甸军队的总帅职务，同时还兼任丞相一职，可谓是权势滔天。另一个“明面上”获益最大的就是凯德尔王子。为什么是明面上，是凯德尔王子对平民出身的术法师、机械师的足够亲和，和他拉拢人心的行为。相比之下，纨绔的苏莱王子渐渐的令凯德尔王子对他没有了忌惮。而明面上，奥拉大公对每个王子都不偏不倚，可就是因为奥拉大公的这种态度，令伊利斯国王对凯德尔王子都不满也愈发加深。 自感染痘疮疫病又治愈后，伊利斯国王的身体状况却并没有就此恢复原有的巅峰状态，反而日渐虚弱。尤其是这几年和两总会的斗争，以及对几个成年王子的防备，令伊利斯国王的疑心病更加严重，也影响了他的身体健康。现在，大小事务，伊利斯国王更愿意和奥拉大公商量，而非和自己的儿子。 海布特的私人府邸中，齐德沙、纳农巴尔等伊甸术法师、机械师的几个实权人物和世家代表都在此。海布特把一封密信放在了桌上，然后推出去，齐德沙伸手拿了过来，展开一看，他的脸色微变。看完信后，齐德沙把信递给了身边的纳农巴尔。纳农巴尔看完信后，把信又递给旁边的人。 在座的人全部看完，海布特把信收起来，开口：“伊利斯认为这一次王室取得了胜利，你们说，这是不是我们的机会？” 齐德沙谨慎地说：“我们和术天大陆的交流几乎为零。冒然让术天大陆介入，会不会……” 海布特：“术天大陆有两位全系术法师，都是巅峰状态的全系术法师。威尼大部已经不受我们控制了。只有让伊利斯明白他有多么的天真，我们才能拿回我们失去的权利。只要我们许以足够的好处，他们十分愿意派出他们顶尖的机械师和术法师来帮助我们。你们也看到了，术天大陆对占领罗格里格大陆没有兴趣，他们只对我们的术法石、摩币、女人和奴隶感兴趣。” 纳农巴尔：“我们最大的威胁是威尼大部的冕阶和那个躲在亚罕的穆修。” 海布特：“这也是我们和术法大陆协商的内容之一。” 大公府，已经有人把齐德沙、海布特等人在海布特的府邸齐聚的事汇报给了他，然后道：“目前还未探出他们商量了什么，但海布特似乎派了人去了术天大陆。” 奥拉大公：“继续盯着他们。” “是。” 在手下离开后，奥拉大公写了一封亲笔信，喊来亲信，让对方马上送去石桥堡。罗格里格大陆和术天大陆相距遥远。两个大陆之间不能说完全没有接触，但官方之间的交流甚少，术法机械师之间偶有交往。可以说，两个大陆是各自独立的存在。罗格里格大陆以伊甸国为尊，术天大陆以希伯国为首，据说，希伯国的国土面积是伊甸的两倍，术天大陆满共也只有三个国家。奥拉大公没有去过术天大陆，所有关于术天大陆的信息都来自于往返两个大陆的零星的商人和跟随商队来往的冒险者和术法师、机械师。 都说术天大陆的术法机械学强于罗格里格大陆，在这种时候，海布特派了人去术天大陆就不能不令奥拉大公深究。 此时的亚罕，荒兽群已经冲入亚罕冻原，新一轮的雪季战斗正式打响。 第二百八十五章 超负荷 瞭望塔上，穆仲夏手举高倍红外线望远镜，一边观察战斗情况，一边和身边三个学生说话。通旭、乌哈根和泰云珠都手持望远镜，盯着战场上那两架和荒蛮象缠斗的黑金机甲，认真听老师讲解实战中的机甲应当具备的功能和这些功能对应的术法阵排列组合及机械设计关键。同样在瞭望塔上的塔琪兰在穆仲夏讲解完机械设计关键后和穆仲夏讨论起了机甲术法阵设计关键。这些是通旭、乌哈根和泰云珠插不上嘴的。 两架机甲里分别是泰瑟尔和图拉森。图拉森本身就是雄鹰卫的鹰侯。这次所有可以驾驶唯一这架“自由”术法机甲的勇士们抽签，图拉森又是手气爆棚，三次抽签，他两次抽中。抽中的人可以驾驶一天机甲，图拉森在一众绝对能把他戳成筛子的眼刀中，脸几乎笑成一朵花地从泰瑟尔手里拿过了机甲钥匙。予。溪。笃。伽。 两架机甲，图拉森驾驶的灵活性并不亚于泰瑟尔。只是泰瑟尔的机甲毕竟是他的专属机甲，是穆仲夏特别根据泰瑟尔的体能、身高、体重，个人实战能力为他设计的，所以两架机甲，泰瑟尔的那架战斗得更猛烈。 战场上，一丝一毫的分心带来的可能就是最可怕的后果。所以尽管战场上的每一个男人都渴望能驾驶机甲，但此刻，却没有人被那唯二的两台作战机甲引去了注意力。阿必沃手持长枪单挑一头荒蛮狮，并不知道后方的远处，他的一位阿父正从望远镜里不时关注着他。 泰拉诺此时也在战场上，不过他不在最前线，而是在后方。他毕竟有一条是假肢，对战斗会有或多或少的影响。寨拉穆部落隶属的前线战场，早已不是过去的简陋。有正面战场，也有防御工事，那些漏网之鱼的荒兽根本没有可能越过防御工事，进入寨拉穆部落的安全领地。阿蒙达在后方捡漏，这也是他这样的未成年的少年实战的机会。就如他的阿兄阿必沃年少时那样。 穆仲夏不担心有机甲保护的泰瑟尔和在后方的阿蒙达，最担心的是阿必沃的安全。阿必沃现在也喜欢用他阿父那样的术法长枪战斗。不过这回泰瑟尔使用术法机甲战斗，他的术法长枪放在营地的他自己的帐篷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