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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怀熹看着他摘, 自己的手也有点痒痒,等享受完服务就说:“我也来帮你摘!” 辛灼听他这个跃跃欲试的语气就知道他就是想摘着玩,由着他飘到他脸侧给他摘,他自己也在另一侧摘起来,布偶绵软的触感却换成冰凉。 啪唧往下坠的小布偶被施怀熹放到桌子上,他坐在桌子一侧,一手撑着桌子,另外一只手虚虚捏着贴纸,笑着说:“这样快一点。” 撕起来手感也好一点,小布偶的手把贴纸都遮住了,施怀熹都看不到贴纸被完整摘下来的样子,成就感起码减了一半。 辛灼正专心地摘着贴纸,闻言也没有什么反应,直到施怀熹摘下一颗有镭射的星星大贴纸,端详了一下后把它按到辛灼的眉心。 辛灼看向他,后者笑着点上那颗星星,“辛灼,你这样好可爱。” 微凉的触感定在眉间,有那么一瞬间,辛灼是觉得他的心好像停跳了,可是下一瞬又觉得它在热烈地跳动着,扑通扑通,让他有点呼吸不过来。 “你……” “辛灼,”面前的人点着他的脸侧,“我们比赛看看谁摘的贴纸多好不好?三、二、一。” 辛灼听到倒计时的时候奔涌的莫名情绪就平息了下来,“你怎么老喜欢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他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诚实地快了起来。 在幼稚唧唧游戏的推进下,辛灼脸上的贴纸也很快被摘干净,但是因为贴纸太多了,两个人都不想数,所以这场比赛以平局告终。 彻底睡下来已经快一点半了,辛灼捏着小布偶很快就睡熟了,晚上压下去藏在心里的情绪在梦里显露无疑。 他梦到了施怀熹抵住他的眉心说他可爱,梦到他只说出一个你字就被打断。 但是那时候他到底想说什么呢? 辛灼也不知道,他只是很想抓住那只手,也很想抓住这个把他弄得心神不宁的人。 抓到之后,干什么呢?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昏昏暗暗的,辛灼下意识捏了捏颈窝里的小布偶,敏锐地察觉到施怀熹已经不在这里了,他的眼眸一瞬间变得冷而锐利,直到看见坐在窗户上的那抹身影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后者大概是注意到了这些动静,回过头对他笑,“辛灼辛灼,你猜猜现在几点了?” 辛灼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居然已经十点多了,这是他睡得最沉的一次,连生物钟都失去了作用。 施怀熹飘到他身边得意哼唧,“我今天可是八点多就醒了,某个人却睡到刚刚。” 辛灼捏着眉心没说话,施怀熹连忙端详他的脸色,“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辛灼默默磨牙,这个家伙,醒着的时候闹腾,睡觉的时候在他的梦里也不安生,但是莫名地,他就是说不出昨晚做的梦,只是含糊地唔了一声。 “那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 “好,那你洗漱,我去把早餐拿上来。” 趁着这个空闲辛灼缓了缓神,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对劲了,对施怀熹。 难道是还没习惯吗? 他照旧把这个情绪压下来,并没有很强的探知欲,反正迟早他能意识到原因是什么。 他们吃完早餐,施怀熹看了看窗外,说:“我想出去散散步。” “现在?” “嗯嗯,”施怀熹骄傲扬眉,“我现在都不会被雨淋湿了。” 辛灼看着他的小表情,很想捏一捏他,“我也去。” “好啊好啊,”施怀熹兴致勃勃,“我去问问辛渐冉想不想去?” 辛灼下意识想拦住他,却不知道要用什么理由,这一愣神的时间里施怀熹就出去了。 辛灼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不乐意让辛渐冉加入进来。 他对朋友的占有欲这么强的吗? 他想着,听到了辛渐冉的回答——他的画稿今天就要交,所以要在屋子里工作,不能跟他们一起去了。 这应该是符合他心意的回答,但他却更烦闷了。 施怀熹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怎么了?” “没事,走吧。” 大概是下雨天加上接近中午的原因,路上行人很少,也很安静。 雨也下得很安静,细雨霏霏,让远处的景象像是笼罩在一片雾气里,影影绰绰,是真正的烟雨江南。 岸边的垂柳犯着困,水里的乌篷船懒洋洋地飘着,连升起的炊烟都在细雨里睡着了。 施怀熹看着神思不属的辛灼,他举着一把油纸伞,伞面往他这边倾斜,脸上的神情却是生人勿近的冷厉,眼神空空地盯着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辛灼,”施怀熹开口,“你以前来过江南吗?” 辛灼回神,“来过。” “来做什么的,捉鬼吗?” “嗯。” “给我讲讲。” 辛灼就讲给他听,一个故事下来,辛灼也摆脱了神游的状态,施怀熹松了一口气,拉着他逛起来。 他们在桥上用糕点喂鱼,有一条胖嘟嘟的鱼尤其馋嘴,借着体型的便利把同伴挤到一边,自己吧唧吧唧吃了个痛快。 他们还遇到了一只很不怕人的猫,老大爷一样揣着爪子趴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雨,施怀熹轻轻去揪它耳朵,捏它尾巴,它也就只是懒懒地抖抖耳朵甩甩尾巴,有种不跟不懂事小破孩计较的长辈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