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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的早死小娇妻 第5节

    作者有话说:

    女主:靠绯闻上了热搜。

    男主:吃瓜吃瓜。

    这章也有红包。

    第4章 早死小娇妻的第四天

    男女宾客中间用过道隔开,但屋子就这么大,彼此的距离并不远,年轻女子那打量的目光,并不难让人察觉。

    沈暮朝微微偏头,看向左边。

    完全看清那张脸,纪云窈好看的桃花眼瞪大了些,还真是沈暮朝。

    他怎么会在这儿,不是应该在千里之外的青州吗?

    对上纪云窈的视线,沈暮朝漆色的眸子露出一抹浅淡的疑惑,不明白纪云窈为什么要盯着他看。

    见沈暮朝发现了,纪云窈有(冷)礼(淡)的浅浅一笑,把脑袋转了过去。

    当年在青州,纪云窈和沈暮朝只见过三次面,每一次的时间也很短暂,没说上几句话,至于为什么过了这么久,纪云窈还记得沈暮朝的长相,说起来和雪宝脱不了干系。

    第一次学骑马,就差点出了意外,还被人当成了讹人的骗子,这给纪云窈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连带着她也把沈暮朝给记住了。

    两年不见,沈暮朝的这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出类拔萃!

    今天这场字画局,徐清愉请的举子不多,沈暮朝是其中一个,说明他已经过了乡试成了举人。

    沈暮朝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样子,虽然在场之人有比他年纪还小的,比如扬州一举子,十五岁就过了乡试,被人赞为神童,但沈暮朝这个年纪就中举了,是可以用“厉害”两个字形容的。

    因着青州的经历,纪云窈原本以为沈暮朝只有一张脸可以看,看来沈暮朝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不过,不管沈暮朝有几把刷子,都和她没有关系,纪云窈把沈暮朝从脑子里赶了出去,不再关注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字画局上。

    一个时辰后,字画局结束,众人各回各家。

    纪云窈就坐在门口,她本来可以当第一个离开的人,但她还没从座位上站起来,一个穿粉色袄裙的女子就冲了过来,堵在她的面前,“纪云窈,你别急着走,我有话要问你!”

    纪云窈打量着面前的粉裙女子,这人她并不认识。

    纪云窈不知道,其实在她没来徐府之前,向徐清愉打听她到底来不来的那位闺秀,正是这个粉裙女子。

    纪云窈淡声道:“有什么事?”

    粉裙女子气势汹汹,“你还敢来徐府参加字画局,你怎么好意思露面?”

    纪云窈不知道粉裙女子叫什么名字,但粉裙女子语气这么冲,像是和她有仇似的,纪云窈心想,这人不是和尚书府有关系,就是和宴国公府有关系。

    眼下看她不顺眼的,只有这两家人。

    纪云窈倒是没猜错,穿着粉裙子的闺秀,名字叫高玥。

    高玥的表姐,就是和周二郎有婚约的那位宴国公府二小姐。

    很明显,高玥是来找茬的,因此那些准备离开的,干脆也不走了,又在位置上坐了下来,等着看纪云窈要如何应对。

    既然是不认识的人,那就不用给面子。纪云窈桃花眸微微一扬,故意上下打量了高玥一眼,然后道:“你这人真奇怪,你自己都好意思露面,那我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噗。”

    听到这话,屋子里有几位闺秀忍不住笑了起来,很明显,高玥不是这个意思,纪云窈却把话题扯到了这上面来。

    也是,高玥的姿容,比纪云窈差多了,可以用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来形容,既然高玥都敢来赴宴,那纪云窈更应该过来。

    听着屋子里的笑声,高玥脸上挂不住,“纪云窈,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知道我是谁吗?屋里的闺秀们,你又认识几个?徐jiejie请你来是什么意图,你应该清楚吧!你们永安侯府都落魄成那个鬼样子了,你还敢大摇大摆地过来,你还有羞耻之心吗?”

    参加个字画局而已,哪里需要羞耻之心?

    一群压根没见过她的人,都能厚着脸皮对她议论纷纷,那她又有什么好羞耻的?

    如若其他闺秀遇到这种情况,怕是钻地缝的心都有了,但纪云窈却一滴泪都没掉,脸也没红一下,“我们永安侯府是落魄了,所以我当然不知道你的身份,要不,这位小姐,你现在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再把其他闺秀给我介绍一下,我会感谢你的。”

    高玥懵了,是被气懵的,“纪云窈你搞清楚,我是来和你吵架的,我要你的感谢做什么?”

    纪云窈笑了一下,“你不愿意啊,那就算了!”

    还敢笑!

    在高玥脸色变青即将暴怒的那一刻,纪云窈转而看向徐清愉,出了声,“我以为徐小姐给我递帖子,是单纯邀我参加字画局的,难不成真像这位小姐所说的那样,还有其他意图?那徐小姐是为了羞辱我,还是想看我的笑话?”

    字画局结束了,不曾想还有一场好戏可以看。

    姑娘家扯头花这种事,自然很吸引人,除了屋里的闺秀们,坐在右边的男子们也都盯着纪云窈。

    陆安压低声音,“暮朝,这会儿的气氛不太对啊,纪小姐势单力薄,又柔弱可怜,看起来不是那些闺秀的对手!要是她被人欺负了,咱们俩离得近,尤其是你,离纪小姐就没几步路,可得帮帮纪小姐。”

    沈暮朝扫他一眼,心想,陆安是不是想多了!

    纪云窈柔弱可怜,他怎么没看出来?眼下被欺负的人,明明另有其人,和纪云窈吵架的那位高小姐,脸都气青了!

    姑娘们扯头花,在松阳书院读书的时候,沈暮朝见过好几次。

    没有人离开,那他也不方便起身,既然一时半会回不去,沈暮朝干脆把小几上的木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天青色的茶杯,倒了一盏茶,品了起来。

    听到纪云窈的话,站在远处正在看好戏的徐清愉神色一僵,在心里骂了高玥好几句,干吗要把她拖下水?

    不过,纪云窈也是聪明,明明是她在被人嘲讽,纪云窈却把矛盾引到了她这里。

    徐清愉只得走过来,“纪小姐,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有其他意思,这段时间我所有心思都放在字画局上,哪里还有精力想其他的事!一定是高小姐误会了。”

    徐清愉急着转移话题,主动为纪云窈介绍道:“纪小姐,这是高府的大小姐高玥,和宴国公府是表亲关系。”

    高玥抬着下巴,哼了一声。

    “原来是高府的大小姐啊!”纪云窈红唇勾了勾,“高小姐,我不认识你,那你直接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不就好了,何必这样拐弯抹角,非得让别人把你的名字说出来!”

    她是这个意思吗?

    高玥下巴抬不起来了,“你!”

    高玥觉得继续下去的话,自己能被气死。

    废话不多说,她直接道:“纪云窈,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给你留面子了,在我表姐出嫁那天,周二公子因为你而逃婚,害得我表姐成了笑柄。”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怎么有脸来徐府?你又怎么好意思拍下那么多幅画笑得那么开心?”

    “你知道我表姐在府里有多难过吗?她整日以泪洗面,几天时间就瘦了好几斤!”

    把责任全推到她身上,纪云窈只觉莫名其妙。

    周二郎逃婚当天,她的母亲纪夫人就特意出面解释过,说她和周二郎无任何私情,周二郎逃婚一事,她也是不知情的。

    实话说了,但好像没几个人相信,明明这些人见都没见过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异常笃定是她搅和了这门亲事,是她勾./引了周二郎。

    逃婚一事和她无关,但宴二小姐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加上又有高玥当着众人的面声泪泣下抱不平,如若不把事情处理好,纪云窈明白,过了今天,自己的名声会被彻底毁掉。

    纪云窈语气严肃了些,“高小姐说错了,难过的人并非只有你表姐,没来徐府之前,我也在府里日日以泪洗面,今个来到徐府,欣赏了那么多画作,又见了这么多像高小姐一样如花似玉的闺秀们,我心情才好了些。”

    高玥难以置信地盯着纪云窈,如花似玉?

    纪云窈是在夸她,还是在说反话?

    算了,她就当纪云窈是在夸她吧!

    被人夸了,继续板着脸,好像不是很合适哎!

    高玥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安静了一会儿,她干巴巴地道:“那你说,你又是为什么日日以泪洗面?”

    纪云窈露出一抹苦笑,无奈地道:“我好好在家待着,却无缘无故背了这么大一个黑锅,还被人毁了清誉,我能高兴得起来吗?”

    高玥皱着眉,“你什么意思?”

    纪云窈叹了口气,“高小姐,刚才你说你是来和我吵架的,但我并不想和你吵。宴二小姐受到伤害,非我所愿,我亦十分歉疚,但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和周二郎并未有私情,他在大婚当天逃婚,抛弃你表姐,也和我无关。”

    高玥欲要张嘴说话,纪云窈道:“高小姐,你先听我解释。”

    “半年前我去锦绣阁买首饰,在那里遇到了陪着他屋里侍妾买珠钗的周二郎,此后他多番纠缠于我,都被我躲开了。”

    “周二郎经常说些上不得台面的浑话,还派人跟踪我。我和我娘忍无可忍,把这件事告诉了周尚书和周夫人,周夫人保证会好好处理的。以防万一,为了躲周二郎,我甚至待在府里很少出去。”

    “我和周二郎没有私情,你若是不相信,那你再想一想,若我和他早就暗通款曲,我又何必教唆他逃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对我有好处吗?”

    高玥没说话,在心里想,周二郎大婚当天逃婚,纪云窈的清誉严重受损,周尚书和周夫人因此对她也是不喜的,这确实对纪云窈没有任何好处。

    纪云窈的声音又响起,“即便周二郎不娶你表姐为妻,可发生了这种不光彩的事,闹的满城皆知,我是不可能有机会嫁进尚书府的。”

    “但凡长了脑子,都不可能做出这等蠢笨之事。我真和周二郎有私情的话,那我应该极力打消他逃婚的念头才对,赶在他成亲前,耍手段嫁进去,或是等他成亲后,撺掇他休了你表姐,这才是我应该做的。”

    “高小姐,我和周二郎没有关系。周二郎有了婚约,还好色风流,对女子纠缠不清,这件事尚书府的人是知道的。你或者宴国公府的人想讨说法,不应该把火气发泄到我身上,应当去尚书府才对。”

    高玥愣在那里,好像…是这个道理,纪云窈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道:“就算和你无关,可我表姐还是因为你受到了伤害,去讨说法,又有什么用?”

    纪云窈道:“怎么没用,始作俑者是周二郎,当然该由他负责。”

    “周尚书为官清廉,周夫人持家有方,可惜他们竟生出这么一个儿子。周二郎大婚当天逃婚,辜负了宴二小姐,这是背信弃义,不仁不义;好色纠缠无辜女子,毁人清誉,他更是一个无耻之徒!”

    “这等背信弃义、没有担当、不知寡廉鲜耻的狗东西,若我是周尚书和周夫人,早就要压着他,让他去宴国公府跪下赔罪,再当着宴二小姐的面,拿着铁棍把周二郎的腿打断!”

    高玥没吃了一惊,“把周二郎的腿打断?”

    纪云窈微微一笑,“是,把他的腿打断,多打几棍子,骨头碎成一片一片的。”

    屋里烧着上好的银碳,温暖如春天,但男客们听到纪云窈的话,不约而同打了个哆嗦。

    太可怕了!周二郎要完了!

    今个在徐府的人这么多,纪云窈说的话一定会传出去的,即便周尚书和周夫人护子心切不忍下手,可迫于舆论的压力,周二郎的腿,是必须要断掉的。

    如果周尚书和周夫人不这样做,那可不仅仅是教子无方了,事情闹大,周尚书在朝堂上也会受到影响。

    而周二郎被打上了“背信弃义没有担当不知廉耻”的烙印,无论日后当官还是读书,都没什么发展前景,好人家的姑娘,也不会愿意嫁给他的!

    等于说,周二郎彻底完蛋了!

    虽然周二郎的腿还没被打断,可光是想一想,高玥就要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怒火散去,高玥想明白了纪云窈话里的意思,纪云窈当众说出这几番话,其实也是在为她的表姐出气,还帮了她的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