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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下看人越看越美,顾风檐嫣红的唇上泛着一层水光,霍端瞧的心痒。 “是吗……那我尝尝。”他眉眼一飞,笑声低低地凑到顾风檐跟前。 双唇轻触,舌尖一勾,尝到了其间滋味。 而后极其恶劣地评价道:“一般。” 占了便宜还如此恶劣,顾风檐气得直跳脚,“哪个不甜?” “都不甜。”霍端哼哼两声,嘴角勾着笑。 顾风檐抓着他打,“我看你是欠收拾……” 两人跟小学生似的,闹来闹去,引得周围人无恶意地低低发笑。 夜深了,河畔热闹气氛达到最高点,最后一项活动是在湖面上放木槿,莲花,芙蓉灯,灯中央置蜡烛,沿河漂流,十分漂亮。 人头攒动,顾风檐和霍端几乎被挤成了rou饼。 惦记着肚里孩子,霍端便把顾风檐高高抱起,利用身高优势,挤到了河边。 后头人不停推搡,台阶下就是寒冷的河水,霍端只得抓着栏杆,圈出个地界,把顾风檐圈在里头,“快,阿檐。” 顾风檐把芙蓉灯往水里一搁,没来得及说几句吉利话……天空绽开无数烟火,映的河面犹如星河。 人群喟叹,仰头看无数的火星子织成的锦缎。 霍端见他目光一瞬不瞬,便直起腰,要把他抱起来,以便于能看的更清楚,“要看吗?” 顾风檐笑着摇头仰起脸……这时候第二波烟花绽开。 他踮起脚,勾着霍端脖颈亲了上去。 霍端登时懵了。 天上火光渐渐熄灭,顾风檐才松开霍端,含笑挑眉,“甜吗?” 此刻,人群逐渐平息,恢复推推搡搡。 “甜。”霍端轻笑几声,一把抱起顾风檐,“甜死了。” 顾风檐第二天不出所料的没起的来,拖霍端给李掌柜他们带了声抱歉,裹着被子又睡了。 敲锣打鼓地响了一天,鞭炮声加之腊八节客人实在是多,热热闹闹的,都将要赶上年关新春的气氛。 霍端来捧场,外头略站了会儿便托人弄了几样子清淡温补的菜色糕点,带着回了房。 叫醒顾风檐两人吃了,楼上无人打搅,他们便临窗看底下人头攒动,排起了长队。 这回来一是为了捧东福楼的场,而是想带顾风檐出来散散心,如今庙会上玩过一遭,东福楼新店落成,步入正轨,再留着也没什么意趣,于是霍端又带着顾风檐四处走了走,买了些特产……多半是逗闷的玩意和新鲜吃食,就慢慢悠悠地回了黔墨县。 这趟去了七八天,回来又去接了霍阿爹,兜兜转转眼见着就到了年底,距离腊月三十除夕夜不过还有十来天。 风雪也刮了五六日,这天终于放晴,天澄澈,丝丝流云,太阳照的雪化成水,从檐上顺着雨链滴下来。 瑞雪兆丰年,众人面上一派喜色,衬这年节气氛的灯笼,日子都有盼头了。 猫冬猫了五六日,顾风檐难得的被允许出来晒太阳,裹得跟个团子似的,在小花园亭子里跟霍端玩棋。 玩的是五子棋。 高端些的两人实在是不会。 “嘿,赢了!”顾风檐靠着耍赖皮的功夫把黑子杀的片甲不留,高高兴兴地一颗颗往回捡。 火炉暖哄哄的,沿上烘了两只红薯和一些烤板栗。 霍端乐笑了笑,火钳夹了一个,衬着雪纸拿在手上,“阿檐真厉害,我心服口服。” 褐色外皮剥开,红薯烤的流蜜,阳光下丝丝泛着金黄。 香味勾的顾风檐一点点往霍端身边挪。 “这个烫,你先吃板栗去。”霍端忍俊不禁。 顾风檐拉着毯子把窝搬过来,头歪在霍端臂上蹭来蹭去,“你给我剥。” 从他肚子大了,霍端任何事都亲力亲为……沐浴穿衣,梳发髻洗面事无巨细,就连吃饭这种事情都恨不能亲自上手。 顾风檐真是养娇了,常日里浑身没骨头似的挂在霍端身上,也爱撒娇。 他撒娇独有一门绝学,含情眼柔媚如丝,头贴着蹭两下,跟狸子似的……再不行就往简简身上推,反正隔着层肚皮,他也不能反对。 霍端摸清了其间套路,便知他又有事求自己。 把红薯放在小瓷盘里,开始给他剥栗子,宠溺地笑了笑,“这么着又是想做什么?” 反正绝不可能是求他剥栗子这么简单。 栗子在瓷盘里一滚,裹上层枣花蜜,顾风檐吃了一半嫌齁,另半颗往霍断唇边递。 “阿爹早间给你说什么了?”霍端吃了,顾风檐才开始套话。 “这点东西就想贿赂我,”霍端倒了杯茶水解腻,递到顾风檐唇边,“想都别想。” 顾风檐直了下身在一壁挡开青瓷杯,“我也想去,带着我呗霍总。” 早间霍阿爹趁着太阳把晒的菜干果干拿出来晒,叫霍端去置办些年货,捡些爱吃的爱玩的回来准备过年。 霍端没跟他说,估计又是不想带他。 就晓得他是为这事。 “人多得很,你真想去?”霍端笑了,拿纸张衬着半块流蜜的红薯给他。 这些天是真的闷坏了,顾风檐眼里有光,猛地点头,“想去。” 霍端瞧他小口小口地咬红薯,喉咙上下滚动了一阵,脑子里出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求求我就带你,”笑得不怀好意,“阿檐叫声我爱听的……那天我不是教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