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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服务员离开,颜慎语这才看了眼几乎和他肩挨着肩的谢肆言,没好气道:“你干什么?” “有人过来了。” “所以?” “我不过来他就有可能碰到我。” 颜慎语:“……” 所以你果然还是个洁癖吧?! 颜慎语算是发现,谢肆言最近情绪是越发阴晴不定了,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就像是和男朋友闹脾气的高中女生,非要你放下身段好好哄他才愿意好…… 等等,他为什么要放下身段哄谢肆言?谢肆言臭脸又关他什么事? 颜慎语懒得再搭理起谢肆言,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专心地看起了展示的种马。 比起讨厌的谢肆言,还是这些马更可爱一些。 顔慎语重新抬起了头,因为刚才谢肆言的打岔,他已经漏掉了好几匹马。 现在过来的是一匹黑色皮毛的纯血种马,体型优美,黑色的皮毛在阳光下散发着如丝绸一般的光泽,能看到明显的肌rou轮廓。更特别的是它额头上有一抹白色标记,非常令人印象深刻。 颜慎语看了一下手册,这是国家一级赛马,前奥运冠军飞燕,职业生涯中拿下了8个冠军,是马术圈炙手可热的超级种马。 据传,飞燕目前已经配种了60次,每次配种价格高达200万。但即便如此,依旧一「精」难求,哪怕是单纯的卖精,每毫升精..液都能卖出1500美元的价格,是所有男人都要自行惭秽的高质量。 如果按照每天提取一次,每次提取100毫升来算,那光是卖精..液,一天就有15万美元的收入。一年繁殖期长达8个月,那一年就有3600万美金的收入,人民币两亿多。 这哪里是单纯的赛马,这根本就是一个移动的宝库,怪不得那么多有钱人对赛马如痴如醉了。 见身旁的颜慎语几乎看入了神,谢肆言问他:“喜欢?” 颜慎语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暂且不论这些名马夸张的费用,他还是挺喜欢马本身的。 “我可以拿到一个飞燕的配种名额,”谢肆言说,“如果现在配种怀孕,一年后就能生出小马。” “啊?生小马?”颜慎语愣了愣。 谢肆言也愣住了:“你不想要吗?” “也不是不想,那么帅的马自然是想要的,只是我觉得没什么必要。”颜慎语摇头,“我不过是业余玩家,买这种赛级血统未免太浪费它们的才能了。” 谢肆言垂眸看他,似乎有些意外。 “你想啊,这些马本来可以在奥运赛场上发光发热,但如果被我买下,可能就是寄养在马场,等我兴致来了才陪他玩一玩。” 乍一听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这确实是颜慎语会说出来的话。 别的马术爱好者都在比拼马匹的出生与血统,各种花样百出的较量,比起人类鸡娃有过之而无不及。 颜慎语却能莫名的在这种方面跳出内卷,不为金钱、不为名利,只是一种纯粹的爱好。 谢肆言本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他了,可这一刻他又觉得,自己对颜慎语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看着对方亮晶晶的双眼,谢肆言突然觉得心跳一阵急促。想更了解他,想知道关于他更多的事情,想和他一直待在一起…… “嗯?”颜慎语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谢肆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太过guntang,他冷静地移开视线,却藏不住自己急促的心跳。 “看来我们这些只爱纯血马的,都得好好反省反省了。”颜慎语旁边的傅家小叔突然开了口,语调含笑,带着一丝善意的调侃。 “也不是,每个人标准不一样嘛,”颜慎语摇头,“你们愿意把马委托给机构参赛,但我不想玩得这么专业。” “真不想参赛?”旁边的傅达问他。 “偶尔跑跑也行,职业的就不考虑了,”颜慎语喝了口茶,摇头道,“如果是我的马,我只想让它当一条快乐的咸鱼,没事儿就吹风,看看云,高兴了就出去跑一跑,繁殖期就去追喜欢的母马。” “这样也不错,没什么压力。”傅达颔首,目光却时不时往他这边瞟。 颜慎语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颜笙和傅景然的互动上,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谢肆言却不悦地看了回去,仿佛地盘受到了挑衅的野兽。 傅达这才回过神来,微微欠身:“抱歉,他杯子放出来了。” 谢肆言这才意识到原来傅达看的不是颜慎语本人,而是他面前的茶杯——刚才颜慎语喝完茶后放回茶杯,有一小半悬在了空中。 谢肆言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抬手把颜慎语刚才放在桌上的茶杯推了进去。排列间隙都刚刚好,6个茶杯散落在茶几上,像是一圈散开的花。 傅达这才收回视线,冲他温和一笑:“谢谢。” “不客气。”谢肆言收回视线,莫名有些心虚。 然而过了一会儿,他又发现傅达在看颜慎语。这次他看了两遍,确定傅达的的确确正在看颜慎语本人。 谢肆言:? 傅达笑着指了指自己鬓角位置,谢肆言这才注意到,颜慎语左边鬓角多了一缕碎发,而他右边并没有。 谢肆言:“……” 每次和傅达出来,这人都露出一副强迫症大学教授的模样,他们这群人早已习惯,不介意配合一下他这些无伤大雅的小癖好。就像是他自己有洁癖,也不会有朋友故意来弄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