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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待她宠溺,相伴十载,比她要亲近的多。 川兮孤身独立,内心波涛汹涌的嫉妒和害怕让她素白的身影显出了苍白的单薄,她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吵不闹,孤寂苍凉的气息又飘散了出来。 千璃只感觉到她很疏离,冷冷的,让人想远离。可千也虽隔着几丈远,依然能看到,听到,感觉到许多,这个惯会隐忍的女人,不开心了。 她从千辞怀里出来,挺立着身形,忍着飞奔过去的冲动,稳步走到川兮面前,“才出了蛮荒,气温还有些凉,你伤寒没好,回马车吧。” 川兮眼神虚浮,没有动,仿若未闻。千也不知道她是吃味儿了,只以为是她深入骨髓的忧伤作祟,叹了口气,拉着她回马车。 沉默静立的人很是听话,任她牵着走。 “怎么又发呆,就这么喜欢发呆么。”上了马车,千也跪坐到凳上与她齐平,圈了她的肩,依旧像挂在大人身上的孩童。她还无法揽她入怀,这女人又杵的笔直,她想至少将她头按在怀里都难。 川兮低眉,依旧沉默。 “不说话我亲你……”哦,不是亲,“我咬你唇了。”秉承了前世对亲吻的称谓。 “你同人撒娇时……都是那般吗?”川兮这才开口。 哪般?千也歪头眨眼。跟姑姑那样? “对啊,撒娇不都是……”千也一顿,突然明白了,“那是我姑姑啊!”这女人,长辈的醋她也吃?不愧是要做临家儿媳妇的人,跟她爹一样醋的没天理。 川兮醋的很有道理,“她与你并无血缘关系。” “可她就是我姑姑啊,还比我大四十三个寿岁呢!” “那我比你大了……” “停停停,”得,她的错,自古醋者为王,她不该强词夺理让这女人揭她短处,“我反省了下,是我的错。” 川兮抿唇,不再言语。 “我错了川兮jiejie~”千也晃了晃她的肩膀。 川兮皱眉,“我已非川兮。” “我错了洛引jiejie~”千也从善如流改口。 川兮低眉,“你前世,不唤我姓名。” “那……jiejie?” “嗯。”一声低语。 “jiejie~”jiejie好,叫起来还能提醒这女人,她虽年纪小,却是同她一个辈分的,免得这女人对她没有恋人感,再移情别恋。 千也亲昵的蹭了蹭川兮的脸,川兮依旧紧着身子,指间捻着衣衫,低眉不甚开心的样子。 “转过头来,”千也掰不动她的脸,沉声命令,等川兮顺遂的扭过头来,捧了她的脸,将额头抵了上去,低低叹息,“若我看不出来你吃味儿了,可怎么办。” 这女人太会隐忍藏掖,若不是她敏锐,任谁都只会觉得她疏离冷傲,像尊不可靠近的雕像,谁都会躲她远远的,留她一人孤独。她那不是傲,人生近百年,她早过了傲的年纪,万事看淡,锋芒磨尽。她每次给人孤傲的感觉,都是在隐忍难过伤怀。 只有她看得见,听得到,嗅得出来。若是没有她,这女人孤零零的,有谁能来疼。 “我答应你,以后不对旁人那样了,好不好?”千也哄着眼前的人,“百岁老奶奶都不行的那种。”说着,嘴扮起没牙了的模样,哼唧两声,眼睛使劲挤出褶子来。 川兮嘴角浅浅勾起,被她逗笑了。 “开心了?”千也也笑,“这么乖,赏你一个咬唇好不好。” “不好。”川兮抵着她额头躲开了她的脸,“你还小。” “不是我咬,是万儿想咬。”她的年纪限制了她谈情说爱,昨儿个搬出三三来成功了一次半次,这会儿她又故技重施。 没成功,“等你长大。”川兮退开身子,摇头抱歉的看她。 晚膳好了的时候,她也哄好了她。两人并肩,小小孩童牵着乖巧听话的练白月光,踩着冰轮的皎洁,迎着微风闲庭信步,不紧不慢的走去晚膳营帐。 “川兮公主,用膳。”营帐内四下无人后,千辞看了川兮。 川兮现下心情转好,睿智回归,瞬间洞悉她这句称呼中的试探之意,“早已非孑川公主,长公主还是唤我洛引罢。” 先表明身份,又唤千辞“长公主”,不带前缀特指,好似她已是兽族之人,只认她一个国佑公主,最后自提“洛引”称呼,以免千辞以年龄论之,再唤她jiejie。 千辞不得不承认,她比她更为睿智深沉。 “若有一日你收回誓发,那便是纠葛已结,你再与也儿毫无瓜葛,自此永别。”再多试探都将是无用的笑话,还可能得到的只是敷衍虚伪的回答,千辞干脆直接道明自己的意思。 这几日川兮一直昏睡,今日路上又多不便,这是她们第一次真正交谈。千辞虽答应了千也留下她,也只是因着宠爱,和她腕上握有的命脉。但若没了这命脉,她信不得她。 那丝誓发她曾嘱咐过也儿无论如何都别归还,若是归还,就表明不想留她在身边了。可她怕眼前的女子诓骗也儿,也儿年幼,若被哄骗归还,她倒是不在意少了个死士,但她怕她会再次伤她,一如前世。 “我会牢记。”川兮淡言。无关的人,她不需要告诉她这丝誓发她此生都不会收回,哪怕千也逼迫。这是她们的牵绊,她甘之如饴的交付生死。 “好了,谈判结束,吃饭!”一旁千也见两人智者相谈三言两语结束的迅速,敲了敲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