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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玉有些惊讶,这确实是小布袋,根本不费什么功夫就能缝好。她实在想不到还会有人不愿意自己动手,但她也不是八卦的性子,对穆君桐道:你跟我进来。 走进院子里,穆君桐的注意力便被各种木制品吸引了目光,叹道:这都是你做的吗? 本来挺冷淡的刁玉闻言有些愣怔,听她语气里的赞叹做不得假,态度略有松弛:是,都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这还是雕虫小技?穆君桐的目光落到一个小型木船上,做工极其精细,除了木头什么也没用,全靠卯榫结构支撑起来,你真是太谦虚了。 刁玉见她两眼放光,忽然有些无所适从,岔开话题道:我去拿针线,你等一下。 等她拿完东西出来以后,穆君桐还在津津有味地欣赏木工。刁玉活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人这样看她做的小玩意儿,再怎么也冷不下脸了。 她喂了一声:东西给我吧。 穆君桐收回神,把布袋从怀里掏出来,捏着口对给她。 刁玉以为她是怕里面的香灰洒落,并没在意,就着她的姿势飞针走线,眨眼就缝好了。 穆君桐啧啧称奇:真厉害,手真巧。 刁玉哪里见过这种好听话不要钱的人,一边想着这人怎么回事,一边又忍不住有些羞涩。 穆君桐把平安符揣好,掏出铜板:这些够吗? 没想到她还真给钱,刁玉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不够啊?穆君桐见她不接,顿时很尴尬,连忙继续掏钱。 够了够了。这么短的一截线,哪里值多少钱,一个铜板都算占穆君桐的便宜。但她也不是扭捏的人,有钱为什么不要。 她从穆君桐手心里LJ拿了一个铜板:这就够了,多谢。想着又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你还有什么东西要缝吗? 暂时没有了。穆君桐觉得这姑娘真热心,能处,转头跟她攀谈起来,你这些手工卖吗? 这下可把刁玉惊讶得够呛: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卖给谁啊。说完似是反应过来一般,木床、木柜、木板凳这些都卖,在外面放着,你若是想要我便宜点儿算你。 穆君桐忍不住笑了,干脆同她聊起这些小木工品。 聊起这个刁玉可谓滔滔不绝,两人大感投机,一来二去,竟是要教穆君桐做木工,当然,吃饭的手艺不教,只教怎么做这些小玩意儿。 于是穆君桐出门一趟,收获了一个小伙伴,退休日子顿时多了点项活动。 两人玩儿得很是契合,直到过了一个多时辰,有人回来了,打断了二人的安静小世界。 听见动静,刁玉的脸色顿时变得冷淡,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向门口。 穆君桐本以为是她父母亲戚之类的,没想到进来的是一个少年,人高马大,皮肤晒得黢黑,扛着柴火,脸上全是汗水,对刁玉道:jiejie,我回来了。 原来是她弟弟? 刁玉没接话。 少年有些尴尬,不过也没在意,习惯了似的,虽然有些好奇多出来的穆君桐是谁,也没开口问,擦擦汗,把柴火往院子后面扛去。 刁玉又开始低头削木头了,穆君桐知道自己不该多嘴,但还是好奇:这是你弟弟? 或许很久没有同人交谈了,也没有遇到这么投契的女性,刁玉闷头削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他是我娘捡来的。 话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住了:我爹是个打铁的,手艺没人可传。我娘一直拼命想生个儿子,可偏偏只生了个我。我两岁的时候,我娘大雪天遇见了快要被冻死的弃子,便捡回来当亲儿子养,希望他能学到我爹的手艺。 她语气带点讥讽:可是一般人家哪会丢儿子不养呢,捡回来的儿子痴痴傻傻的,整日挂着鼻涕,除了一身蛮力,什么也做不了。等到他长到五岁时,勉强像个正常孩子了,可我爹身体却不行,去了,所以他什么也没学到。说到这儿,她削木的手加大力气,木屑纷飞,本来这时候就该将他扔了,可我娘总是舍不得,一养就养到了现在。去年她过世了,临死前交代我,不要记恨我弟弟,都是一家人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穆君桐听得很明白,难免为她感到心酸,一个重男轻女家庭要养大一个孩子,势必会把给刁玉的那份分出大半部分给儿子。明明是至亲,却偏疼外面捡来的儿子,不恨不怨才怪。 或许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了,刁玉止住话头,不再多言了。 穆君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叹一口气,安静地陪她一起削木头。 过了一会儿,少年从后院走出来,有些瑟缩地对刁玉道:阿姐,我把豆饭烧起了,等会儿还要上工,我先过去了。竟然不吃饭就打算出门干活。 刁玉也没拦,等他走后,才气闷地将木头丢在地上:谁要他卖苦力挣来的臭钱。可是她也确实需要,娘亲下葬的钱,光靠她卖木头板凳根本凑不够。 穆君桐有些难受,放下小刀,对她说:你若是缺钱,我可以借你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