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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何倦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傅闲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外公」。 他顿了一下,将手机接过,起身去找何倦。 何倦接了一杯温水,往回走的时候,浑身的无力感愈发沉重,手里的水杯仿佛有千斤重,让他拿不起来。 他撑着一口气,想要回座位告诉傅闲自己的身体状况,但快要走到的时候,眼前一黑,嗡鸣声刺耳的响起,面前天旋地转,手里的水杯脱落下去,他无力的想要找一个支点。 傅闲出来看见的就是让他心神俱裂的一幕,第三次了,第三次他看见何倦无声无息的倒下。 如同冬日的雪花,在空气中蒸腾着,下一秒就要从这个世界消失。 …… 傅家私人医院,面色苍白的少年戴着氧气罩无声无息躺在重症监护室。 外面是夏老爷子、夏总、夏森,还有姑妈和傅闲。 傅闲沉默很久才有些僵硬的问:“什么叫可能是遗传性基因病?” 沉默良久,是夏总出来回答这个问题:“就是一种家族遗传的罕见病,患上的几率很小,即便携带了相关基因,也不一定会病发。” 说到这里,夏总声音有些干涩:“但是一旦有了征兆,身体就会变成一栋危房,哪里都会出问题,最后衰竭而死。” “他的外婆,还有夏安,他的母亲,都是因此离开的。” 傅闲眼眶带着淡淡的红意,他心脏如同被重锤砸下,带着不可抑制的恐慌滑落到不知通向何处的深渊,他大脑近乎空白,理不出思绪,第一次痛他最讨厌的人一样,重复追问:“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夏总眼底带着沉痛,他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摇头,而是有些艰难道:“我不知道。” 傅闲却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某根浮木一般,浑身凌乱的气息忽然安稳了一些,之前眉眼虽然冰冷,却仍然带着一丝青涩的少年,仿佛一瞬间沉稳了许多,他原本略沉的脊背挺直,目光坚定:“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不知道是在说服其他人,还是在安慰自己。 他看向夏总和何倦的姑妈:“我可以了解一下,阿倦外婆和母亲当初的情况吗?” 夏总原本不想说,但他之前见过傅闲,那时对方矜贵、淡然,周旋在一众年龄比他大得多的商场前辈之中也沉稳大方,对方是傅家的骄傲,也是豪门圈子里「别人家的继承人」,此刻对方仿佛刻在骨子里的高傲与冷静几乎又了崩溃的迹象,他顿了顿,微不可查的点头。 傅闲接下来了解到,何倦的外婆十七岁那年风寒发烧,断断续续病了两个月,之后身体就不好,但也只是普通的容易生病。 起初大家都觉得她是体虚,后来她在生了孩子后分明一切顺利,却日渐衰竭,当时他们去了很多医院,医生只能检测出她身体的机能在日益下降,仿佛一栋房子,墙体在渐渐倒塌。 夏老爷子始终没有放弃,后来偶然陪妻子祭祖了解到,祖上也曾得过这样的病,他们将这件事告诉医生,医生组成专门团队研究过一阵子,最终给出的诊断是某种未知的遗传基因病。 何倦的外婆在去世前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两个孩子会不会也跟自己一样。 好在两人都自小健康,长到十八岁,说到这里,夏总忽然想起:“夏安在十八岁前两个月的时候,感冒了将近一个月,那个时候是冬天,我们都在准备高考,所以身体不好很正常,我也感冒了,但一周就好了。” 夏老爷子打断夏总:“夏安十七岁感冒一个月?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 夏总顿了顿,才道:“当时您在外面出差,我们不想您担心,何况夏安之后就恢复了。” 但现在想来,自那之后,夏安似乎在夏天身体也会比常人冰凉一些。 姑妈在一旁道:“夏安最开始跟我弟弟结婚的时候,看上去挺健康的,就是生了阿倦之后,就有点不好了,我们都以为她是生孩子坏了身体,但后来才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 “去医院检查了,也没查出什么东西,但身体就是不好,心脏痛,手痛脚痛头痛,后期磕到哪里,一个月都好不了,感冒能咳嗽半年,之后肺也不好,后来夏安就拖着开始交代后事了。” 傅闲嗓子似乎被火灼烧着,他喑哑着声音,仿佛从沙砾里划出啦:“阿倦他,在前不久,为了救一个跳水的人,在几度的天气里跳到水池,那之后他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他说心脏痛,但是医院暂时没有查到原因。他开始对很多东西过敏,流血会流很久止不住,需要输血,但他的血型很稀少。” “手在空调房也是冷的。” 即便心底难受到快要说不出话来,他仍旧保持一丝理智,总结:“这种病至少有一个相似点,就是在都会在十八岁之前生一场大病。” 夏总颔首:“是这样没错。” 随后他又问傅闲:“你说的救人生病,是什么意思?” 傅闲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最知道亲人之间亲情浅薄,也知道他们会因为什么而被触动,他希望让何倦在这个家里得到更多的关心。 他或许无数次希望自己能够独占何倦,但他总觉得何倦如同一只风筝,对任何事都没有留恋,只有一根摇摇欲坠的线扯着他让他不至于彻底飞向不知名的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