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火 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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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迫张开嘴,意料中的索取却没有紧随而至。 ——唇珠上的那个小破口,被很轻很快地舔了下。 像在努力地安抚,又像在笨拙地示好。 祁汐浑身一僵,后背一下就软下来。 陈焱的手掌适时搂过她后腰,轻轻往前一带,将人完全揽进怀里。 他另只手掐住了她后颈,吻却温柔了不少。 知道什么叫唇齿相依,也知道什么叫循循渐进。 但很快,祁汐就发现,这种缱绻绵长的吻,她更受不了。 没一会儿,她就仿佛沦陷般全身脱力,整个人都依附在男人身前…… 房里响起细密的啧啧声,随即又被一阵嗡嗡的震动搅乱。 “手机……”祁汐口齿不清地小声提醒,“你手机……” 陈焱置若罔闻。 扣在她后颈上的手还重重捏了下,像是要人专心此刻。 “……” 悬空的腿抵着男人的裤兜,里面的手机震个不停,祁汐斜了下身子,干脆自己去拿。 手刚摸进陈焱的裤兜,他身上明显一僵。 祁汐趁机脱离男人的唇舌,手继续往里伸,把手机掏了出来。 陈焱吸了口气,结实的胸膛猛然鼓起来,下颌线也克制绷紧。 祁汐将听筒举到男人耳边,划下绿色的接听键。 “喂,陈队?” 陈焱轻“嗯”出一声,尾音含沙似的:“怎么了?” 他自己接过手机,黑眸依旧凝在女人面上,目光深得有点吓人。 祁汐被这样的眼神盯得心里开始打鼓,贝齿咬住湿润的唇。 离得近,她很清楚地听见手机里的人在说什么:还是跟昨晚的火灾有关,要陈焱归队一趟。 陈焱没二话应下:“成。那一会儿见。” 放下手机挂断,陈焱抬眸直直看着祁汐,一时没出声。 在男人直勾勾的注视下,气氛变得比刚才还要微妙黏腻。 祁汐坐在厨台上,指尖有些不安地扣住台沿。 她很难准确形容出男人黑眸里的含义:有很明确的不爽意味,还有些意犹未尽。或者说,虎视眈眈…… “我回队里一趟做个报告,最多俩小时。”陈焱开口道。 祁汐心里一松,又有点说不上来的空落落…… 她点点头很小声:“好。” 陈焱舔了下被女人咬过的下唇,没再说什么,把人从台面上抱了下来。 他手没立刻从祁汐腰上撤回来,掌心不甘似地握了把:“等着。” 男人低低咬她泛红的耳尖:“老子回来再跟你算账!” 第66章 叫嚣要算账的男人走了, 祁汐端着他做的三明治和果汁坐到茶几前。 早餐快吃完时,她也接到了电话。 中介小杜告诉她,楼下邻居说她家卫生间昨晚开始就有点漏水, 上楼敲门没人应,他们又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 没办法只好拜托中介转告, 让她赶紧回去处理。 挂掉电话后,祁汐也没耽搁, 给陈焱发了条微信就往燕南巷走。 筒子楼三楼没有租出去做民宿, 住的是一对老夫妻, 祁汐以前没少跟他们打照面。现在,那个爷爷已经不在了, 开门的是老奶奶和她女儿。母女俩都是和气的人, 事情解决也很顺利:楼下被渗漏的天花板, 祁汐马上找工人来维修,费用也她来负责。 从邻居家出来后, 祁汐上楼查看自家的卫生间。漏水的地方是淋浴的水管,她先关掉总水闸, 又拿出手机,照着刚才楼道里看到的小广告给水管工打了个电话。 工人问了几句情况, 说一会儿就过去。得知她在顶层后,又让她去看下阁楼有没有漏水的情况。 挂掉电话, 祁汐从卫生间踱出来, 抬头看向那块半米见方的地板口。 这次回来,她还没有上去过。 回浔安之前, 祁汐去了趟港城, 和三年没有联系的心理咨询师见了一面。 祁钧那件事对她不是没有影响:上大学后的好一段时间, 她都没有穿过裙子;专业课的一位男教授跟祁钧的背影很像,上课时他一转过身,她就不敢再抬头看了…… 去港城之后,时菁把自己的心理医生推荐了她,祁汐开始了为期一年的心理咨询。 奶奶去世后把房子留给了她,因为这,祁钧找过mama的茬,跟律师发过疯,跟警察耍过无赖。 却唯独不敢正面跟祁汐对峙。 他最后一次打电话sao扰mama时,祁汐放假回家正好赶上。她抢过手机狠狠回击了祁钧。 结果那个人渣一声都不敢吭,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个瞬间,祁汐一下子就豁然了。 祁钧带给她那些恐惧,羞辱,悔恨,与阴影,她都不该继续承担了。 ——那样的渣滓就不该再出现在她现在,以及今后的人生里。 这是她能为自己做出的最优的和解…… 阁楼看样子也没有人上去过,梯子都不在下面。 屋里找了一圈,祁汐从阳台搬来梯子攀上去,推开了那块八年都没有打开过的地板口。 阁楼里尘土味很重,还有一种腐朽的潮湿气息。 正如十七岁时,在这里度过的那段逼仄而昏暗的时光。 一切也都还是旧时的模样:窄小的单人床架,书桌,合不拢门的旧衣柜。 祁汐缓步走到窗前,推开那扇四四方方的小窗。 眺望楼下的小巷,她视线寸寸上移,略过对面楼的窗栏,水管,房顶。 ——那是陈焱曾经飞檐走壁的路线。 银发少年第一次在夜晚不请自来时,望着他吊儿郎当地痞笑着走近她窗前,祁汐忽然就觉得,这间小阁楼都没有那么压抑了…… 顺着窗框看到屋顶,祁汐在衣柜上方发现了两处渗水的地方。漏水时间应该不短了,墙角都长出绿霉。 走过去正仔细查看,松松垮垮的柜门被带开,祁汐目光顿住。 八年前离开时,她几乎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 为数不多留下来的,都放进了衣柜。 眸光动了动,祁汐将那几只灰扑扑的玩偶拿了出来。 红色的大嘴猴嘴咧到耳朵,像在笑嘻嘻地跟她说好久不见。 祁汐也笑了下,手指勾到大嘴猴脖子上的细线,指尖轻挑。 银色涂层的纸星星落进手心,还跟她收到它那天时一样耀眼闪熠。 ——照亮了这间灰暗狭小的阁楼,也照亮了她本来黯然的青春…… 包里嗡嗡的震动声掐断了祁汐的思绪,她拿出手机,看到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她接起来:“陈焱?” “你从消防队出来了吗?” 男人“嗯”了下,淡声:“你不在燕南巷?” “我在啊,就在楼上。” “我刚敲门没人。” 祁汐下意识看向闭合的地板口。 “哦,我在阁楼里,可能没听见……” 她刚要说“我现在下去给你开”,陈焱就道:“那你呆着,我上来了。”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反应了两秒那句“我上来了”是什么意思,祁汐把手里的玩偶塞回衣柜,快步走到窗前。 探身向外望,一身黑衣黑裤的男人已经攀至对楼二层。 以前他上来就很游刃有余,现在消防队的攀爬训练已是男人的日常,这几层楼就跟玩似的,三两下便翻上了房顶。 祁汐的心还是不受控地快跳两下,因为男人手上未愈的伤,也因为他一上来,便直切望向自己的目光。 陈焱长腿一迈,轻易跨到这边的楼顶上。他大喇喇拍拍手,不急不缓走向她,唇边漫不经心地翘起来。 ——跟以前一模一样。 又比以前,更让她怦然心动。 因为这一次走来的陈焰火,再也不会离开了…… 回过神,祁汐笑了下:“我去开门就好了啊,你干嘛还翻上来……” 陈焱断眉轻挑:“老子乐意。” 看他跨窗进来,她又轻声提醒:“小心头。” 以前陈焱进来就站不直,现在他又高了几厘米,狭小的阁楼更显局促。 男人弓着背走到床边,站到尖顶天花板的最高点下,才勉强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