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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挨过了这实在让人憋闷的一段之后,画面又是一转。 屋中只剩下了那个握着罗盘立着的人。他对着陆书北所在的这个方向幽幽地望去,说: 啊,原来是你这个孤魂野鬼路过我这儿扰乱了罗盘。 也许这就是命数吧,你和我要一起害惨那个孩子了。 说着这些话时,这人的语气和之前完全不同了,带着一点悲天悯人的味道,丝毫没有了那种世故的感觉,但是,大错既然已经铸成,那么如今讲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像是出了故障的电视机屏幕一般,接着,淅沥淅沥的雨水淌了下来。这一次,陆书北又看见了那个婴孩,他被搁在田边路上,很是安静地躺着。 和雨水一起散落在他身边的,还有几张被撕碎了的纸条,陆书北略微看了一眼,那似乎是欠条之类的东西。 很好,现在陆书北总算是知道自己真正被扔的原因。 和什么劫数,和什么不祥之兆有个狗屁的关系。 纯粹是因为有些人不该生孩子却又偏偏生了孩子来造孽。他是不是还该感谢他们没随随便便把他给卖出去? 很好,很好。 他娘的,原来不是他陆书北的错。 从来都不是。 陆书北有了种站立不住的脱力的感觉,而此刻,他所附着的这只鬼则向前移去,停在了孩子的身边。 出生不久的婴儿是极为干净的,一感知到脏东西靠近便大哭起来,而这只鬼,他缓缓地伸出了自己那一双几近于透明的苍白的手臂。 这双手臂向下一捞,像是要抱起地上的孩子。 只是阴阳有别,这么做只是徒劳。他尝试了一遍以后,不甘心一样,又尝试一遍。 陆书北看到这双手臂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抱起婴儿,又一次次地落空。后来,雨势渐大,同时有别的更多的阴魂以及野狗嗅到了味道,凑近过来。 这正是陆书北在梦里所见到过的情景,不过,此时他所看到的这些,较之以前,带来的视觉的冲击力更强。 有抱着头的女鬼靠近,这双手就去挖她怀中头颅的眼睛,将眼珠扯出来。 有缺了四肢的亡魂在地上扭动着匍匐着爬过来,这双手就直接抓破那亡魂的背,血淋淋的一片。 可怖吗?是很可怕的,但这只鬼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护佑一个被抛弃在路边的孩子。 撕碎。 吞咽野狗的内脏。 血。阴气。雨越来越大,盖住孩子脸上的无用的泪水。 终于,有一个穿着长衫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自远处走来,停下。 是你? 好,你若执意要跟着他,那么,便跟着吧。 当那个穿着长衫的男人喟叹一声,说出这两句话以后,陆书北再也支撑不住,睁开双眼。 * 镜中,那男人仍望着陆书北,似哭似笑。 镜前,陆书北与那男人对视着,眼圈一点一点地变红。 说来可笑,鬼故事中那句老掉牙的话如今应验在他这里。 你害怕鬼?为什么要怕鬼呢? 人心啊,人心可是比鬼可怕多了! 生他的,厌他弃他,将他这一生抛至无尽的深渊。 只是与他有一点浅薄的缘分的,护他救他,于深渊之中以红色的绳索捆绑住他,使他免于坠落。 如今困扰了陆书北这么久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却是在他的心头又压上一层重重的乌云。 那镜中人似乎看出了陆书北的不对劲,他开始翻来覆去地念叨起一些话: 你不要怕。 我护着你的。 我在的。 像极了摇篮边安抚婴儿的絮絮叨叨的呢喃,可惜的是在他念叨的同时,外面传来了重重的敲击门的声音。 起先是阿婆的焦急的声音: 陆书北,你怎样了啊? 好孩子,你看到了什么,告诉我! 后来,阿婆的声音消散掉,取而代之的是几个男生的不耐烦的声音: 喂,同学你好了没有啊,外面排队呢! 嗯? 陆书北直起了身,这才发现浴室变了模样。 墙壁是斑驳的,地面上是流着污水的。镜子没了,洗漱池也没了,只有一个蹲坑。 这现象在告诉他,大约他是又被拉到那个世界里去了。 说真的,这又不是第一次过去了,他早已习惯。但是等一下,这次他为什么没在教室里? 带着一丝丝疑惑,以及还红着的眼睛,陆书北推开门,只见自己果然是在一个厕所里,而且等他掀开帘子走出厕所后,便看到自己正置身于一条走廊里,不远处就是那熟悉的教室。 啊,这次啊,这次是从厕所里出来。 忽然,有人拍了拍陆书北的肩膀。他回头,看见又有一个男生从厕所里出来了,那人对陆书北笑道: 发什么呆呢,快回教室吧,快上课了。 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嗯,又到了报名字的时候了。 这次该怎么回答呢? 稍稍思考了一下以后,陆书北望了眼身后的厕所,回想起了一个出生地总是在厕所的男人,顿时有了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