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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门站在门口,她逆着黄昏的光向门口看过来的时候,那种细细密密的痛一点一点从胸口传来,那种微痛仿佛落成了实质,有什么在微微地啃咬着脏腑。 他不是生气,他只是痛。 从心口泛来的痛,一阵又一阵,裤子卷上去的时候,他几乎痛得红了眼睛,顶天立地的男儿,在低下头的时候几乎要把牙咬碎。 “对不起。”他说,然后低头,亲在了她的膝头。 时春怔住,怔怔地看着他,震惊又惶然。 傅恒手里握着她的小腿,他低着头,像是在亲吻什么圣洁的东西一样,显得虔诚又庄重。 “你别……你这是做什么?” 她急得坐直身体,用力把腿从他手中收回来。 他却已经覆身过来,时春只觉得后颈一紧,头就已经被人按住。 吻,不是洞房夜那个轻如羽毛的接触,不是他印在额头的温润,这一次,是真正的吻,是掠夺、是占有。 她整个人都被他揽在怀里,头陷在他的掌中,他的吻像是狂风暴雨一样把她席卷,她推拒,她挣扎,他只是在她唇齿间攻城掠地,她感受到他动作里的珍视和紧张,渐渐地不再抗拒,伸手攥紧他胸前的衣裳。 -------------------- 作者有话要说: 呼吸声被他吮住,她禁受不住发出一声嘤咛,气息交错,她快要窒息,他却拔去她头上的珠钗,黑发散落,散在她颊边,他伸手为她拂去,手指却插/进她的发间,不住地摩挲。唇齿分离,有暧昧的银丝散落下来,他的嘴唇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吻下去,修长的手指挑开中衣,向里面探了进去。 时春面色潮红,半坐在床铺上,未等反应过来,嘴里骤然溢出了一声似哭似泣的长吟。 “你混蛋。”她一拳捶到他肩膀上,却在骤然的颠簸中扶住了他的肩,随着他的身形起落,指甲掐进了他的肩膀里。 这个姿势实在、实在是太过孟浪了。 傅恒伸手抚过她的眉眼,吻着她的耳廓,低声道:“……便委屈你一下了。” 太吓人了,这次必须得让她记好,以后不再这样大胆了。 这一夜他不停地要她,更换了许多孟浪的姿势,时春一天本就心惊胆战,被他累得也不再有精力多想,沉沉地陷入梦乡,自然不知道,傅恒亲吻着她受伤的手腕,因为怕她压到伤口,醒着守了她一整夜。 第二日宫里传来消息,昨夜富察皇后发动,早产生下了近八月大的六阿哥,皇上狂喜,起名为永琮。 琮,“琮之方宗也,八寸所宗故。外八方象地之形,中虚圆以应无穷,象地之德,故以祭地”。 傅恒听说这个名字后,不过斟酌片刻,便是一笑。 他半跪在床边,看着时春的睡颜,握起她散在一边的手,在手背上印上一吻,放回了被中。 他轻手轻脚出了房门,对外面的如意道:“让少夫人多睡会,夫人那里不必担心。” 说完,傅恒转身离开,他要回户部了。 有些事,有些帐,固然现在还无法回报,但富察傅恒已铭记在心,终有一日,总有人会付出该有的代价。 没有人能在惹了富察家人之后全身而退的。 他本以为旁人该是知道的。 第41章 乾隆九年 乾隆八年的六月,皇后富察氏诞下帝王的六阿哥,皇帝为这个孩子起名为永琮,寄予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深切期望。 同样是这一年的夏天,皇后因为早产生子身体虚弱,在长春宫闭门调养,宫务无人打理,太后亲自在后宫选定娴妃、纯妃两人协理六宫,娴妃为主、纯妃为次,后宫中娴妃地位水涨船高,不过一年时间,她便稳稳地把住了六宫。 娴妃自掌宫务以来,大动作不断。 先是整顿六宫,彻令调查太后宴席飞来蝙蝠的缘由,声势浩大,惹得后宫不少人人心惶惶,折腾了两个月,到最后这件事就静悄悄地折在寿康宫里,处罚了许多太监宫女,却没有一位高位嫔妃受到牵连。 这一切实在都在娴妃掌控之中,大张旗鼓调查两个月,自然不可能毫无收获,但她捧着证据走进寿康宫,出来的时候,那些证据就已经留在了寿康宫的私库里,娴妃知道终有一天太后会亲自把这些拿出来重见天日,如今她们都因为高氏的存在不愿把高贵妃的罪行揭露。娴妃自认家世不敌贵妃,贸贸然在刚上位就与高贵妃硬杠并非良策,为了皇后在一开始就得罪贵妃,未免太过得不偿失。 虽然说娴妃在那日御花园里言笑晏晏中含了多少不怀好意的暗示,但她可是真真正正的,手上干净的人。 只要拿出态度和手段,让太后明白她确实是个能干实事的人,其他的,又关她什么事? 娴妃微笑着走出寿康宫的大门。 富察皇后被设计,四少夫人为救皇后至今在富察府里休养,富察家吃了这么大的亏,她才不信,他们家肯这么甘心放过贵妃。 横竖都是两虎相争,她只要在一旁静候结果便是。 八月未过,娴妃宫里再次有了动作。 她提倡“开源节流”,不仅为护城河内种植多出的菱角等作物做了一番安排,更兼想把这个法子推广到京郊万亩的皇庄上去,如此,皇家在内供的基础上,又开辟了一条外销的路子。如今国库虽然充盈,但皇朝到底还是新的,皇帝政绩未定,黄河却连年动荡,折磨着京中君臣的心,各地也常有小型疫灾,说到底,还是缺银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