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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个角色对于神代源来说不仅仅是家人,而且还是人生履历上面的老师、陪伴者。 “骗人的……”神代源的眼底里是没有尽头的深渊。 怎么可能。 “之前你父亲应该跟你说过他去了一趟富山大学吧?但实际上并不是,他是去和俄罗斯科尔萨科夫的非法走私组织进行了团伙交易。我想你应该也发现你父亲的身上有受伤的迹象,那是在上个月的上野县和公安部的诸伏景光对狙时留下的伤口。我们的人和科尔萨科夫那边的警方做了联手,你父亲在和他们那边走私团伙” 安室透说得对。 神代源确实把自己父亲的衣物也带了过来,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那可是他的父亲啊? 公安最近因为被泰斯卡伏击之后,导致很多同僚受伤住院。 而上面也给予公安的指示,不允许公安在没有经过检视厅核对政务之后随意抓人,所以他们必须要非常有利的证据才能把泰斯卡逮捕。 其中有很重要的证据,就在此时此刻神代源手里的这个录像带里。 “你们知道一个父亲对于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他紧绷着的肩膀似乎在这一瞬间松垮。“我没有办法相信你们说的那一切,我也没有办法相信你们所说的,我的父亲曾想要杀害我的母亲,包括我的父亲杀害了我的外公和外婆。”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神代源记得自己和父亲曾去过一次北海道的大雪山国家公园。 当时有一个孩子因为太过顽皮而不小心跌落了公园里面的无人湖泊。 是父亲顶着寒冬腊月头,身至湖中将那个孩子救了上来。 之后父亲还采用了自己身为医生的救治方式,将那个孩子从昏厥当中救醒。 那个时候对于神带源来说他的父亲就相当于是救世的天使。 面对那个孩子家属们的致谢,父亲也只是云淡风轻的拜拜手说:“没关系。” 后来神代源才知道那个孩子坠湖的时候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衣服,而且也是和自己同样年纪的男孩。父亲以为坠湖的是神代源,所以想都没想地就跳进了河水里面去救人。 神代源不知道这三个人说的那些所谓的什么组织、研发药物和失踪人口。 他只知道。 他的父亲很爱他。 他也很爱他的父亲。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承认我的家是你们所说的那样,只是用谎言编织出来的假象。”神代源把录像带从电脑的台式读卡槽里取了出来。 这句话也意味着神代源拒绝站在和自己父亲对立的位置上。 他的母亲。 他那可怜的母亲。 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视为一切的母亲。 如果知道了这一切,将会有多么地崩溃。 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这么多年的父子感情。 应该……会有改变吧? 不然的话,一个人是如何做到这么多年以来,能够完美的扮演好一个好父亲和好丈夫的角色呢? 旁边的消毒酒精槽被点燃了。 银蓝色的火焰就像是幽冥深处燃烧着的炼狱。 火光由低渐高。 每隔几秒就会发出火焰碰撞的声音犹如鬼泣。 川合里野的心里发涩,伸手抓着防盗的搁栏:“住手!你想干什么?!” 景光执着了五次轮回的真相。 那七个无辜者至今尸骨不明的悲剧。 以及作为P型血系统的川合里野,她快要被抽干了血的躯壳。 全部,都被神代源扔进了酒精熔炉里。 录像带和衣物很快被高温溶解,就像是被谎言覆盖的真相。 火焰在碰到易燃物之后,变成了橙红色。 川合里野听到了从自己身体里挤出来的嘶吼,在用尽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击打着隔栏的防入门:“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那个崽种一直都在骗你们!你居然还想着要保护他?你脑子被福尔马林泡了是吗?不,福尔马林都觉得你脑子有病!” 明明火焰正在燃烧着。 但是神代源却觉得格外寒冷。 松田阵平在旁边终于把这个门撬开。 川合里野像是一条暴怒的狮子,冲上去想要把神代源的头也摁在那熊熊烈焰里面。 “我要宰了你!!” 松田阵平和安室透一个人一个肩膀,死死地摁住川合里野。 神代源知道了。 当初那个所谓的诸伏景光监管了组织成员的事情,也是这些人都计划。 这个红头发的女人从来都没有跟红方对立过。 目的,都是为了引出自己的父亲。 而他今天看到了埋伏进那所谓组织里面安室透,估计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这群公安们放走。 “抱歉。”神代源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唯一可以说的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他感觉到很抱歉为自己作为法医人员而感到愧疚。但是作为一个儿子,他必须要保护自己的父亲。“我不会把你们的身份说出去,求你们不要再揪着我父亲这条线……” 抛开松田阵平和安室透不提,川合里野都觉得这家伙的这句话简直太搞笑了。 川合里野两个胳膊被松田阵平和安室透摁着,整个动弹不得,但是嘴巴却一直能够说话:“你这句话说得简直就是在放屁,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父亲还有回头的路吗?我想要回头的时候,组织没有给过我机会,你以为你父亲在外面替组织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你的父亲想要脱离组织就是随随便便能够脱离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