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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礼物,谁叫他不正大光明的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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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川凛的生日,是当时工藤新一在班级花名册上看到的。

    看到家庭住址的同时,电话生日年龄什么的,都看到了。

    侦探先生表示自己记忆力实在是太过出色,想忘记都难。

    他本来是不打算有什么联系,但偏偏前几天看她情绪低落,又人听说她从来不会说自己的事情,大概想到她一定不会让人给自己过生日。

    对于正义凛然的侦探而言,那可不行,生日这种事情,是特别重要的,庆祝自己来到世界的,美好而庆幸的日子耶。

    于是,尽管两人有发生过各种不好的事情,还约好互不联系,他还是打算偷偷送个小礼物什么,反正不让她知道是自己送的就行了。

    在生日当天,他持续盯着雪川凛,想从中寻找到机会,奈何好几次都失败了,老师宣布放假后,他都以为自己要放弃送礼这件事了,却在公交车站看见了她。

    那确实是个好机会,在雪川凛一时没站稳后退时,他一手撑住她的背,另一边用身体挡着,悄悄把礼物放进她当时还没拉好拉链的包里。

    所以,他亲手送礼物的时候,她是也不知道的。

    送的时候干净利落,可在回来后,他就开始各种担心,比如她会不会看到,包会不会掉,看到了会不会知道是他,知道了会不会嘲笑他,看到那礼物会不会喜欢等等等各种想法充斥脑海,让他又是纠结懊悔,又是不安担忧。

    “如果新一想知道的话。”

    在电话那端,青梅竹马嗓音轻巧,觉得并不是多大的事情,理所当然的说。

    “去看看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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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凛这么开心吗?”

    折原临也笑着,却是目光认真了起来,带几分睥睨的冷意,其实心中并不觉得开心了起来。

    因为很快,他就意识到另一件事情。

    她本应该是在黑暗中的人,怎么能露出这种干干净净的笑容呢。

    会因为一个普通的生日礼物就露出这般干净而灿烂的笑容的雪川凛,如果真的出现了那个能救她出黑暗的人,或者是那个人是已经出现的那个侦探,那么,她是不是也会义无反顾的奔赴过去呢。

    这让他有种观察品即将被夺走的危机感,令他不安。

    “是第一个呀。”

    雪川凛嘴角噙笑,爱不释手的看着蓝色盒子,没有注意到折原临也的目光,轻声说。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的生日礼物。”

    在过去的十六年里,或者还有每次跌入奇怪时空的时间,就算她会在生日与各色的人一起玩乐,却从没有知道她生日的事情。

    这是她第一次从别人那里收到生日礼物,那似乎代表着她的出生也是值得庆幸与美好的事情,又怎么能不让她开心呢。

    不过,对于笑得这般美好的雪川凛,折原临也可不喜欢,在他看来,这样的雪川凛似乎好像下一秒就要走进阳光里了。

    他挑起眉,问:

    “那位朋友也会给阿凛过生日吗?”

    这句话,成功让雪川凛的笑容收敛,又很快轻轻的露出怀念的笑道:

    “不,他出现的时间是在夏天,并不在我的生日。”

    顿了顿,她抬眼看向折原临也继续说,“过生日这件事,是另一个人教我的。”

    “另一个人?”折原临也饶有趣味,准备好听她再说其中细节。

    “就算再艰难,也应该过生日,庆祝也庆幸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她轻轻说出这句话,目光深远。

    折原临也笑容中带着探索,几分好奇。

    接着,她只是耸了耸肩,只是轻松道:“也不是很重要的,在进组织前听别人说的。”

    折原临也也不追问,似联想到什么,觉得有趣的说:

    “那么,一直求死的阿凛也会庆祝自己的出生吗?”

    这句话似乎是带着nongnong的讽刺意味,雪川凛将过长的额发往而后挽了挽,目光轻巧的看着他。

    “我想奈仓先生是误会了。”

    她的目光深远又剔透,干净澄澈,细细道着。

    “虽然我总渴望死亡早日到来,寻求痛苦来解脱,结束自己这罪恶的生命,但却从未怨恼出生在世界上。”

    就算痛苦无数,她却也一直很庆幸,自己出生在了这个世界上。

    会有这种想法的人,却又那般向往着死去,折原临也饶有趣味的笑着,为自己找到这么特别的人类观察品而兴奋,伸手倒下酒,举起来跟雪川凛说。

    “我会一直帮你的,阿凛。”

    雪川凛拿起水说:“我还不能喝酒,就先以水……”

    “差点忘了,阿凛未成年。”折原临也不在意的笑着,“不过和阿凛说话,总让我忘记你还只有十六岁的事呢,不过……”

    顿了顿,他又道,“如果是阿凛的话,酒应该没关系吧?”

    那话,是一定要喝酒的意思吗,雪川凛挑眉没再多说,轻轻往自己杯中倒上了酒。

    “那么……”

    “干杯。”

    ——夜渐深

    细小的绒毛般的细雪飘散下来,慢慢的覆盖了整个城市,银白色的夜里,人影总是稀少的。

    一个一个脚印前,穿着棉服的少年抬头看向二楼公寓,又低垂着头,伸出双手捂住脸,觉得自己此刻的举动实在荒谬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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