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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工藤新一接起了什么电话,神情严肃了起来,想来是接到了什么案子,在跟所有人说明要先行离开以后,匆匆喝了口冰咖啡,拿着柠檬派就走了出去。

    他的身姿挺然,径直的走过柜台,目光轻轻的越过低着头的雪川凛,很快的伴着清脆风铃声离开。

    在空气中,似乎还有酸甜酸甜的气息,分不清的柠檬派还是拿着柠檬派的少年。

    果然,柠檬派和他很配啊。雪川凛想。

    其实,关于柠檬派这件事,是与那位朋友无关的,那只不过是因为她在近距离嗅到少年身上的味道后的脱口而出罢了。

    那是像柠檬一样,清新似有酸涩的味道,但雪川凛却又像感觉到轻微的甜,就像之前甜点师会做的柠檬派那样的,萦绕着舌尖的痒,又带着令人上瘾的甜,那一定很适合他。

    她当时余光瞥见少年离开时也拿着柠檬派,冰咖啡没喝完却是记得拿走柠檬派,果然,自己的猜想很对,他的确是喜欢柠檬派的啊。

    不过,也不知道刚刚做的柠檬派好不好吃,虽然之前尝试做过几次,但似乎都没有甜点师做得好,也不知道工藤同学会不会吃到后很失望,啊,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捉弄他什么的呢。

    “凛。”

    正在雪川凛陷入自己的猜测时,别人的声音将自己拉回现实,她轻敛情绪的抬脸,看向总是对自己表现炽热爱意的野村奏,回以礼貌一笑。

    “我们走咯,明天见。”野村奏倾身靠近着她说。

    雪川凛在对方凑近的一刻后退,颔首笑着说:

    “好的,欢迎下次光临。”

    野村奏欲言又止的停顿,又没有立刻离开,旁边的足球队员们各各心照不宣的催促着离开,很快的留下野村奏一人。

    “学长还有什么事吗?”雪川凛挑眉,看向野村奏。

    野村奏握紧拳头,语气几分卑微的开口说:

    “凛,我想知道,工藤到底和你的那个朋友哪里像了,世界上长得像的人那么多,你别总那样看着他,这样我真的怕你喜欢上他。”

    雪川凛皱眉,她脸上虽然一副无措的模样,内心却是厌恶着别人讲起那位朋友,她并不认为那些别人有谈起他的资格。

    “凛,你如果真的喜欢上工藤,那么……”野村奏的目光几分阴沉,慢悠悠的说出后面的话,“你那位死去的朋友又算什么?”

    他很明显是在用激将法,甚至有几分压迫的意味,精准的踩在了雪川凛所在意的点上。

    “闭嘴!”

    所吐露的不过两个字,在颤抖的簿音下,又似藏着巨大的压抑。

    那是雪川凛的雷点,甚至可以说是逆鳞,她握紧的手几分颤意,伸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眼,又或者是抓住些许发丝与肌肤,暗用的劲都带着自我惩罚的意味。

    她是低着头的,那些所有的失态都没让野村奏看见,在现在的野村奏眼里,也认为她是在生气。

    他有些慌张,开口解释道:“凛,你别生气,我只是觉得你也许没分不清楚自己的心里想法,如果真的喜欢上工藤……”

    “我不会喜欢工藤新一的。”

    雪川凛冷冷的说出这句话,快速而肯定,没有抬头,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就这样看似平静的说出了野村奏想要得到的答案。

    野村奏觉得自己明明应该开心才对,却只觉周身有过于可怖的戾气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来不及细想,尴尬笑着与雪川凛告别。

    与外面的足球队员会合,他走在最后,拿出了刚刚一直偷偷藏着的手机,将刚才与凛交谈的录音发给了工藤新一。

    是的,他就是要让工藤新一知道,他只不过是个不配得到凛喜欢的替身,不对,连替身都算不上,根本不配得到凛的特别对待。

    发过去信息的几分钟后,野村奏就收到了工藤新一的来电,他挑起眉,完全可以想象到工藤新一应该是怎样的气急败坏,而他则是笑着以胜利者的姿态接起电话。

    电话那端,少年急促的说:

    “雪川她没事吧?”

    与料想的不同,不是质问为什么,或是发泄怎么可能,甚至对凛一番责骂什么的,工藤新一最先问的,是凛有没有事。

    野村奏似乎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变,另一方面却又觉得荒谬极了,努力维持着胜利者姿态都带着几分颤抖,他笑着:

    “凛能怎么,她当然是在咖啡厅工作了,能有什么事,你倒是应该清楚自己跟她是什么关系吧,有什么资格担心她?”

    “混蛋,你难道听不见吗!”

    在电话那端,少年一向清朗的嗓音带着怒气,说出骂人的话语满是烦躁,却又在下一句,掺入了放轻了些的担心与柔软。

    “她的声音,明明那么悲伤。”

    第22章 担心的身份

    其实,不该是这样的。

    情绪,语言,表情,动作,那些都应该被很好掌控住的东西,却都是混乱的。

    在咖啡厅内,暖色的灯光落在了少女单薄纤瘦的身形之上,些许的光在那黑而略卷的发梢跃动,少女低垂着头,手未曾移开的抓紧着肌肤。

    在看不见的位置,指甲几乎就要陷入肌肤之内了,疼痛姗姗来迟,连着她自己也觉得,是不是做了一场梦啊。

    不对。

    她又怎么分得清哪里是梦,哪里是现实,连自己生命都摸不清楚的她,怎么分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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