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页
书迷正在阅读:被抓后渣攻找我算账了、如果和女友BE、能公开了吗、她好可爱、踹开前任后我野翻了、成为女主的赘A渣妻后、漂亮戏精又在怀疑老公移情、葡萄美人潜伏期[娱乐圈]、孕期飞升定理、我靠钞能力恃宠行凶
江少珩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半晌,轻声道:“你跟Kate说你要回去了吗?” 江楚不理他。 江少珩故作轻松,又道:“等回去了,去temple喝一杯?现在你不用拿□□了。” temple是当地一家club的名字,以前江楚最喜欢跟朋友在那儿玩。但以前江楚没到法定饮酒年龄,经常要跟酒保斗智斗勇骗酒喝。 江楚还是背对着他,就像没听见一样。 江少珩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很轻地在她肩膀上揉了一下。 “楚楚……”他声音很低,“不要这样。好不好?” 江楚从枕头上转过脸,看着他。她的眼眶很深地凹陷下去,像两潭看不到底的死水,然后她问:“你回去了,那展言怎么办?” 江少珩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情绪像胃酸一样翻上来,灼痛他的喉咙。他想不出回答,手还搭在江楚的肩膀上,指尖微微蜷缩。 江楚:“mama讲了好多难听的话。我差一点点就告诉她了,其实你最宝贝的儿子也是。” 江少珩越发不知道该说什么,呼出一口气,眼眶底下一片潮热:“那你怎么没说?” 江楚看着他,摇了摇头,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了下来,没入了鬓角的头发里。 “哥。”她委屈极了,“她说她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她心里只有mama。” 江少珩爬到床上,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meimei。江楚无声地颤抖着,缩在他的怀里。江少珩从来没觉得她那么小过,就这么一团,几乎像他身体的一部分。她每哭一声,他就感到自己的身体深处牵扯着痛一下,好像那根连着他们的脐带从来都没有断过。 “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啊?”江楚一边哭一边问他,“我什么都不怕,我可以不做mama的女儿,我们都说好了,去一个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地方……可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啊?” 江少珩回答不出来,只能更紧地抱住她,一只手搭在她眼睛上,感到指尖一片濡湿。他贴在她的耳边,像哄一个小孩一样:“嘘……没事,没事的……” 江楚几乎喘不上气来,用力地抠着江少珩的手臂,一声一声地叫哥哥,她说她疼,又说不出来哪里疼。江少珩却感觉自己身上也在跟她一起疼。但江楚每叫一声哥,他就应一句。江楚开始讲起很多事,次序完全是颠倒的。一会儿说苏俐一直拒绝她,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一会儿又说可是苏俐明明就在乎她。最后她彻底崩溃了,一遍一遍问江少珩是不是也不能接受,是不是也觉得她们是病态的。 实话是,江少珩也不能接受。但他更不能接受看见江楚这个样子。于是他不厌其烦地跟江楚确认,没有。他没有觉得她们病态。到最后江楚终于平静下来,用一种灰烬一般的声音问他:“那为什么所有人都容不下我们呢?” 江少珩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眼前又浮现出那些鬣狗一样围到他们身上的人,那些人的面目和小时候潜伏在他上学路上的狗仔重叠了起来,让他感到一阵本能的恶心。 “不关他们的事!”江少珩最后发狠似的,咬牙切齿,“明天我们就回多伦多!” 这句话一说出来,他便觉得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消失了。他不想管了。姑姑是咎由自取也好,是罪不至此也罢。江家的钱到底都是怎么来的,爸爸到底都在结交什么人,干些什么事,mama整天都是出去见谁,警方为什么追着他们不放,父母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非要送他们出国……所有、所有的这些,他都不想再管了。江少珩终于承认了,他就是还没长大,就是无能为力。他现在只想带着meimei逃得远远的。只要一想到那些伸进车里怼到江楚面前的镜头,他就觉得生理上的想吐,好像看见鬣狗伸出舌头,在meimei的脸上舔了一口。江少珩从来没有想过他心里可以对陌生人产生如此大的恶意,但他只想把那些人撕碎,要是有个键,摁下去就能让世界上所有的人消失,他现在也会毫不犹豫地摁下去。 江楚很久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对江少珩这句话作出回应。她能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但眼泪却无休无止,仿佛她全部的生命都在这些眼泪里,流完了,她也就枯死了。 “展言说得对。”她最后梦呓般的说了一句,“我早就应该告诉你。” 江少珩僵住了。在他大开杀戒的脑海里并没有闪过展言的名字,但江楚轻轻一句话,仿佛一道闪电,突然劈开了他一片混沌的思绪。他意识到了什么东西——那么显而易见,江少珩甚至意外他怎么现在才想到。 画在客厅里,平常都是画布蒙着,苏俐不可能把它拿出来给别人看,怎么会被狗仔拍到的? 金小敏掌掴苏俐的时候他都在场,哪来的照片?机位在哪里? 江少珩脑子里重新出现了苏俐家公寓附近的景象。楼下的街道,街道对面的写字楼,还有写字楼九楼那个正对着苏俐家客厅的窗口。 最初那条爆料江少珩后来又仔细地去看过,里面还有两张江楚和苏俐一起进出公寓楼的照片,画面里,绿化带里有几株红色的花开得很热烈。而他上次站在楼下跟展言打电话的时候看了一眼,花还没开。当时展言在电话里告诉他,他们俩被拍到了,照片很多,还有视频,不知道公司花了多少钱呢。而他当时心不在焉地想着怎么跟江楚联合起来说服爸妈不要把他们送回加拿大——说来可笑,他当时死都不想回加拿大的原因就是展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