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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水淡淡扫视心慌气短的林墨北,说起来,在姐弟俩之间,许家父女更疼的是林墨北,父女俩尤其是许父多多少少都有点重男轻女。到头来,被他们轻视的女孩迷途知返,被他们重视的男丁却知错不改,多讽刺。 “你真的听见了吗?”王律师面无表情地盯着脸色雪白的林墨北,“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听见……” 随着王律师的问题越来越尖锐,林墨北越来越慌乱,慢慢的连话都说不利落,就差把心虚写在脸上。 这样的表现,外人岂会不怀疑林墨北说的话,林碧城和林长卿都明显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得尖锐,林长卿如坐针毡,林碧城却是笑了。她之前也以为只要死不承认就有辩驳的余地,后来才醒悟自己想得太天真。可笑林长卿依然天真,还把他的宝贝儿子拖下水,这种情况下还要坚持帮林长卿作伪证诬陷他亲妈,林墨北也别想做人了,其他人可能会因为他年纪不大网开一面,可他那些同学可不会,她等着看林墨北什么也恨上林长卿。 最后,林墨北哭了,被王律师问到哑口无言吓哭的。 林长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瞪咧着嘴哭的林墨北,没出息的东西。 王律师放过哭哭咧咧的林墨北,慢悠悠转过身,面朝众人摊了摊手:“证人所言的真假一目了然,我不怪他,他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下一刻,他神情骤然凌厉,直视林长卿和林碧城,“但是我们绝不能放过逼着孩子作伪证的大人!” 林长卿吓了一大跳,心跳如擂鼓,几乎要破膛而出。他强制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怒斥王律师,“简直贼喊捉贼,分明是你逼着我小女儿做伪证诬陷我大女儿。” 王律师从容笑笑:“孰真孰假,相信法官和陪审员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林长卿顿时眼皮子跳了跳。 “林墨北的确是被逼做伪证。” 林长卿不敢置信地转过身看林碧城,完全不敢相信这话竟然出自她的口。迎着林长卿难以置信又气急败坏的眼神,林碧城心头痛快极了,既然她注定难逃这一劫,那她必须拉着林长卿垫背,要不是这个死渣男,她怎么会惹上这种麻烦。 “林长卿还逼林墨西做伪证——” “碧城你在胡说什么!”旁听席上的林老太暴跳如雷地站起来,旁边的阮秋娘跟着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林碧城。 林碧城觉得更痛快了:“我哪有胡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林长卿想掩盖自己嫌贫爱富的恶心嘴脸,不只逼着林墨西姐弟俩做伪证诬陷他们亲妈许望舒,他还想逼我做伪证来维护他的名声。法官,我认罪,我不该不经过调查,出于一个女儿对父亲的信任,就听信林长卿的一面之词,在《破镜》中诋毁许家父女美化林长卿。经过了这么多事,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骗婚什么逼着他抛弃原配,全都是谎言。最恶心的就是他林长卿,许家有钱的时候,就抛妻弃女。我出名了许家败落了,就抛弃对他有救命之恩的许望舒,为了不被人指着鼻子骂忘恩负义,他就利用我往许家身上泼脏水。眼看着事情要败露,还要逼着儿女在法庭上作伪证维护他的名声,简直无耻至极!” 林长卿气得整个人都在哆嗦,以至于没能第一时间反驳:“胡说八道,你胡说八道!” 林碧城:“是你想逼我们胡说八道!” 林长卿眼前一阵又一阵的发黑,怎么都没想到继林墨西之后,林碧城也会倒打一耙往死里整他。这死丫头,明明在家里同意了,合着是准备在这里报复他。 林碧城就是报复,让她冒着被重判的风险硬抗维护林长卿,做梦呢,也不撒泡尿照照他配不配。 对面的善水视线在林碧城和林长卿之间来回转了转,父女俩这是反目成仇了,先是林墨西再是林碧城,林长卿做人也够失败的,被背刺了一次又一次。 这官司打得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了,善水不无遗憾地想。 旁听的记者一点都不遗憾,只觉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精彩了,恨不得能多来几个意料之外,可惜没能如愿。 最后上庭作证的白编辑很识相的没有垂死挣扎,直接承认他是帮林碧城找了枪手,当然言语之间把责任往林碧城身上推了推。 听得林碧城一个劲儿地磨牙,碍于自己已经身败名裂,后面还有地方用得上白编辑才没跳起来骂人。 这一出又一出的最后结果就是林碧城因为诽谤被判了五个月,同时登报道歉恢复许家名誉,至于林长卿则因为诽谤以及教唆作伪证被判了九个月,而林墨北才十三岁,只教育了一番并没有被追究。 当法官宣判结果之后,父女两个双双面如死灰。 下一瞬,一声悲鸣响彻大厅,是林老太,她捶胸顿足怒视林碧城,那眼神完全不像是看一手养大的孙女,更像是在看仇人:“你害苦了你爸爸,怎么会有你这样不孝的女儿,老天爷啊,林家的列祖列宗啊,我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个狠心的孙女,省吃俭用,宁肯自己吃糠咽菜也要把好吃的省给她。她竟然是个丧了良心的,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把你溺在马桶里。” 林碧城可不是骂不还口的好性子:“该溺死的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儿子。” 怒不可遏的林老太一口气没上来,硬生生撅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