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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圈刚一画完就光芒大盛,以波浪形状向外越扩越大,在触碰到周围墙壁时也半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只见地窖墙面如同豆腐般被切碎,同时发出惊人的剧烈声响。 劳伦纳德惊慌失措,问道:“怎么回事?你在干什么?” 墙面被光圈一分为二,下方几人所在的地方保持不动,上方居然被托举着缓缓飞升。 几人逐渐暴露在光下,仿佛能洗涤万物的阳光,同样无私的洒在这处狭小的地窖之内,驱散陈年的阴影。 埃尔先是抬头看向晴空,笑眯眯开口的声音清朗愉悦:“这样,她就能看见你了” 这个她,不言而喻说得是公爵夫人。 这么巨大的动静当然吸引过来公爵夫人。 她慌张赶到时,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正在发生什么。 “劳伦纳德你怎么了?”公爵夫人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埃尔脚下的青年。 “母亲!”劳伦纳德像是溺水之人找到浮木,紧紧地抱住公爵夫人,急切问道:“他说我没有才能,不可能成为骑士长。” 公爵夫人也看见了魔王,又惊又怕的护着儿子,到了这个点还是低声道:“你当然可以成为骑士长,母亲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 “帮他?”埃尔顶着对方像粹着毒的针般的眼神,放下踩着人的脚后退半步,笑容嘲讽地反问了一句,“强取豪夺?” “为什么不可以!”公爵夫人瞪着眼,看着后方魔王凌厉寒冷的目光,已经预感到今天没法善终,“我帮我这辈子唯一能拥有的孩子得到一切有什么错。” “当然可以,”埃尔显得相当认可对方,面色平静,“只是有句话,我对劳伦纳德兄长也说过了。” “杀人的时候,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公爵夫人抱着儿子,灰蓝色眼底不停闪过各种情绪,像是在拼命思考。 “放心,我不会杀你,”埃尔笑道:“我会将这些年收集的罪证上交新王。” “按律法,劳伦纳德会被纳入贱籍到暗巷里生活,”金发青年的语气轻而缓,带着浅浅笑意,“而你和公爵将会在全国人民面前,被一刀刀地割rou而亡。” 公爵夫人双瞳骤然缩紧,而她怀里的劳伦纳德探出头惊道:“我怎么可以变成贱籍。母亲,我这么可以去暗巷子里生活。” 身为母亲的公爵夫人,似乎发现自己唯一的孩子,听到的重点只有他会变成贱籍。 她的表情有些愣怔,低头看着劳伦纳德,仿佛用目光重新细致地打量了一遍对方。 公爵夫人她想起给予自己贵族身份的父亲,与那位安静的魔法师母亲。 “对”,公爵夫人灰蓝眸子微亮,像是深渊之下的孤火,笑道:“我们劳伦纳德,怎么能入贱籍,住暗巷呢?” 公爵家的荣光不能断在她手里。 说完,她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过来时,迅速摸出劳伦纳德身上的佩剑,毫不犹豫地捅进心脏。 她胸前的伤口鲜血如注,同时亮起一个诡异的重紫色图腾,光芒刺眼笼罩所有人。 公爵夫人笑声癫狂,“我不会让你们伤害我儿子分毫的,都给我陪葬吧!” 埃尔反应迅速地回头,似乎下意识地想展开护盾保护雅法,“小心。”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紫色光芒仿佛亮到了rou眼无法承受的极点。 …… 紫光散去之后,所有人相安无事。 公爵夫人摸着胸前伤口,脸上是痛苦,且难以接受的错愕表情,“这……怎么会?” 她低头看见身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神秘的暗红魔纹法阵。 埃尔也同样看见了。 他记得自己在魔王回忆中,也有看过同样的魔纹,于是猛地扭头看向身傍之人。 雅法凛冽五官此时冷如寒日霜雪,不带温度的腥红血瞳,俯视着地上的三个人类。 她想现在的人类和曾经的那些对比,真的相差太远了。 她想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从未管束,才导致现在人类印象里的魔王,只有一个关于可怕的模糊概念。 他们才敢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蜉蝣之躯,在自己面前放肆。 天幕忽然之间乌云压顶,为底下众人铺上浓重阴影,带来丝丝入骨的寒意。 雅法缓步上前,不再控制身上威压。 雅法在无声的告诉所有人。 ——脚下法阵之内,她为万物主宰,死与生,空间与时间,皆为她掌心之物。 三个人类被压在地,面部表情呈现一种无法控制的呆滞。 “……”血瞳魔王似乎说了些什么,但在场无人能听懂那秘语。 他们只能听懂魔王鲜艳欲滴的红唇,在最后轻轻吐出的几个字,“于此,降罚。” 同那清冷淡漠的嗓音一起落下的,还有从天而降的惊雷般的魔纹。 …… 许久许久之后,人们翻阅史记,都还能找到那一天的记载。 魔王盛怒,以魔力聚成遮天蔽日,千里可见的黑云,在公爵庄园降下落雷惩罚。 此后庄园尽毁,百年依旧寸草不生。无人可踏进焦土之地,但有附近村民反应说,时有痛苦不堪的惨叫声从里面传出。 * 清晨,城门口。 此时天还没有醒透,天幕出现太阳和弯月同在的景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