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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在女人飞速呲着小虎牙咬上来的时候,云识胆战惊心地躲开了。 低头看到她凶巴巴一双凤眼都瞪圆了的样子,奇怪的是,一点都不怕了,反而还有点想笑。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怒无常,忽然就生气了,但她决定,说出这件会让她更加愤怒的事,以愤怒掩盖愤怒,以毒攻毒,这样就...... 不用承受她两次怒火...... 云识没办法管自己一塌糊涂的逻辑了,吞了口口水,随即豁出去了。 “要是从今以后我不能给你疗伤了,你可以接受吗?”她先是问了个问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疗伤这件事早已经是她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那件事,并不仅仅只是普通的意义。 “当然不行,一天三次一次不能少!”这颗蠢草已经不是第一次挑战她的底线了,君寅气冲冲地看着她,忽然间又骂她:“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杀你。” 忽然出口的话让她自己都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 对的,难怪自己不愿意她死,是因为这样,她每次给她疗伤的时候,虽然伤口很痛,但舒服到心坎里了,畅快至极。 云识顿时抑郁了,原来她在她心里就是个‘疗伤’的工具! 她真是...... 太高兴了,这是她迈出的第一步,她相信,只要她疗伤的技术够好,就能继续待在反派身边,然后慢慢找到更多她黑化的原因,慢慢感化她。 所以,她此时乘胜追击,又试探性地开口:“那个,播的籽粒太多了,我让叶片用沙子刮掉吧,不然籽粒都跑到里面去了发芽后会堵住,然后会很惨。” 她不仅把事情说了出来,还提出了解决方法,既然君寅还想要有水源出来,还想要以后她替她疗伤,就只能暂时先这样了,把那些还没发芽成为生命的籽粒刮掉,也许等里面发芽了的籽粒成长到能够适应外面的环境,把她们弄出来后才能继续。 云识还记得,当初她们一族是生长在火山附近的,只有那样的温度下才能让她们的籽粒发芽,可如今的这里根本没有这个条件,也许就只有它们现在待的地方才能够让它们成长起来。 她确实很自私,君寅把她当疗伤的工具,而她,这样算计,感觉也快把她当成繁衍的工具了。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忽然的一声将她从思绪中换醒,她未曾遮掩的难过神色也一览无遗地暴露在她眼前。 一双狐狸眼低低垂下,眼尾下弯的,唇瓣紧抿,月光映照下,眼里的光仿佛都消失了。 君寅定定地看了她半响,接着用对她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那副样子干什么?” “我听明白了,不就是快被草堵住了,籽太多嘛,你刮就是了。” 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只是草而已又不是老虎,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她这副低落的样子取悦到她了,以至于她一时口快就答应了。 刚想反悔,女人却又开了口,声音柔软的:“我担心你,怕会伤害到你......” “你担心我?”君寅打断她的话,又重复问着,仿佛浑身上下包括本来被怒气占领的脑袋都愉悦起来了。 算了,先放她一马,等更重要的事情解决再说,毕竟,它也不想石洞被堵住,到时候又得动手把那草扯出来。 这样想着,她更加妥协了。 而且,想着要变成原样,人形哭起来太明显了,大脑袋眼泪落到毛发里去了,根本就看不到。 “嗯,我担心你。”云识不明所以地重复着,只是表达着她此时的心情,但随即,女人忽然就变成了一只大老虎。 她连忙微微调整叶片的松紧,又呆愣地望着那个凶巴巴呲出尖牙的大脑袋。 耳朵圆圆的,虎目明亮的,她催促她:“快点,要睡觉了。” 君寅是真的很爱睡,所以此时她只能连忙让她的帮手又行动起来。 石洞外遮掩的叶片微微松开,一片叶片卷曲的,卷起洞外的些许沙铄。 云识害怕有脏东西,又咬破了一片叶片,将草汁淋到那片叶片上,将小小的沙铄浸满草液,这才让叶片一点点伸长探到石洞里。 它在黑暗中缓缓前行,周围的岩壁却因为它的闯入微微颤动着,前方岩壁缝中淌出不少清泉。 它卷着沙铄,将沙铄散到布满籽粒的岩壁上,又开始四处用叶片磨动着沙铄,让沙铄在岩壁上磨动,企图磨掉籽粒。 可惜的是,似乎毫无作用。 那些籽粒就像生了根一样,牢牢粘附在岩壁上,让它越来越躁动。 听着石洞内野兽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可把云识给急红了眼,她瞬间化为本体,打算自己全力出马。 叶片将大老虎捆好,她凑到石洞外,所有的叶片严阵以待,卷上细沙,蜷曲着,一片不行就换一片,一次次在石洞走进走出。 沙铄随着叶片的挪动在岩壁上快速磨动,但粘附在岩壁上的籽粒未伤分毫。 很快,云识不仅无功而反,反而闹得石洞有崩溃的危险,她听到野兽再也承受不住,害怕地一声声低吟,岩壁缝的清泉毫无征兆地冲出来,冲得她整颗草满是清泉,她只能连忙用草叶围住石洞口。 最终,清泉缓缓停止,而她再次探进看的时候发现那些籽粒仍旧布满岩壁。 真是,太坚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