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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提交完最后一份落有自己签名的报告后,因为是队长所以要比所有人多耽搁半个小时才能下班的松田阵平姗姗来迟。在打着哈欠反手拉开了杯户大饭店的包间门前,松田阵平完全没料想到自己即将在门的另一边看到极其眼熟又充满震撼的一幕井上千束坐在铺着白绒布的桌边,双手撑着下颚笑得和蔼,浑身上下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在她身侧,爆/炸/物处理班的男人们码成两排跪得整整齐齐。

    特别是萩原研二,不仅跪得极其标准,头上还顶着个白色茶碟,茶碟中央摆放着的金边茶杯还不断冒着白色热气,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要不是萩原额角挂着豆大的冷汗和他脸上写满了不安的微笑,松田阵平险些以为他在做搞笑行为艺术了。

    萩原研二很无奈,他单独跪在爆/物班最前排默默凝视着地板不敢抬头,总觉得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

    井上千束上次露出这样的微笑时,萩原研二差点被送去见上帝。甚至都不需要千束动手,她才只是启唇欲说话,他就以极其流利的连招动作滑跪在井上千束面前,喉咙也已经开始出现幻痛。

    萩原小队的队员很惶恐,明明是前辈,为什么要对着一个跟自己根本不是同课室的后辈滑跪。但看了眼井上千束超可怕的微笑和以她为圆心散发出来的黑色低气压,再看了眼正前方跪得超级端正的自家队长,萩原小队成员纷纷选择了沉默。

    尊严算什么,和小命比起来完全一文不值,老实跪着吧。

    松田小队的成员觉得莫名其妙,明明不是萩原那队的人,为什么他们也跪得这么自然。眼神互换,小声嘀咕,但谁都不敢先站起来。

    直至姗姗来迟的松田阵平拉开了能容纳三十人的超大包间房门。

    一双双充满求生欲望的眼睛齐刷刷望向门口的松田阵平,他甚至能从整齐跪在地上的自家下属的眼睛里看到亮闪闪的小星星,就差把队长救我四个大字写在脑门上了。

    松田阵平:

    一瞬间就理解了毕业前井上千束被惹怒后微笑着锁萩原喉时,诸伏景光默默合上拉开的纸门时的心情了。

    这些家伙回想起自己作为新人刚入职时,他们跃跃欲试想要给他下马威时虎视眈眈的眼神,松田阵平只觉得好笑。

    强忍住笑意,松田阵平在井上千束身侧落座:千束,让他们起来吧,不然等会招待生上菜时多丢脸。

    杯户大饭店的招待生已经看到了哦,不过可能被吓到了,所以端着菜又默默合上大门退了出去。啊,你们几个的眼神什么意思,是有什么不满吗。

    默默把头重新低下的爆/炸/物小队队员:

    是的我有!但我不敢讲!

    萩原研二你怕老婆!你听到了吗!你怕老婆!!

    这下松田是真的没能忍住,靠着椅背直接笑出声。真是风水轮流转,还在读警校时一直都是萩原嘲笑松田阵平的直男cao作,谁能想到萩原也有跪在地上被松田狠狠嘲笑的今天。

    迎着萩原充满哀怨的目光,松田阵平朝他挑眉,直接翻出手机咔嚓就是几声快门声,果断拍下来爆/炸/物处理班码成两排跪得整整齐齐宛如僧人在被住持训斥时低头附小的样子。特别是萩原研二,向来洒脱的男人在自家幼驯染手机里再添一张黑历史。

    作者有话说:

    爆/炸/物处理班:萩原队长你怕老婆!听到了吗!你怕老婆!丢人!

    萩原:同样跪着的你们怎么好意思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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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倒V)

    一指长的大虾被去壳堆放进白瓷碗,萩原细致地将清蒸海鲈鱼的鱼刺一根根剔除后放井上千束碗中,却被酝酿着怒意的女人直接筷头一转,把嫩白的鱼rou整块喂进了松田阵平嘴里。

    阵平,来。

    啊唔。

    看着自己亲手剔好的鱼rou被井上千束用她的筷子喂进幼驯染嘴里,萩原研二气到能啃桌子腿,一双下垂眼更是写满了哀怨,就差直接叼着块手帕像个被抛弃的小怨妇般掉啪塔啪塔眼泪。

    鱼rou的鲜香在舌尖散开,松田阵平其实是有些难为情的。当着这么多人而且还是同一部门的下属的面被千束喂着吃下鱼rou,有些过分亲昵了。虽然之前也有被千束喂过红烧rou,但那时千束有刻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周围打量的人也只是闲聊着在把饭菜嚼碎咽下的空档偷瞟几眼。

    眼下井上千束是带着惩罚的意味故意当着数十双眼睛的面高调地把食物喂进他嘴里,这种感觉如同结婚时被司仪架上了台,当着台下一票亲朋好友的面表演妻子喂菜的戏码。

    妻子。

    井上千束将鱼rou送进松田嘴里时望向他的那双向来温柔的眼睛更是流淌着暖意,像夏季傍晚时分的一弯月。弯眉红唇,舌尖的鱼鲜和鼻尖的女儿香,千束用过的筷子正被他含在双唇间。

    温馨的调子让松田在短短一瞬产生了无数联想和错觉,温婉的妻子将佳肴亲手喂进丈夫嘴里,笑颜艳艳下是朝夕相伴的誓言。

    虽然母亲离开时自己尚且年幼,但家的感觉大抵就该是这样吧。掩盖在细节里的温馨,不经意时的浪漫。丘比特弯弓射箭,咻得一声再次击穿松田阵平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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