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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随离当成了一个十分亲近的朋友。当从前那些勋贵子弟不再是朋友之后,随离这个朋友就显得格外珍贵难得了。 正因为如此,当时倾得知随离没有回屋,而是在寒冬腊月里一直坐在院子里时,他才会从床上爬起来,想去看看随离。 随离居然在大年夜,对空而泣,这个认知,真把时倾惊到了,随离也有软弱的一面,也会伤心难过。第一次时倾任由随离搂着他没动。 夜,寒冷而又静谧,被随离搂着腰肢,时倾穿得少,身上有些冷。唯有被随离抱着的地方是暖和的。一股温暖从被搂抱的地方,渐渐弥散向全身,好像整个人都暖和了,不觉得冷了,这种感觉真好。 随离并没有搂抱太久,便放开了时倾:“外面冷,快回去睡吧。”大约他已经收敛了情绪,声音里已经听不出哭腔了。 “你呢?” “我再坐会儿,想些事。” 时倾总觉得今天的随离有些异常,回屋加了件厚衣服,再次出来,果然看见随离坐在那里没有动,甚至连姿势都没变。 时倾走过去,挨着随离坐下,摸手在随离怀里摸了摸,摸到随离怀里偎着的暖壸都不热了,便不由分说地把随离的暖壸扒拉出来,把自己的塞进去。 随离问:“你呢?” 时倾便吩咐小厮把暖壸拿去换了热水来,回头嫌弃随离:“你个傻瓜,暖壸冷了,都不会叫小厮换,你当我跟你一样傻?” 是啊,暖壸冷了,该叫小厮换热水。可惜,莫府终究不是自己的家,凡事,总得讲个礼数,哪能像自己家那么随心所欲?随离好容易才按捺下去的酸楚,被时倾一句话又勾了起来。 摸着被硬塞进怀里的暖壸,感受到时倾的好意。随离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被人关心过了,他像是从石头缝里长出来的野草,努力生长,努力活下去。明明感到一阵温暖,那股酸楚的情绪却越发浓烈了。 大年夜……不,已经是正月初一的凌晨了。坐在屋外,实在有些冷,时倾便朝随离挤了挤,又挤了挤,再挤了挤……等时倾还想再挤的时候,随离伸臂,揽住了时倾的肩头,侧身挡住了时倾背后多半的寒风,说道:“觉得冷,就去睡,不用陪我。” 被随离这么伸手一揽,时倾的身体一下僵硬,可又不好翻脸把人推开,只好僵着不动,移动话题道:“你在想五郎?” “嗯。” “他是你什么人?”时倾抓住机会,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朋友。”随离悠悠舒了口气,难得的,今天觉得有话想说,偏身边,还坐了一个人。 “不是你喜欢的人?”时倾用了个否定问句,不知不觉透露了他心底的想法。 随离轻轻一笑,一眼便把时倾的小心思看得透透的:“怎么不喜欢?当然喜欢!不喜欢怎么会成为朋友,不喜欢我怎么会想他……” 这人,原来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哪他算什么?还逮着机会就风言风语调戏他!时倾心情一落千丈,顿时挣扎着想走。 随离大力揽住时倾的肩头,不紧不慢的继续说下去:“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就是朋友的那种喜欢。时倾,你吃醋了。” “哼!”时倾大为不满地轻哼了一声,心道:老子好心好意出来陪你吹冷风,你个没良心的,逮着机会又来取笑我,这人就是贱,不能对他好。 但是时倾没有继续闹着要走,身体上的动作实诚地把他的心思告诉了随离。 时倾明明是开平侯府小世子,身世显赫,将门之后,虽然号称文武双全,实则武功远胜文采,是个动不动便要用说话的小纨绔。 随离觉得时倾总能轻易激发起他的保护欲,以前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随离忽然明白了:是时倾清浅澄明,不染尘垢,一派纯真的性格,深深吸引了他,那是他这辈子,不得不早早抛弃的东西。 “喂,你们是什么样的朋友?” “我与他身世相仿,同病相怜。他已经死在他那猪狗不如的父亲手里,我不知……”说到这里,随离说到这时,停了下来,拉着时倾站起来:“外面冷,回去睡了吧。” 时倾正听得起劲,随离忽然不说了,更不满了:“老子最讨厌你说话说半截,留半截,快说,不知怎么样?” 随离收敛了情绪,轻轻笑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到我的床上来,且听我深入浅出为你剖析剖析。” “呸!谁稀罕听你的故事?”这人死性不改,刚正经没几息功夫,逮着机会便要调戏他。时倾拍开随离的手臂,径自回房去了。 躺下之后,时倾又想:他说他同曲五郎身世相仿,什么地方相仿?难道是都被父亲追杀?所以才同病相怜?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随离那句没说完的话,多半是“我不知还能逃多久?”或者“我不知还能活多久?”总之,应该就是这一类的话吧。 一个被父亲追杀的孩子,难怪随离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 这身世也真是够惨的。时倾一边想着:东厢那个也是个苦命孩子,算了,以后少跟他呕气了。一边渐渐睡了过去。 从腊月二十日官府封印,要一直休息到正月二十日,官府方才开印,差不多有一个月的休假,这也是每年一次最长的假期,各家各户都窝在家里,跟家人们团圆,共享天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