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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被她低着头浑身发抖的模样吓到了,身侧的人退开了一段距离。

    西黛尔口舌发涩,想去扶着墙壁,然而她刚刚想向前走,神经疼痛便传到了半边身子,疼到麻木,她甚至没力气说话,只是喘了口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她进门时手中握着铜灯,到出来时,铜灯依旧在她手上。但此刻她这么一摔,已经拿不稳了,铜灯咯吱咯吱在地面上滚了一圈儿。

    滚出了大半米距离。

    距离出门已经过了十几秒,这么一摔,身上和脑子里抽搐的疼痛似乎减缓了些。西黛尔微微喘了口气,心中却一紧。

    那盏铜灯,现在正安静躺在落满灰尘的地面上。

    西黛尔忍住疼痛,抬眸,看见半米远处,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捡起了那盏铜灯。

    她怔然一瞬,心中刹那警醒,卧在身侧的手指稍微动了下,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拿撬棍。

    此时西黛尔的体力已经恢复过半,她抬头对上站在不远处的十七。

    青年捡起铜灯,垂眸安静站在原地,灯柄在他手中转了一转,他顿了顿,抬眼时正好迎上西黛尔的目光。

    气氛忽然微妙起来。

    第125章

    下一瞬,十七静静走了过来,他敛眸,伸手,提着灯柄将铜灯递给西黛尔:你的灯。

    他没有搀扶的意思,递灯时仍然在两人间保持了些距离。

    是一种安全的尺度。

    西黛尔顿了顿,定定看他数眼,唇角扯了下,因为抽搐疼痛的面部肌rou开始回温,她抬手接过:谢谢。

    空气中微妙的氛围似乎默默散去。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西黛尔握住灯,揉着额角站起来。经过半分钟的缓解,身上的疼痛已经消散,只有些许酸痛残留,但不是不能忍。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红门只能进三次了,它对精神的消耗太大,她在红门内失血过多、受伤严重,反应到门外,不是身体、而是精神上的损害。

    如果在门内死亡,门外也会死去。

    西黛尔垂眸沉思,手下动作不停,把第二颗血珠塞进铜灯,按下的瞬间,看清四周。

    什么都没有。

    柔和光晕氤氲,布满铁锈、阴森诡谲的走廊尽头吹来一阵冷风,掀起西黛尔衣角。

    白光描摹出十七脸上明暗交织的轮廓,西黛尔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生得是真好看,他有种剔透的美丽,很难用言语描述。

    现在他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面色平淡,微敛眼睫,只是露出隐匿在纤长睫毛两颗玻璃珠一样的眼睛,清凌凌,眼瞳像是浸泡在清泉里的黑玛瑙。

    乍眼上去很漂亮,细看却让人有种莫名的幽恐,好像看见一片不能见底的漆黑。

    西黛尔对长的好看之人一向比较宽容。

    加上现在的气氛也逐渐缓和下来,十七也很听话是的,他的表现真的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

    这一点虽然有些奇怪。

    西黛尔不信他在拿到灯的那一刻,没有起一分半点儿别的心思。

    但他毕竟什么都没做,甚至让西黛尔本来亟待出场的撬棍没了出场机会。

    铜灯离手那一瞬,她本做好了跟这人打起来的准备。

    新的血珠到手,西黛尔没有犹豫,直接向二楼的楼梯处奔去。

    一路上还算顺利。

    只是路途中,西黛尔还和身边的人开口,简要解释了下:我刚刚出事,是因为在红门内受伤。

    她还提了句,关于人能进入红门的限制。

    既然现在看来,这人算是能处,西黛尔不介意给同一阵营的人多点情报。

    信不信就是他的事情了。

    但十七没到过一楼,却也没提出对西黛尔情报和信息的质疑。

    他一直跟在西黛尔身侧,却又保持一个让两人都能安心的合理距离。

    甚至连话都不多。

    西黛尔甚至一边赶路,还有心思和他搭话,毕竟这里太压抑了,高度绷持的神经很容易让人在突然的重压下崩溃。

    西黛尔想缓解下气氛,想了想,露出一个和煦微笑,声音轻快地道:这古宅挺大的,里面都是老物件,不知道值多少钱。能不能拿出去卖掉,还能额外增加收入。

    虽然她也不缺钱。

    只是西黛尔随便找了个话题,说了几句,忽然注意到十七一直很平静的目光似乎开始有点儿迷茫。

    她忽然想起之前看见的那四个性质类似泰国小鬼的娃娃。

    西黛尔:哦豁。

    话题好像找错了。

    把人家活祭镇宅的人偶拿出去当古董倒卖这种事情,听上去好像有点缺德。

    西黛尔挑了挑眉,准备再开口说点什么找补,只是还没等她组织出新的语言。

    十七点点头,回应:嗯。

    这句话就一个字,声色平淡,毫无波澜,因为说得不重,听上去还有种敷衍感。

    也听不出来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西黛尔:

    挺好。

    她放弃用尬聊缓解压抑了。

    毕竟,这份尴尬完全冲散了压抑和恐怖的气氛。

    借着铜灯和地图,西黛尔顺利来到了二楼通向三楼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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