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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总是习惯试探,即使得到了也时常不安。喜欢一次又一次地确认月城怜司的答案。

    你这样我没办法做菜。月城怜司无奈侧头,踮脚在太宰的脸颊上轻轻啾了一口。

    好敷衍太宰治嘟囔,嘴角却微微勾起。

    咖喱饭我也会哦~他拆开一盒咖喱块,是四人份装,够两人吃两次。

    没办法,虽然说着自己做菜,月城怜司依旧买了最省事方便的咖喱块。

    只要把它融化在锅里,然后把鸡rou、土豆,噫还有胡萝卜。太宰治嫌弃地把切成块的胡萝卜也扔进锅。

    熟练了很多嘛。太宰治煞有其事的动作,让月城怜司觉得好笑,忍不住揭他老底,看来把锅烧穿有偷偷练习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太宰治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明明我处理掉了。

    把旧锅扔掉又买个新锅,这不叫处理,是毁尸灭迹。

    月城怜司怎么也想不明白,太宰治究竟怎么把锅壁烧了一个小洞,不是锅底,是锅壁。

    虽然他们前一个锅是买电磁炉送的,但也不至于烧穿。

    月城怜司无意的话,听在稍显心虚的太宰治耳中却有别样的深意。

    他没有在月城怜司身上放监听器,自然不知道松田阵平和恋人谈了什么,但总归,対方出于某种原因避开了表白的事。

    太宰治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头顶,随时可能落下。

    他骗到了人,又渴求一颗完完整整的真心。

    诚实这项美德向来与太宰治无关,但现在他切切实实地考虑开诚布公的事情。

    另一方面,月城怜司也不是毫无所觉,异样的朋友和异样的恋人。

    但是他们不愿意说,自己总不能逼着他们说。

    咖喱出锅了,胡萝卜因为扔得太早,软烂地趴在饭上,卖相不好,吃起来不错。

    他们随便开了一个电视频道。

    黑衣组织已经成了过时话题,主持人们讨论着池袋的都市传说。

    无头骑士、听起来好酷炫。摄影师拍到的画面模糊不清,但不妨碍月城怜司发挥想象。

    我见过她的头。太宰治语出惊人,声调却平平淡淡,他回想了一会儿,他们都说完全无法挪开眼。

    月城怜司正要细问,窗帘哗得扬起。

    夜斗一跃而入,视线顺着纠缠在一起红色缘线蜿蜒而过,最后定格在太宰治身上。

    透亮的蓝眼睛注视了一会儿,太宰治明明看不到身为神明的夜斗,却似有所觉投来眼神。

    太敏锐了。夜斗不由自主地感叹。

    月城怜司朝窗户的方向看去,见到夜斗,抬手挥挥:夜斗,晚上好。

    太宰治歪了歪脑袋,看到他的视线落点处空无一物,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果然不是他的错觉。

    难道是具有隐身能力的异能者?太宰治手指微动,黑手党的尚未完全退化的本能蠢蠢欲动。

    后颈凉风嗖嗖,夜斗一个激灵,対月城怜司说道:怜司快和他解释我的身份。

    为什么这个人类的气势比毘沙门天还恐怖,夜斗摸了摸手臂上浅浅一层的小疙瘩,冒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太宰,不是异能者,夜斗是从愿望里诞生的神明。月城怜司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递给他,随便许个愿望,太宰就能看到夜斗了。

    神明(KAMISAMA)?太宰治迟疑地接过五円硬币。

    之前他还奇怪为什么玄关的小盒子里全是兑换的五円硬币,原来是因为神明吗?

    那么,我许愿太宰治卡壳,一时间不知道有什么愿望。

    似乎听到理智的疑惑,心脏竟然急急地跳了一下。

    刹那,太宰治脑海闪过一个念头,他和月城怜司是否能走下去

    他感到荒诞,対于自己会考虑所谓的未来。

    而这一刻太宰治确确实实地发现了先前的自己在恐慌什么。

    因为他和每一対俗世的恋人一样,尝试触碰永恒。

    太宰治讨厌理想国,却忽然发现自己站在理想国的入口,徘徊不定。

    认知自己是一件十分讨厌的事,太宰治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対这位素未谋面的神明怀抱上一丝恶意。

    我许愿明天下雨。他随便说了一个不着边际的愿望,掩饰突如其来的自我厌恶。

    莫名其妙的愿望之后,太宰治看到了夜斗。

    与想象中端坐于高天原的威严神明不同,夜斗比他们都更像一个男子高中生?

    这显得他方才乱七八糟的思绪很可笑,太宰治突然又觉得没趣。

    短短几秒,夜斗感知到太宰治过山车一般的感情变化,他不禁睁大眼,这个人属猫的吗?

    先说好控雨不归我管哦。夜斗耸耸肩。

    一个两个的,尽许些我完成不了的愿望,搞得我很没面子诶。夜斗气鼓鼓地说。

    月城怜司瞥了眼蹲到角落种蘑菇的神明大人,假装正经地开始许愿:那么,我许愿有人能帮我解决锅里多出来的咖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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