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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松吹了声口哨站起来,说:“终于舍得出去了,我来的时候你妈还让我鼓动你多出去玩玩,说你以前暑假从来不会把自己闷在家里。” 姜之无所谓地笑道:“这不是失恋了吗,总得让我伤心两天。” 薛松看着姜之这模样,知道兄弟这回是栽了,没说什么,跟他一起出去了。 两人还是走的车库,姜之说他现在还不想看见程离。 很快,薛松就见识到姜之是如何伤心的。 两人下午去海边冲浪了,薛松不太会玩,被教练带着玩了一圈根本站不起来,怕自己摔死,就站在沙滩上看姜之玩。 姜之不要命一样在海浪间翻涌,俱乐部这边的人都喊他慢点,但姜之仿佛没听见。 金色的阳光洒在溅起的海浪上,他穿着长袖水母衣和一条速干短裤,疯狂追着浪尾,下盘稳健。 玩到精疲力尽姜之才停下,他把板子给俱乐暔渢部收好,接过薛松扔来的毛巾,擦了擦身上。 薛松说:“发泄也不能这么发泄,我在这儿看着都怕你摔死。” 姜之把墨镜摘下来,甩甩头发,看他一眼,“我还没走路就会冲浪了,你走在大街上会摔死?” 薛松语塞。 从俱乐部出来后,姜之开始带着薛松飙车,薛松在北京有时候也偶尔跟朋友去郊区这样玩一下。 但姜之在海滨大道上就把车速提到了最高限速,在夜晚拥挤的车流中来回穿梭,最后觉得不爽,想开到环城高架上去。 薛松一把拽住他,“之儿,我们去开跑跑卡丁车,要不去开碰碰车行不行?哥们儿我高考分还没出,还没上大学,不想这么早就撒手人寰。” 姜之嗤笑一声,从高架上下来,顺路把车停到一个偏僻的小饭馆前面。 薛松打量着这惨淡的装修,“你吃过这里,味道行吗?” “没吃过,”姜之摇头,“今晚喝点酒,明天再带你吃好的去。” 薛松懂了,跟姜之走进去。 这里偏僻,此时没什么人,两人随便拿了点烤串递给厨子,就坐了下来。 姜之看了看架子上的烟酒,问道:“有乌苏吗?” 老板是个带着nongnong东北口音的热情大叔,“没有,有百威!” 姜之啧了一声,“百威喝不醉。” “喝不醉老村长!” 薛松:“……” 他怕姜之真要喝老村长,提前道:“我不喝白酒。” 姜之也不喝白酒,最后让老板上了几提百威,又看架子上有卖小瓶野格的,也要了几个。 薛松看着面前高高低低一片,就知道姜之想干什么,叹道:“喝酒干嘛不去酒吧,你调的炸弹我每次都想吐。” 姜之把啤机起开,倒进杯子里,又把小瓶野格也插进去,推到薛松面前,“再试试。” 薛松简直没眼看,“试什么,你这——” 他找老板要了冰块和可乐,把姜之调的粗制酒又重新加工一边,这才分给他和姜之一人一杯,打量着这些酒,说:“今晚不回家了?” 姜之仰脖子就干了,说:“回家。” 薛松小口小口喝着,他今天任务重大,不能喝醉,主要他也没有喝醉的理由。 姜之喝得很快,几杯酒下肚,烧烤也上来了,姜之眼神渐渐有些变了。 他说:“小火锅……” 薛松没听清,啃着烤鸡爪,“什么?” 姜之趴到桌子上,“我们说好要吃小火锅的……” 薛松没说话,慢慢吃鸡爪。 “松儿。” “嗯?” “你谈过恋爱吗?” 薛松:“……”你忘了老子俩月前刚失恋的事儿了吗? 姜之说:“我没谈过,程离是第一个,谈恋爱到底该是什么样子的,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每个人谈恋爱都不同吧。” “谈恋爱一定要循着对方的轨迹吗,一定要……不择手段都在一起吗?” “什么意思?” “他知道我打算复读后就一直有心事,我能看出来,”姜之又开了瓶酒,“他想让我跟他一直在一起,一起去北京上大学,我甚至怕他为了跟我在一起来复读,那天我看见他从考场里出来,真的……吓死了。” 姜之喃喃道:“他就好好去上他的清华,等着一年后我去找他,就一年都等不了吗,一定要一直黏在一起?” 他语气带着茫然,显然是自己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薛松问:“那你呢,你为什么复读考清华,不还是想跟他在一起吗,复读不是件轻松的事,一般人没坚定的目标都下不了决心吧,你决定复读,不也是想跟他黏在一起吗。” 姜之怔住,说:“这不一样,我是向上看,他不能向下跟我……” “没什么不一样的,”薛松说:“想在一起就是想在一起,管谁来就谁呢,山来就他,他高兴,山不来就他,他便就山,挺简单的道理。如果程离他今天不是个学霸,他考个专科,难道你就不爱他了?” 姜之被薛松说迷糊了,难道是他太固执了? 薛松拍拍他,“他就是太喜欢你了,别想太复杂。” 姜之又灌了几杯酒,他怀疑薛松是程离找来的说客,他不这么认为。 他不想让程离为了他改变自己既定的路,从始至终都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