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前夕
十月的某一天,是国庆后的第一天上班日。 莫砚笛下班回家,门口站着一人,那人靠在墙上。 看身形并不是宋恒,像是一个女人。 她按亮了楼道的灯,杨玲芳正满脸哀戚的看着地面,见她回来了,脸上怒容尽显。 她没有给莫砚笛思考的机会,冲上来给了莫砚笛一巴掌,这一把掌将电梯外刚熄灭的声控灯都给打响了。 莫砚笛左边的脸颊瞬间麻木,五个手指印赫然出现在她的脸上。 她虽然被这一把掌扇得耳朵嗡嗡作响,但是心里却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杨玲芳接下来说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 “你贱不贱啊!你竟然和自己的亲弟弟?莫砚笛你这么缺男人吗?!” 楼道空旷,她的声音在楼道里萦绕不去。 莫砚笛抬起头,“有什么进房里说。” 她拿着钥匙准备去开门,杨玲芳一把拉住她的手用力一甩,金属的钥匙串掉在地上,滑出去一段距离。 “你还要脸?”杨玲芳眼神里透露出要吃人的恶狠的眼神,她咧着嘴角笑了一下。 “你还想要脸的话怎么会和自己的弟弟搞在一起?啊?!怎么?这会儿怕别人知道了,那你做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莫砚笛觉得脑子有些疼,她揉揉自己的太阳xue说道:“我没所谓,你看我也奔叁的人了,大不了这房子我卖了换一个小区住,但是你儿子正是大好青年,你不怕搞坏他的名声?他总不能转校吧。” 她看到杨玲芳脸上的表情突然从极度愤怒变成慌张,把地上的钥匙捡起来开门。 这一次,杨玲芳没再拦着她。 房门刚关上,杨玲芳紧紧拉住莫砚笛:“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你要去学校闹?” 莫砚笛甩开她的手,换了鞋,“我没那么无聊。” “你们到哪个地步了?”杨玲芳皱着眉头,表情像是要吃人。 莫砚笛笑了一声说道:“我都二十好几了,你儿子也正是青壮年,我俩干柴烈火一点就着。你说我们到哪个地步了?”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莫砚笛!你贱人!臭婊子!你他妈自己烂成这样还要拉上我儿子!你果然是莫至善的女儿,真是阴险!”杨玲芳突然奔向莫砚笛,将她压在沙发上,跨在她身上,两只手死死掐住莫砚笛的脖子。 莫砚笛越来越喘不上气,她第一次觉得杨玲芳这么恐怖,面目狰狞,怒目圆视,眼珠都要掉出来了,脸上的每一道纹路挤压在一起,莫砚笛觉得杨玲芳脸上的粉好像都掉在自己的脸上了。 “你去死!你去死!”杨玲芳朝着莫砚笛大喊。 莫砚笛挥舞着双手,完全处于弱势地位,渐渐地,意识有些模糊了…… 杨玲芳突然顿住,直面朝着莫砚笛倒下。 莫砚笛终于能顺气,她推开身上的杨玲芳,翻下沙发,倒在地上剧烈咳嗽。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有些不对劲,杨玲芳竟然在沙发上维持着一个姿势。 莫砚笛伸出指头戳戳杨玲芳,“妈……” 杨玲芳纹丝不动。 莫砚笛害怕极了,她朝后退了好几步,死死贴住茶几。 终于鼓起勇气,探了探鼻息,还有微弱的气息,莫砚笛立马拨打120。 手术室外,莫砚笛接了一个宋恒的电话,宋恒打电话告诉她今晚不过来了。 莫砚笛答应,应付了两句。 不知不觉已经睡着了,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十二点,手术还没有结束。 莫砚笛起身去厕所,厕所的镜子里,她正肿着一边脸,脖子上也有手掌的勒痕,现在开始泛紫。 夜里两点,手术结束,莫砚笛交住院费,顺便在附近24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点药。 回到病房,杨玲芳插着氧气管,看上去很是脆弱。 她在病房的厕所里对着镜子给脸上药膏。 医生的话还在她的耳旁萦绕:“幸亏送来得及时,她有高血压,千万别再让她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了。” 莫砚笛从厕所出来,倒在一旁的小沙发上蜷缩着,今晚的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她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 她浑身僵硬,身体一直在发抖,晕晕乎乎,最后在沙发上睡着了。 但并没有睡多久,一直做着各种各样的梦,浅眠。 早上五点多,她再也睡不着了,从沙发上爬起,先查看了一下杨玲芳的情况,再打车回家换衣服。 她需要戴一条丝巾,或者是穿一件高领的衣服来把脖子上的瘀痕挡住。 脸上的红肿是消不掉了,她妆也没化,戴着口罩,整个人憔悴得很。 公司里,邹凡最先发现她的异样,看到她脸的那一刻倒吸一口气。 “谁打的?这下手也太狠了点!”邹凡有些心疼,眼眶微微发红。 莫砚笛无奈地笑着说:“我妈来了,昨天和她拌了两句嘴,她没吵过我,一生气给了我一巴掌。” “你别笑了,你这笑得比哭得还难看。”邹凡回到工位上把早上还没吃的水煮鸡蛋拿来,给她揉脸。 “好了,我没事,这件事别和宋恒说啊,还有,我妈来了潭州的事情也别和他说。之后我来说。” “嗯嗯,我知道,我不管。” 莫砚笛知道宋恒偶尔会和邹凡联系问自己的事情。 他要是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根本瞒不住他。 所幸的是,宋恒在中午打电话来告知她,自己接下来一个星期的时间要跟着老师去工地考察。 莫砚笛在电话这边嘲笑他选什么专业不好选了一个土木工程,以后不就是包工头吗! 宋恒在电话那头被莫砚笛逗笑,嘱咐她几句挂断了电话。 莫砚笛知道自己蒙混过关,宋恒没有察觉出来什么。 她想,杨玲芳和她是一样的,都希望宋恒好,这件事,双方都不会想让宋恒知道。 或许她再努努力,能够说服杨玲芳不管他俩的事情。 她又摇摇头,觉得自己天真,怎么会这样想呢?luanlun的两个人竟然求母亲成全他们,多好笑。 后面开始有点虐了,做好心理准备,不过最后的结局还是好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