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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艰难的广西赛事进行到第二天的时候, SL车队的外援因为在维修站赛车无法点火而退赛,另一边, 于岳的车队请来的法国车手也不幸翻下沟壑,他原本的车队得知后勒令他立刻退赛停止涉险。 第三天, 落后的夏千沉追到第四, 娜娜告诉他, 下个赛段再追一个。 车队经理给出的任务永远都是再追一个, 甚至以前有一次比赛, 夏千沉已经是第一了, 娜娜还神智不清地让他再追一个。 第四天,追上来第三,娜娜终于没有说「再追一个」,因为接下来最后一个赛段被取消了。 取消原因是于岳那个车队请来的外援, 法国车手被他主队通知广西山脉赛段太危险, 要求他停止比赛后, 这个大哥他不服,他擅自开着赛车, 在最后一个赛段开始前, 去尝试跑了一下。 然后他翻沟里了,汽联、赛会,和当地警方找了二十多分钟还没找到翻去哪了, 遂取消赛段。 于是第三个站点赛就这么结束了, 夏千沉的排名定在第三。 稀里糊涂的, 就没了。 最后法国大哥被找到的时候,连人带车被卡在悬崖中间,用吊车吊上来的。 这样一来,赛季只剩下最后一个站点赛,所有人都指着最后一站冲年度冠军车手。此时这些人,这些被取消了赛段蹲在各自维修站门口的车手们,一个个愁容满面,长吁短叹。 这次在广西,以令人匪夷所思的姿态失控的人太多了,其实夏千沉自己也很纳闷,于岳车队的法国大哥好歹也是跑过WRC的人,怎么就翻沟里去了呢。 于是他把帮忙修车的钟溯叫出来,问,“那老兄是不是中蛊了,开这么多年拉力,不知道擅自跑赛道有多严重吗?他被下蛊了吗?” “这边村民说了,村支书早就不准下蛊了。”钟溯解释道。 “呃……”夏千沉欲言又止。 钟溯只能补充,“很合理,我们在西藏的时候,活佛转世也是需要红头文件审批的,批了才能转世。” “也行吧。”夏千沉接受了。 —— 这样一来,各大车队都对最后一个站点虎视眈眈。 夏千沉在任何可能的地方练车,由于还不知道最后一个站点的位置和赛段性质,不知道是山路还是土路。 所以从广西回来后,从赛车场到灰雀山,从小区车库蜿蜒的线路到送郝瑞池争分夺秒的上学路上。 “这条路限60!”钟溯说。 “草!?”夏千沉嘭一脚刹车踩下去,后座的郝瑞池一脑门撞在副驾驶椅背。 夏千沉:“什么时候60的,这条路不是80吗!” “元旦之后就60了。”钟溯叹气,回头,“瑞池你又把安全带解开了?” 郝瑞池:“嘻嘻。” “应该让娜娜在这辆路虎里装个安全带锁,把她锁死在后座。”夏千沉说。 “那不行,车起火了跑都跑不掉。”钟溯说,“上右转道,从市场穿过去,超个近路。” 今天娜娜在汽联开会,一大早把瑞池和路虎丢给他们,然后为了避免堵车,骑走了钟溯的摩托。 并表示,我迟到扣钱,郝瑞池迟到,我扣你们的钱。 路虎在距离A市第三小学还有五公里的地方,用它3000多的轴距在两边违规停了一排排的电动车路上努力穿行。 “没办法。”钟溯说,“走大路红绿灯能给你卡半小时,从这左转上江心大桥。” “啊?”夏千沉蹙眉,“她去第三小学,不是去江心理工学院,你清醒一点。” 钟溯顿了顿,在组织语言怎么跟他解释,半晌才说:“从江心大桥下桥,上内环南线,绕过南区办事大厅和美术馆,就是第三小学的后门。” “娜娜说了,要从正门走,后门不让孩子进。”夏千沉说。 “你在后门停,我扛着她跑去正门,来得及。” “呃……”夏千沉扶着方向盘驶上江心大桥,他知道领航员能立刻扩展出一张完整且细节的地图,而且上桥之前他看了眼桥上的限速,限80,很好。 似乎是捕捉到了夏千沉看限速牌的目光,钟溯笑笑,“内环南线限速100,这么绕虽然公里数多,但是速度快。” “懂了。”夏千沉踩上80,同时打灯加塞儿,三千多轴距的路虎灵活地穿梭在车流里。 郝瑞池在后座被甩的左摇右晃,笑地相当开心,边大笑边喊:“千沉叔叔加油!!千沉叔叔给油!!” “好小子,跟谁学的。”夏千沉从后视镜里瞟她一眼。 郝瑞池只在特殊学校呆了半个学期,今天刚转去第三小学。 因为她从广西回到A市后,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洗礼,回来后不到一个月,已经能和人基本沟通。 特殊学校的老师建议娜娜趁她还没习惯特殊学校的教育方式,赶紧转去普通小学。 此时,郝瑞池在后座享受着顶尖拉力赛车手的驾驶技术,尽管脑门撞了好几下前座。 尽管钟溯警告了她很多次扣上安全带,但她依然随着路虎左右甩尾放声大笑,仿佛在坐过山车。 终于,下桥后上内环南线,时速踩到100,然后按照钟溯给的路线,绕过那些市政部门,来到A市第三小学的后门。 “8点05,你只剩两分钟。”夏千沉说,“因为你要留三分钟给她从大门跑到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