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你真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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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忧心维桢,干脆就随意安置在套房的沙发上,陪了她一整夜。 次日起来叁人一同用早点,维桢挑食的毛病又出来了:油腻的不吃,太甜的不吃,不甜的也不吃,硬梆梆的不吃,太软黏也不吃……等伺候这小祖宗吃完早饭,沉飞觉得自己短了十年命。 蒋晗熙看得津津有味,刮了刮维桢的脸蛋正要打趣,通讯器响起,是萨缪尔打来的。 蒋晗熙皱了皱眉,淡声道:“说。” “阿熙,你在哪呢?你不是答应今天陪我去片场的么?现在都几点啦?眼看就要迟到,阿梅利亚导演的脾气你最清楚,铁定叫我吃不了兜着走。”萨缪尔的话像倒珠子一般又快又急。 他骄纵任性的脾气是蒋晗熙故意捧出来的,开初乐见其成,如今却给他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蒋晗熙冷冷道:“我现在有事走不开,你自己去吧。艾萨克那里我早就递过话,看在我脸上也不至于活撕了你。” 萨缪尔是从娱乐圈底层爬上来的,最会察言观色,一听蒋晗熙不悦,态度便软和下去:“阿熙,你别生气嘛。今天第一遭有我的戏份,人家不是怯场么?有你陪着,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沉飞巴不得蒋晗熙赶紧滚蛋:“是你那个当演员的小情儿吧?既然佳人有约,你就快点过去呗。桢桢这里有我,你别碍手碍脚讨人嫌了。” 蒋晗熙下意识地瞥了维桢一眼,小丫头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安静地望着自己,嫣然巧笑,恬美得让人心软。他眼神一暗,对萨缪尔道:“那好吧,我现在过去。”不待对方接话直接挂断通讯器。 “大明星。”维桢乐呵呵道。 “嗯?”蒋晗熙疑惑地看着她。 维桢歪着头道:“沉飞告诉过我,晗熙哥哥的男朋友是个很有名气的偶像剧演员。”她转头调侃沉飞,“瞧瞧人家的恋人,再掂量一下你自己的那个,人比人气死人,你怎么就不能也找个可以撑场面的大人物呢?” 不过是个靠爬床上位的戏子。沉飞哂笑:“宝贝儿,他给你挽鞋都不配呢。” 维桢心里一慌,满脸歉意地偷看蒋晗熙,却见他正笑吟吟地注视着自己:“的确是不配。桢桢,下回你的鞋我来替你挽。” 维桢不知道这些话是褒是贬,讷讷道:“不用的,鞋很脏,我自己挽就可以,我随身带着消毒纸巾。” 沉飞大笑着狠狠亲了她一口,冲蒋晗熙挥挥手:“快快滚吧,当心惹急了小情人,晚上把你踹下床。” 蒋晗熙不愿意在维桢面前提起萨缪尔,走到床边柔声对她道:“桢桢,你的事我跟沉飞会处理妥当的,你什么都不需要cao心,只管好好养伤,知道么?” “嗯,我会的,谢谢晗熙哥哥。你快点去吧,别让人家等了。”她往窗外看了看,“开车小心点。” 蒋晗熙忍不住抚了抚她披散的长发。他的眼帘低垂,脸白如玉,看上去无端有点伤感。 维桢不觉失神,轻声念道:“身长八尺,风姿特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蒋晗熙的抑郁一扫而空:“桢桢过奖了,我怎么有资格跟嵇康并为一谈。” 沉飞不干了,把她的脸转过来吃味道:“小丫头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谁准你这样的?”又骂蒋晗熙,“还不走?演十八相送呢。” 蒋晗熙瞥了他一眼,跟维桢打过招呼便往外行去,没走几步,突然回过头对沉飞道:“过一阵子我请艾萨克,他说一定要见见你。你到时候带上桢桢一道来吧。”他温柔地凝睇维桢,“你身体有恙,我把时间推到下月底。” “你讨自家相好的欢心,欠了人情债干嘛拿我来还?我不去。”沉飞低头哄维桢,“桢桢,咱们安心在家里休息,别到外面乱跑,嗯?”悄然抬头,与蒋晗熙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那个要命又至关重要的星球终于到手了,正是如虎添翼。 “可是我特别喜欢《过犹不及》,反复看了不下十遍,要是能亲眼见一见导演多好。沉飞?”维桢一脸期盼地望着沉飞,眸子如两丸黑水银般流转生辉。 沉飞有点抵挡不住,他就是知道维桢喜欢才不愿意她去。艾萨克.阿梅利亚是演而优则导,相貌嘛,沉飞自己就是男人中的男人,都不得不夸一句那厮长得忒有男人味。小丫头看人只认脸,从来不管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心里暗恼蒋晗熙不能私下里约,非叫维桢知晓。 沉飞怒视蒋晗熙,蒋公子没等他张嘴便拈花一笑:“桢桢既然兴致勃勃,你又一向疼她,肯定不忍心叫她失望吧?况且医生不是提过,最好休养两、叁个月,不过卧床一月之后,出去走走想必是没有问题的。”他在“医生”二字上加了重音。 事实上医院一再跟沉少爷保证,不出一月童小姐必定龙精虎猛,活蹦乱跳。沉飞为了让维桢乖乖与他同居才编了这通话来吓唬她。沉飞被抓住把柄,恨不得扑过去扒下他的狐狸皮毛,咬着牙道:“恭敬不如从命!你丫就等着吧。” 维桢对二人的争锋相对一无所知,在一旁欢呼:“到时候要请阿梅利亚导演给我在光碟上签个名。” 蒋晗熙大笑着离开。 沉飞昨晚根本没尽兴,见碍事的人走了,拉着维桢要梅开二度。维桢早饭后服下的药本来就有助眠作用,她身体损耗过大,闹了这么会儿已吃不消,沉飞解她的扣子时也没什么力气反抗,只拿一双小手抓住他几根手指怯懦地问:“沉飞,能快点完事么?我好困。” 她这个样子沉飞反而下不去手,维桢是自己放心坎上的宝贝,又不是外面花钱买来消遣的玩意儿, 怎么舍得她受罪。 “不吵你了,乖宝我陪你睡觉。”沉飞将人圈在臂弯里,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拍着。不过几分钟维桢就睡熟了,长颦减翠,瘦绿消红,西子捧心般的病弱可怜。 沉飞小心地坐起来查看她的身体,除了肩背处被划破的创口缝合痕迹,其他的碰撞淤青基本都褪下去了。沉飞用指腹一点一点地摩挲她洁白无瑕的肌肤,触感柔嫩脆弱得仿佛稍微使劲便会损坏,他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急速跳动。 俩人交往以来,他对维桢看管得极严,几乎到了密不透风的地步,饶是这样,一个不慎还是被人钻了空子,险些酿成一生不可弥补的遗憾。他不禁考虑是不是该安排几个保镖,在自己有事不能相陪的时候保护她。 维桢肯定是不同意的。她是那种不合群的孩子,独断独行,似乎分外能享受孤独和寂寞。如果给她一大屋子感兴趣的书籍,就算让她只身一人在里面呆上十年,沉飞相信她都能自得其乐,唯一的前提是她认为自己随时可以走出去。维桢受不了拘束,倘若有一天生出了一对翅膀,她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振翅而去,任凭谁也留不下。沉飞深知她的脾性,对此恼怒不已,每日不厌其烦地盘查她的作息去向,恨不能把她的脑袋撬开将其所思所想都一一查看个清楚明白才安心。 沉飞贴着维桢的脸呓语般道:“小宝贝儿,以后可不能什么都由得你高兴了。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