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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白刚目睹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一幕,她听到蒋成的问话,嘴角牵起一抹笑,礼貌的道,“爸,听得懂就不会觉得枯燥。” 蒋成闻言略感意外,“现在听得懂戏的可不多了,那你说说,现在台上唱的是哪一出?” 许白微颔着首道,“梨园戏里的《陈三五娘》。” 之后蒋成又就着各类戏曲,和许白聊了一会,最后他由衷的说了一句,“你父亲把你教的很好。” 许白自从嫁到蒋家,来了蒋家两次都没见到过蒋成,哪怕是蒋成病的很重,蒋文桦都没让她过来,今天算是两人时隔多年,第一次以一家人的身份见面。 蒋成没怪她,或许是没当回事,又或许是身体不佳没精力和她计较这些。 许白看着蒋成,不由想到了小时候来蒋家,她那时候很惧怕蒋家这个掌权人,印象中他总是阴沉着一张脸,喜欢拿鞭子抽人,抽的血rou模糊,抽到不管对方怎么求饶他都能面不改色。然而谁能想到那样一个人,也会如今天这般,坐在轮椅上,形容憔悴到竟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蒋宗听着许白和蒋成说话,他夸赞道,“小许的确厉害,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帮文桦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可谓咱们蒋家媳妇第一人。” 他这话一出,柳纯茹不高兴了,“老公,你这话可是一下子把我跟妈都得罪了,夸小许就夸小许嘛,怎么还带伤害别人的。” 蒋宗笑道,“我可没说你和妈不好,你们各有各的优势。” 周彩洁道,“小许确实优秀,纯茹你是大嫂,得向人家学习学习,别总和那些太太们喝酒打牌,偶尔也修身养性学点东西。” 柳纯茹无奈道,“知道了知道了,儿媳以后一定努力,争取不给咱们蒋家丢脸。” 许白庆幸自己出身并不差,否则一般人嫁到这种大家族里,恐怕说句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她虽然不了解蒋家内部的情况,但这一家子沟通起来确实给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不动点脑子根本接不了话。 思及此,她便想到上次来蒋家,蒋宗出格的举动,可他表面上和柳纯茹看起来恩爱有加,一点矛盾都没有的样子,要么柳纯茹还没看出来蒋宗是个什么样的人,要么就是夫妻二人早已离心离德,只不过演技高超没点破而已。 过了一会,蒋文桦和已经换好衣服的蒋佩云再次返回,蒋佩云穿着一身藕荷色的高定长裙出现在众人面前,长发盘起,看起来高贵又典雅,去了浓妆的她看起来,和前几年竟然没什么两样,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她先是和一众亲朋好友打了圈招呼,最后才来到许白面前,还未开口先红了眼眶,“刚才带着妆没敢跟你打招呼,你不怪我吧?” 许白说道,“……怎么会。” 她们曾经是那样要好的朋友,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即便面对面站在一起,好像也回不到以前无话不谈的时候了。 和许白聊了一会,期间许白去了趟洗手间,蒋文桦偏头就看到蒋佩云情绪不太好的样子,问她怎么了。 蒋佩云叹道,“感觉阿白变了好多,她果然还是怪我的啊。” 蒋文桦说道,“她从出来后就是这样的,跟你没关系,别想太多。” 蒋佩云说,“但愿如此吧。” 蒋成身体不太好,看了大半场就准备回去休息了,他让宾客们好好吃喝玩乐,不要因为他扫了兴致。 今天来祝寿的除了在这里陪着蒋成听戏的,还有一部分人在前面的大厅和礼堂里面,听完戏,院子里的这些人也会移步前厅继续晚会。 这种场合,表面是和蒋成庆祝生日,实际上就是一个变相谈生意的活动。 晚会一直进行到了凌晨一点多钟,才慢慢把客人们全部送走。 蒋文桦惦记着许白还怀着孕,不想让她在外面呆太久,等她回过头想找人的时候,才听佣人说许白和蒋佩云到楼上去了。 蒋佩云喝多了,她手里捏着红酒杯,脸颊通红,“阿白,这杯我敬你。” 许白说道,“……你喝醉了。” 蒋佩云摇摇头,兀自说道,“在国外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我二姐结婚了,我知道她是因为愧疚才娶你的,我也知道她对不起你,可是阿白……她真的是我特别特别重要的人,我俩虽然是同父异母,但我把她当亲jiejie,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们两个以后都好好的。” 许白想去拿她手里的酒杯,蒋佩云躲了一下,“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她以前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让你在里面那么久是她混蛋,谁叫她被另外一个人迷昏了头,可现在另外一个人不在了,她就是你的了呀,纵有万般不对,她如今愿意低头,你给她一个机会,好好和她过日子。” 许白说道,“我们现在是在好好过日子。” 蒋佩云笑道,“那就好,你们两个能和和睦睦的,我就开心了。” 她嘴上说着开心,眼里却突然泛起了水光,许白赶紧抽了张纸递给她,“不是开心了吗?怎么还哭起来了?” 蒋佩云只是哭,说不出话。 蒋文桦推开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两人,一个在哭,一个拿着纸不知如何是好,而两人前面桌子上摆满了酒瓶子。 她微微蹙眉,“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