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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原本是最懂事的,全是那个狐狸精勾引得他走了邪路。” 妇人一跺脚:“所以我今天一个都不放过、全要打死!” 床底下的柳笑春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傅西凉的胸膛上摸。她的人生信条只有两样,一是尽量的弄钱,一是尽量的找乐。男人怎么在她身上找,她就怎么在男人身上找。管它接下来会不会挨一顿好打呢,反正现在傅西凉摆在眼前,能摸一把是一把——年轻小伙子和老家伙是不一样,皮肤多么紧绷、多么滑溜,还在匀匀的颤,是这小子吓得在打哆嗦呢! 她狠毒毒的向他一挑眉毛,意思是我就摸了你了,你又能怎么样?嫌弃我呀?嫌弃你也忍着吧! 这时,立柜里传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 * 程绍钧这个喷嚏,实在是打得没办法。 这立柜是房东留下来的,里头原本就是一股子樟脑味,柳笑春来了几次,每次都说熏得慌,所以又往里面喷了许多香水,所以程绍钧站进柜子里刚一关门,就后了悔。 气味刺激着他的鼻腔和喉咙,他拼命的忍,又是屏住呼吸,又是吞咽口水,可喷嚏这东西焉是能忍住的?一个大喷嚏打出来,他知道自己完了。 不等人抓,他主动的推开柜门走了出来:“得了得了,我跟您老人家走就是了,这不是咱们自己家,您吵什么?左邻右舍都听见了。” “呸!”程太太见儿子居然做出这样贼一般的行径,越发气得头上冒火:“ 你还怕丢脸?程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还怕丢脸?”然后冲到立柜前往里看:“那只sao狐狸精呢?” 程绍钧压抑住心跳,故意满不在乎的回答:“她早不来了,没看我正准备要退房搬家吗?要走就快走吧,这里家具都是房东的,您要是再砸两样,我还得给人家赔钱。” 说完这话,他率先要往外走,想把自家母亲引出去,好让柳笑春有机会逃生。程太太这回除了男性家丁之外,还带了好几名身大力不亏的仆妇,而他的春生得那样婀娜秀丽,嫩腿宛如自己的胳膊,小腰只有那么一掐,哪里禁得住那些胖壮泼妇们的捶打? 然而程太太站在房内没有动,目光从门口重新向内扫去,她最后盯住了那床单曳地的黄铜大床。 忽然迈步走到床边,她弯腰一掀床单,向着床底望了过去,随即暴叫一声:“好哇!你原来是在这儿藏着呢!”叫过之后又是一怔:“嗳?你又是谁?” 傅西凉先前不知所措,还想要藏在床底蒙混过关,所以一直忍着柳笑春那只狂野之手。如今见自己蒙混不过去了,他索性一翻身从床底下滚了出来。柳笑春紧接着也出来了,抬手掸掸肩上的一缕轻灰,再理一理蹭乱了的卷发,她最后把手指送到鼻端嗅了嗅:“太太,你一口一个狐狸精的骂我,可也不想想,我如果是狐狸变的,你儿子又是个什么品种的四脚爬?” 程太太刚要骂回去,程绍钧慌慌的挤了上来:“春,他是谁?” 这句话刚问出去,他忽然一拍大腿:“我认出你了!薛如玉又派你捉jian来了?” 傅西凉连忙摇头:“不是,和薛如玉没关系——” “你和薛如玉是没完了吗?春都和薛如玉挑明了,他怎么还要干这些鬼鬼祟祟的事?” 傅西凉是绝不可以供出聂心潭的,只能一味的摇头:“不是薛如玉。” “你这叫私闯民宅懂不懂?这种行为等同于盗贼你懂不懂?”程绍钧气得伸手指他:“你这是犯法你懂不懂?” 傅西凉张了张嘴,想争辩都不知从何辩起,而且自己也觉着自己理亏。柳笑春这时打开了程绍钧的手:“别揪着那些鸡毛蒜皮不放了,有那个工夫,还是管管你自家的老娘吧!你没断奶就乖乖回家吃奶去,别拖着你娘出来轧姘头!姑奶奶不接女客!” 程太太怒道:“好你个——” “我什么?”柳笑春转向程太太,将头一昂,将胸前两座峰向上一挺:“程太太,你是良家妇女,就要有个良家妇女的样子,不要和我这堂子出身的吵。别等着我甩你一脸不好听的,让你这有身份的太太下不来台!” “哎呀这个狐狸精,还降服起我来了?”程太太转向程绍钧:“你给我抽她!” 程绍钧低下头:“我不,我爱她。” 程太太听了这样罪恶的言语,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即像犯恶心似的,从喉咙里哕出了“哎呀”一声:“给我打!全都打死!” 她身后的仆妇们立刻挽了袖子要上前,少爷当然是不能打的,要打就只能打狐狸精。柳笑春见势不妙,呲溜一下躲到了傅西凉身后。傅西凉看出她是想拿自己当rou盾,拔腿就要往外走,房内众人倒是顾不上拦他,他是走到院子里时,被巡捕堵了住的。 原来这胡同口就是巡捕房。程绍钧素日和柳笑春在这里神神秘秘的相会,一看就不是正经夫妇,已经是令邻居们犯嘀咕,如今程太太又挟风雷之势杀了过来,进了院子又踢又打、又吵又骂,邻居们便越发心惊,以为这是一场大规模的捉jian。 jian近杀、赌近盗。邻居们不能等着真出人命,所以早早的派了仆人跑去巡捕房报了案,而巡捕们出了巡捕房,跑个十来步就赶到了。 片刻之后,巡捕们将傅西凉、柳笑春、程绍钧全押了走。程太太一看就是位有身份的妇人,故而巡捕们对她更客气些,没有押她走,而是请她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