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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希想,或许吧。 她可能会可惜这张好看的脸不再了。 鄀梨得寸进尺地问,“你会给我撑腰的,对吗?不管什么情况?” 鹤希尚有一丝理智存在。她说:“我做事是有底线的。” 鄀梨被逗笑了。她偏着头想了很久,举了个例子。 “要不你给我花钱投部戏吧?”鄀梨的眼睛亮晶晶。 鹤希已经无奈了起来。 “我只当女主角呢。”她说。 鹤希想,按照鄀梨现在的业务能力和作品积累,拍一部女一号的剧,也不算过分,也不会被骂吧? “嗯。”鹤希答应了。 鄀梨顺着杆往上爬,说,“再让我前妻给我作配。” 看着女人明目张胆的双眼,鹤希迟疑了。但最后还是抵不过她目光中的执拗和柔情,只好百般无奈地说,“……好。” 鄀梨得逞地摇了摇脑袋,像个得意的小孩,又说,“我还要她现任来演我丫鬟。” “鄀梨。”鹤希皱了皱眉,光是听起来,就觉得这家伙估计是想搞事了。 听出了女人口中拒绝的意味,女人垫脚亲了下鹤希,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掌心里一圈一圈地绕着圆,说:“好不好嘛,jiejie。” ——好。 鹤希只能在走廊里听到自己的回答。 鄀梨得意地笑了起来,说:“看吧,鹤希,你的底线也不过如此。” 她耀武扬威起来,像是个在一场拉锯战里胜利的小孩。 鹤希败下阵来,看见她高兴的眉眼,她心中竟然忽然觉得,就这么输了也没关系。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底线,再退一点,也没所谓。 她为她开的绿灯,大概比前二十多年看见的绿灯还要多。 “你真的想拍这样的戏吗?”鹤希问她,“我是说让乔云霜和顾桑桑一起来给你当配角。” 鄀梨翻了白眼,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 “暂时没想法。” “她俩要是凑我面前卿卿我我,我岂不是隔夜饭都能吐出来?再说了,顾桑桑明显对你有意思呀。鹤希,不是我说你,你应该有一点金主的职业道德。不要随随便便就跟别人搭话,要记住,你家里——” 女人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发疯的毛病一出来,怎么也叫她闭不了嘴。 鹤希亲了上去,堵住了她剩下的话。 她的吻温柔,像是雪落在了花上。花瓣颤颤巍巍,风吹过的时候,雪会轻轻落下,铺在地上。 鹤希笑着说,“知道了,我家里还有会吃醋的小鸟。” 鄀梨哼了一声,心想她这不是吃醋,只是纯粹的主权宣战。 但瞧着鹤希那副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样子,算了,鄀梨想,让她高兴一会就高兴一会吧。 瞧着好感度一点不动,鄀梨越来越觉得鹤希简直是有演戏的天分。 现在一副任由她闹天闹海都奉陪的模样,偏偏宠爱值一分不多。真不如看直播的人打的钱来得实在!鄀梨加紧在心里盘算着折腾完顾桑桑和乔云霜以后就要速速拿下鹤希的事情,但这么一想,她又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许下什么愿望。 她没有任何所求的事情。 钱嘛,能赚多少用多少。爱嘛,有的时候其实没必要。鄀梨总觉得自己的世界太充盈了,充盈到她其实只是需要人陪她玩闹,而不需要人爱她。爱给的多了,她反而会想逃跑。这个世界上没人活该当个好人,也没人应该爱她。被爱了,无以为报,只能尊重别人的爱意,然后撒撒手说sao瑞对不起你是个好人罢了。 算了。 鄀梨想,先把眼前的事情玩完再说。 她亲了亲鹤希,对着她保证,“放心,我很有把握的。” 鹤希看着她,总觉得这女人在骗人。 果不其然,第二天正式开机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串通说好了,剧组拍的第一场戏是顾桑桑和鄀梨的。在自搭的场景里,两位公主要去面见皇上,待遇却截然不同。 大公主天卿,娇弱却不受宠。 小公主天澜,张扬又嚣张,一袭红衣配长鞭,总是名动京城的那个人。 制雪机鼓动着,雪花簌簌落下。鼓风机开起,吹得两个人的戏服都翩翩飞舞。大公主天卿端着亲手做的莲子汤,站在帝王书房门口,像是一根倔强的柳树,伫立在原地。 顾桑桑垂着眸,一副坚韧的样子。 她的婢女在一旁帮腔,说:“福公公,拜托您再去问问吧。这些日子,我们公主殿下听说陛下cao劳国事,火气过度,老早就起床亲手来做汤了。这,也在这站了许久了。” 福公公看着笑嘻嘻的,其实是个打狗看主人的家伙。 知道天卿不受宠,手里的拂尘一甩,对着天卿和她的婢女高傲地说,“陛下忙于政务,没空见人。” 其实天卿想见陛下,不单单是因为这一碗汤。 她一个公主,在这宫里的地位低下至此,冬天都快没煤炭烧了,这才没办法,来找整个后宫最有权势的男人。本以为好歹是父女一场,哪知道竟然落得如此尴尬局面。皇帝究竟为何如此看轻她?难道就因为她是宫婢生下的女儿? 顾桑桑站在景里,一张素净的小脸惨白。 而这份惨白,在鄀梨饰演的天澜出现以后,更是加深了几分。 女人光是挑眉带笑的模样,就让人觉得盛气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