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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江泠指了指书桌的一角, 好奇的同时也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小腹的异样对她来说既是享受也是折磨。 沈清川闻言淡淡的抬头瞥了一眼, “那是我的手稿。” 她从小就对建筑物产生了异常浓厚的兴趣,若是白天不经意间看到了什么别具一格的样式, 晚上回到卧室就会画图解构或是在闲暇之余临摹一些有趣的作品。 沈家的下人也都知道打扫小姐的房间哪里都能动, 只有书桌是万万碰不得的,纸上面画的稀奇古怪玩意儿可都是小姐的宝贝疙瘩, 不小心弄脏弄破哪一张都不可以。 沈清川揉的手腕酸痛, 手掌心也变得干燥, 药水已经被完全吸收。她收回手, 江泠小腹上骇人的痕迹rou眼可见的淡了许多。 手甫一拿开,小腹的灼热就散去了,江泠背着沈清川悄悄松了口气,背后都是辛苦隐忍的薄汗,平复了一下心情好奇的询问道:“我可以看看吗?”她也很想多了解一点jiejie的过去。 她明亮的眼眸真诚的望着沈清川,沈清川抿了抿唇,收拾药瓶的手微顿,说道:“嗯。”就这么轻易的同意了江泠闯入她最私密的空间。 尽管沈清川已经不回家很多年,沈家的下人依旧遵照着她的生活习惯,室内窗明几净,地板一层不染,唯独这书桌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江泠拿起最面上的素描本,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认真的翻阅着里面的内容,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安静的房间内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这一本全部画的都是临摹的手稿,每张纸的最上方标明了原作者的姓名和作品名称。铅笔勾勒的线条流畅,圆弧曲线优美,粗细变化均匀,停顿和转折处衔接平顺自然,除了看出沈清川的绘画功底不错以外,其余的什么卯榫结构骨架构件她是一点儿都没看懂。 江泠把一整本册子从头到尾快速翻了个遍,发现一个叫高迪的建筑师作品频频出现在其中,看来也是jiejie比较欣赏的大师。 等她看完已经是凌晨三点,屋外的半弦月被飘过的乌云遮住了光,宅子里巡逻的保安也来来回回的检查了几轮。两人折腾的太久了,沈清川从早上被禁足到现在滴水未进,加上反反复复哭了几回,情绪波动太太,这会儿身体已是疲惫不堪。 沈清川的床很大很宽敞,睡下她们两人也绰绰有余,她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不知道是不是又饿又累的原因,虽是炎炎夏日但是手脚依旧冰凉。江泠见状躺在了旁边的空当,默默的与她之间隔了一人的空隙。 “jiejie。”江泠轻声唤道。 “嗯?”沈清川吹了太久的冷风,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她闭着眼感受着自己胸腔的心跳如雷,夜晚的精神疲倦又亢奋。 江泠的手在被子下面慢慢挪动着,在触碰到沈清川柔软的手指以后,她双眸微微一亮随即温热覆上了沈清川的手背,修长的手指弯曲,见缝插针的与她十指相扣。 沈清川心底微微颤抖,手反抗的挣扎了几下却没能顺利的抽出来,于是便不再动随她去了。 “你多久走?”沈清川闭目养神。 “早上六点。”江泠挠了挠沈清川的掌心,一股酥麻的痒意迅速占据了她整条手臂,战栗顺着血液流经四肢百骸,却奇迹般的安抚住了她亢奋的精神。 夏日的早上六点,天色早已蒙蒙亮了,交接班的保安正是最倦怠疲惫的时候,趁着这几分钟的空当,沿着原路返回是最好的方案。 沈清川闻言紧张的思绪放松了些,眼皮感觉越来越重。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之间的空隙已经完全消失,两具温热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江泠像是个温暖的小太阳,身上火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熨烫到了沈清川的心底。 她像是躺在海上漂浮的小船上,浮浮沉沉的困意一触即发。 “睡吧。”沈清川听见江泠凑近她的耳边低声细语,这句话就像是有抚慰人心的作用,她歪头沉沉的睡去。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少有的无梦夜晚。 清晨五点五十,设定好的闹钟准时开始震动,在第一声的时候江泠就猛地睁开了眼,眼疾手快的关闭了闹钟。回头细细一瞧,沈清川还闭着眼睡得很香的样子,她不动声色的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江泠蹑手蹑脚的穿好了衣服,扒着二楼的窗台往外面巡视了一圈,在确定四周没人以后,双腿微曲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了草坪上。 殊不知在她跳下去以后,躺在床上“熟睡”的沈清川也睁开了眼,眼神复杂的望着江泠离开的地方。 —— “您还吃吗?”李叔瞧见老爷子撂下了筷子兴致缺缺的样子。桌上摆的琳琅满目的早点只动了最上面的一小层。 “撤了吧。”江老爷子摆了摆手,老神在在盯着门口,李叔便吩咐着下人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 清晨朝阳燃烧着晨雾,金色的晖光洒满了天际,门口小道两侧的紫竹林枝叶繁茂,绿意盎然。脆弱纤细的竹叶受不住一滴滴澄澈的晨露,弯曲着叶片就要往下坠。余晖渐渐散去,紫竹林开始接受阳光的烘晒,凝聚的水珠降落了下来,渗透到泥土里,弥漫着一阵阵的湿气。 江老爷子没等多久,江泠便踏着清晨的阳光疾步走了进来。 “爷爷早上好。”江泠垂眸问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