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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谢知遥睁开眼睛,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皮。 还残留着热度。 许淮安另外拿了条干毛巾,她犹豫了一下,说:“问我方不方便带你回去。” 一边是老人,一边是女儿,怎么处理似乎都不大好,于是夏兰只能退一步想到了她。这一点谢知遥其实想一想也不意外。 她深吸了口气,看着眼前女孩子的脸,冷静下来之后似乎胸口的郁结也散了一点:“你不是还要去首都吗?这是要我跟你去的意思呀?” “我怎么感觉每次遇到这种事情,都是你带我跑了。” 上一次和父亲的争执,这一次和爷爷的冲突,好像都是要以短暂的逃离做结尾。 许淮安拿着毛巾擦了擦自己被润湿的头发,闻言轻笑了声:“有什么不好吗?” “那倒没有。”谢知遥嘟囔了句跳下床,从衣柜里翻出了件干净的t恤给她,“你赶紧换衣服啦,我去给你拿吹风筒,不然到时候肯定你先感冒。” 说着就跑出了门。 真是……许淮安失笑摇头。她站起身,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了画室敞开的门。 里面还没收拾,残缺的画纸就好像被无情撕碎的幻梦,可以重组,但终归留下了痕迹。 会过去的吧。她心口有点酸涩的疼,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别的什么。 窗外的雨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停了。 飞首都那天天气很好,傍晚的航班,还能看见粉紫色的天空和从地平线上缓缓落下的夕阳。 许淮安分了只耳机给她,和缓的乐声顺着白色的线传入耳蜗。 谢知遥伸了个懒腰,侧过头看了眼望着窗外的女孩子。夕阳的暖光落在她脸上,柔和了棱角。 她伸出手,碰了一下对方长长的眼睫。 许淮安给她吓了一跳,立马转过头说:“怎么了?” 谢知遥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把脑袋往她肩上一靠,手掌搭在扶手上哼哼了两声说没有什么的。 许淮安不明所以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 垂下来的碎发扫过眉间,弄得人有点痒。 考场在庆北的澄海校区。 大概是正值暑假,学校里没什么学生,这个点来慕名来参观校园的人也没多少,柏油路上空空荡荡的。 偶尔会遇见几个在这边等着考生出来的家长,挎着包,手里还摇着扇子在树底下焦急地等待着。 明明开考的铃声才打了没多久,他们脸上的表情却好似下一秒自己的孩子就会带着好消息从考场里走出来一样。 谢知遥拿着相机,在偌大的校园里走走停停,时不时地拍两张照。 靠近教学楼的右手边有个人工湖,看着路牌应该是叫思南湖,边上有个戴着草帽的老爷子扔着鱼食在喂鱼。 谢知遥逛得有点累了,索性找了个树荫坐下来休息。 她没打算走太远,这么停停走走闲逛再走回来,其实看了一下表也就过去了一个来小时,离考完还剩下一段不短的时间。 树荫底下,学校里的野猫喵喵地叫了两声,翻了个身露出白绒绒的肚子,惬意地享受着午后的安详时光。 谢知遥撑着脸看着它扑腾,放空了脑袋发着呆。 思绪在安静流淌的时光里被拉得很长,她的脑海里不自觉地开始浮现出许淮安一贯沉静的眉眼。 现在的考场里的女孩子会是个什么模样呢?她漫不经心地想着,在脑海中开始描绘一幕幕鲜活的图景。 考场应该很安静,除了窗外的蝉鸣,能听见的也就只有落笔的书写声。可能阳光会从没拉紧的窗帘里透进来一点儿,悄悄溜到女孩子的手边,递上了那么一点点的热度。她可能会不在意地把试卷翻了个面,黑色的笔迹一路向下,在草稿纸上列出函数的好几种可能性,在几何图形上勾勒出各式各样的辅助线。 如果觉得难了,她会皱着眉停下来思考一阵,阳光落在停滞的笔尖,带起些微的弧光。 不知道为什么,谢知遥明明没有看到这些,却能想象出一切该是什么样子,会是什么样子。 这么想着,她忽然勾起嘴唇笑了一下,等到笑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这个样子着实有点傻气。 边上的猫被铃声惊醒,翻过了身站起来,像是有点生气地喵了一声,嗖的一下蹿到了另一边的草丛里。 谢知遥跟着铃声站起来,拿好了东西跟着忽然热闹起来的人群往教学楼那边走。 教学楼外面围了一圈的人,家长们堵在门口,看到自己家孩子出来了就是一通呼唤加招手,一时间整栋楼都变得很嘈杂。 谢知遥没跟着往里面挤,而是站在了外面的一排槐树底下等着。 可能过去了五分钟?还是十分钟?她没去看。 但是当那个身影出现,几乎不经思考地,她喊了一声。 “淮安!” 而被呼喊的年轻女孩子抬起头,她的目光穿过拥挤的人潮,在一瞬间落向了声音的源头。 谢知遥心头一跳,不自觉地发了愣。 北方的晴天很好看,不是南方那种晴天都带着点点白云的模样,是一望无际的湛蓝色,一眼看过去好像整个世界都开阔起来。 国槐的花被风吹得摇曳,艳阳穿过白花,投下的斑驳树影就这么轻飘飘地落到了年轻女孩子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