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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凑在一起又吃又玩,笑声就没停过,温暖的火焰映照在每一个人眼中,就连夜色都变得暖和了些。 戚念手里也给塞了不少烤串,她小口小口地安静吃着,入口皆是麻辣料与孜然的辛香,舌尖上热辣辣的,浑身上下都是暖和的,甚至有些说不出的燥热。 她眼中倒映着篝火,红澄澄的火苗在乌瞳中跃动,点染她素日的清冷,灼烧出难得的热烈模样。 就像外表的冰封蜡烛,水晶般晶莹剔透,让人不忍破坏,但当真的点燃起来的时候,烛光摇曳,余焰袅袅,惊艳到让人恍惚。 正好陶妍妍招呼她:戚念jiejie,你也来烧烤嘛! 说着,不由分说就往她手里塞了一把串。 不知不觉,就连称呼都亲近了。 戚念弯唇笑:好。 什么?陶妍妍没听清,不确定戚念有没有答应。 我说,好啊戚念提高音量,笑着喊出声来。 四周声音嘈杂,没有人注意到她,但她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 作为群体中普通的一员而理直气壮地存在着。 说完,她低下头,不顾形象地快速把手里的几根串三两口吃完,被辣得眼泪都冒出来了,连连张嘴吸气。 苏航适时地递过来一瓶拧开了的饮料,戚念仰脖一饮而尽。 找了纸巾擦干净双唇,戚念顾不得补妆,单手把头发扎紧了,利落地一甩头,笑着站起身来。 长夜浩浩,那么大一块空地一眼望不到头,火焰明亮发出哔啵声,一群人都放下了平日的架子,大口喝酒,大块吃rou,有说有笑,忘了摄像机的存在。 张一鸣感慨地喝了一大口啤酒,对月举杯:人到中年,每次录节目都有庆功宴,但我觉得这次最开心! 雷宏醉眼微醺地提醒:张大哥可别拉踩啊,回头播出来,当心以前的节目组找你麻烦。 张一鸣大手一挥,满不在乎:怕什么,出场费早结清了。来来来,喝!年轻真好啊,让我回想到大学那时候了,那会儿我也是跟兄弟 陶妍妍喝开心了,拉着苏航玩猜拳游戏,仗着苏航有绅士风度,从头耍赖到尾,结果还是被苏航大义凛然地训了一顿,脑门儿上贴满了白条。 而纪迟一个人坐在靠近篝火的地方,脸色被映照得红了几分,懒懒散散地靠着个箱子,不喝酒,一口一口地喝着冰可乐,跟看戏似的。 小埋忙忙碌碌地烤串,他递过去什么,纪迟就吃什么,从来不亲自动手。 既显得有大哥风范,又莫名有几分落寞。 戚念顾不得飘扬的裙摆会不会沾上火星,认认真真地低头给大家烤rou,露出一段白皙柔软的脖颈。 她抿着唇,口红给擦没了,只余下自然的石榴红,颊边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发丝被一根飘带简单束紧,素手纤纤,紧握着烤串来回翻烤。 一瞥之间,清冷疏离之外,多了几分宜室宜家的温婉,像是春天窗外一眼惊艳的梨花白,让人回眸之间,就轻而易举动了心。 不远处,纪迟光明正大地盯着戚念露在外面的藕臂,观察她眸中不自觉流露出的片刻温柔,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放慢了呼吸。 哪怕他一口酒都没有喝,却感觉已经有了三分醉意。 不然为何会热血上涌,控制不住想站起来把她拉入怀中? 纪迟最终还是找回了成年人的理性,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就连眼神也只是漫不经心的,只有细看,才能看出他桃花眼中泛着的潋滟殊色。 花了半天力气,唯一的动作,就是不动声色地在可乐罐上轻轻叩了叩。 等着她烤好串分发到他面前来。 优秀的猎手,最重要的素质就是足够的耐心,和必要时候的一击致命。 戚念浑然不觉自己已然成了他人眼中比烤串更诱人的盘中餐,只是有些紧张地注意着烤串的技巧,随时准备着洒调料,免得出了什么差错。 夜风习习,拂过她微微冒汗的额角,戚念在一片欢闹声中逐渐放松了下来,双手更加稳定了几分。 其实说来很可笑,她人生的前十八年,都没有吃过烤rou这种东西,或者说,是大众意义上的烤rou。 吃烤rou首先需要人多,其次需要热闹,偏偏这两样都难以在国外的古堡中实现,于是每每家中有所谓烤rou的时候,都是她穿着整齐的礼服衣装,侍者片好rou优雅地烤熟,父亲威严地分给她一块。 戚念得遵从规矩,跟吃别的东西一样,安安静静地低头吃完,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就连蘸多少调料也有严苛的要求。 虽然是最顶级的空运来的原料,虽然是最上好的果木烤制,却依然让她觉得索然无味,跟平常日子里吃别的所有东西一般毫无区别。 见到真正意义上的烤rou,理所当然和纪迟有关。 纪迟自从对她上了心之后,时不时约她去看一些赛车比赛或者日常训练,戚念有时候去,有时候不去。 这天是一个小比赛,纪迟虽然没上场,但有个朋友拿了奖,心情一好,就说请在场的朋友吃烤rou,还特意着重强调了一句露天的哦。 戚念知道什么叫露天烧烤,但知道与真正实践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