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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重栽倒在地,苏欢玥连忙唤人进来,整个国公府乱作一团。 琳霄含泪通知赶车的护卫,护卫快马加鞭去别院,没多时,何琰羽派人回何家传信,随即带着药箱匆匆赶往国公府。 不出一个时辰,宫中的楚其渊就收到了消息。 须臾,宫里传出安王病危的消息。 当天下午,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入安王府。 接连两日,一道道密令进出王府,整个京城因为有安王势利的加入,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南星感觉身子暖融融的,像是被什么给禁锢住了,未睁眼都能察觉到越来越明亮的光线。 有了意识,那么意味着已经过去了三天。 不知身在何处,不清楚旁边有没有人,她按兵不动,继续装睡,鼻尖满是苦药的气味。 旁边什么东西在振动,她被迫跟着打晃,接着听到了一声压抑不住的咳嗽,以及一道熟悉的声音。 殿下!粥快凉了,您就喝一口吧! 咳咳,本王不饿,咳咳。 安王的声音! 南星放心了,缓缓睁眼,光线刺目,又赶忙闭上,过了一会儿,慢慢地掀起眼皮。 入目是他发尖的下巴,而她被一条锦被裹着,连被子带人被他圈在怀里的靠坐在榻上。 对面的思雪率先发现她醒来,惊喜地道:殿下!南星姑娘醒了! 楚其渊手一抖,丢开兵书,迅速垂首。 南星和他四目相对,望着那张朝思暮想的俊容,心跳越来越快。 静默半晌,她和他几乎是同一时间伸手拥紧了对方。 南星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那么大胆的时刻,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想紧紧地抱着眼前这个人,好确定他不是一缕虚梦,而是真实的陪在她身边。 冬日的寒风从支起的窗口贯进来,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交缠在他颈后的双手搂得更紧。 * 他们交颈而拥,贴得严丝合缝,对方的体温通过裸'露的耳侧渡过来,两道过快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二人难分你我的姿势。 早已羞得背过身的思雪清了清嗓音,忘我相拥的两人俱都一愣,缓缓松开了对方。 思雪觉得自己客串了一下棒打鸳鸯的恶人,心中满是罪恶感,但还是提醒道:南星姑娘,您该喝药了。殿下,您该用膳了。 南星这会儿彻底清醒了,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当众对他这样那样,害羞得不敢看人。 她是个性子内敛的人,上一世因着孤儿的身份,自小到大拼命的学习,毕业后又专心搞事业,从未谈过恋爱,刚才那一抱是欣喜激动下的情不自禁,她真的不是很适应跟异性亲昵。 思雪端着托盘踱步到踏前,上面是一碗黑如墨汁的汤药。 熏人的药味变得浓郁,南星拂开身上的薄被,看着这满满一碗气味不友好的药汁,预先在心里作好建设。 楚其渊挑眉:怎么,要我喂你? 他这人是真的有可能会这么做,南星不敢再犹豫,默默安慰自己良药苦头,眼一闭,仰头一口闷 没闷完,实在是太苦了,还有一种奇怪的口感,总之比一般的中药难以下咽。 硬着头皮喝完,她搁下碗,却见小矮桌上的粥还是满的,他压根没动过。 思雪收了空碗,趁机告状:南星姑娘,殿下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谁劝都不听,您管管! 这话说的,她也管不了的吧? 南星悄悄用眼角的余光瞄他,这一瞄就坏了,居然看到他支着下巴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真是的,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她长什么模样,他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她的脸皮最终敌不过他的厚度,率先败下阵的移开目光,心中疑惑,他怎么瘦了好多? 思及此,南星抬眼,认真地端详着他。 他是真的瘦了,面无血色,一脸病容,这副样子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他不是个病秧子。 南星心中一紧,心疼地问: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楚其渊问:可有哪里不舒服? 二人在同一刹那开的口。 无言几瞬,没想到再次异口同声。 南星:你不是在宫里吗? 楚其渊:想吃什么? 竟一时分不出这算有默契还是无默契,她郁闷了。 思雪跟琳霄一样,自被派给她的那一日起就学了读唇术,故而看得懂他们之间的互动,嘴角疯狂上扬。 楚其渊不太想说出来惹她担心,却耐不住她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等答复的样子,只好斟词酌句,轻描淡写。 我命顺丘击我胸口几掌,装成病弱所致,惊动了整个太医署。父皇昭顺丘过去问话,顺丘便说我触景生情,日夜思念母妃,哀思成疾才致病情加重,顺丘再按计划请求父准允我出宫。 实际上,这件事的过程没有他说的那般轻松,皇帝这两日病重,尚且自顾不暇,哪里会见一个不算受宠的皇子,他唯有惊动整个太医署才能博得关注。 但惊动太医署有风险,若身子不是真的亏虚,其他太医光是通过面诊就能看出破绽,一旦有人存疑,那事情就变得麻烦了,他只好出此下策伤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