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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提笔写道:殿下也于民女有救命之恩,民女同样感激殿下,这赏赐民女不该要。 楚其渊皱眉,没多说什么,继续道:第二,听闻你是受了惊才病倒的,想来是目睹本王病发所致,本王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可以提。 哦这事啊,其实是误会一场,她的病是在霍家镇得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南星继续写:是我自己体弱,不关殿下的事,我还要感谢殿下派人照料我呢,所以请殿下不必介怀。 写字有点费时间,她偷工减料,不再自称民女,毕竟民女要写两个字,我只用写一个。 南星敢这么做,是看这位安王脾气不坏,应该不会追究。 果然,他没有在意这点小事,但奇怪的是,他久久没提起第三件。 南星等了又等,主动写字问:不知第三件事是? 楚其渊之前都看着她的眼睛说事,唯有这一次,他移开了目光,似乎难以启齿。 琰羽说,你曾为了给本王祛寒,捂了本王的手很久,虽说本王无意坏你名节,但事情既已发生,本王会对你负责。 什么?名节?负责? 南星震惊不已,手一抖,笔摔到了桌上。 第8章 相思意成欢8 只是碰了手而已,大可不必到负责的程度,不管怎么想,南星都觉得这事儿挺离谱的,脑子里只有六个字:不至于,没必要。 皇子成婚不是小事,更何况是有封号的王爷,他的王妃是要上皇家玉牒的,皇帝和文武百官都会关注他的婚事,他的王妃可以没有美貌,但必须要有高贵的出身和兰心蕙质的品性。 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孤女,他的负责,不外乎是让她进王府做妾,就算运气好混到了侧妃,那也还是妾室。 最重要的是,安王在她眼中只是一个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南星很清醒,这个时代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平民尚且如此,王公贵族更不必说,就连男主顾意询都曾幻想过齐人之福她除非是脑子坏掉了,不然她不可能喜欢上这里的男人。 惊愕过后,南星一丝犹豫都没有地拾笔,写了事急从权等等的理由来婉拒。 楚其渊似乎也并不怎么想王府里多出一个女人,神色放松了许多,顺着她搭的台阶揭过此事,并主动提出了补偿。 为表歉意,容本王稍作弥补,千两白银?玉石珠宝?还是房屋地契? 安王殿下总共说了三件事,每一件都是以奖赏来收场。她发现了,他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毕竟金银财宝是解决一切麻烦的万金油。 南星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护卫就进来了。 王爷,巡抚周知报在门外求见。 她身子一僵,脑中拿着白花花的银子开店赚钱走向人生巅峰的幻想随之破灭,握笔的手几不可见地轻颤。 巡抚周知报,是和赈灾钦差钱苛一起贪墨赈灾银两的那个贪'官,也是想除掉顾意询的幕后黑手,追到霍家镇的杀手就是他派去的。 楚其渊不太想见客,不由得拧眉,但郴州在周知报的管辖范围内,有皇子入郴州,周知报理该登门。以周知报的官场作风,必定会在奏折里提一笔他在郴州治病之事,运用春秋笔法把救活皇子的功劳安在自己头上。 他素来不涉足朝政,不想被这些人拿去当邀功的筹码。 楚其渊食指无声地点着书案,心中冷笑,周知报是三皇兄的心腹,此番前来,或许还有另一个目的替三皇兄来看看他还有几日可活。 思及此,楚其渊语气不是很好地道:传。 南星起身行礼,自觉回避。 出了他寝屋,她在某条岔路停了片刻,看到一个肥头大耳、其貌不扬、穿着蓝色官服的中年男人跟在传话的护卫身后。 就是这个中饱私囊的狗官,害得她有家不能回,害得数十万灾民流离失所。 算算时日,顾意询至少还有十几天才抵达京城,皇帝的处决命令从京城传到这边至少需要半个月,加加减减,周知报这个狗官最多只能再作威作福一个多月。 想到日后的海晏河清,南星心中的怒气消了一点,想起杀手还在追查自己的下落,她的血压一下子就升高了。 想办法撑过这段时间就好了,等狗官一死,杀手们自然就不会再追杀她,南星乐观的自我安慰。 为了缓解焦虑,她回屋叫伺候她的小丫头去街上买了针线回来做手工。 当夜,顺丘亲自送了一筐针线过来。 接下来几日,郴州下起了绵绵阴雨,南方潮湿的天气让本就体虚的安王患了咳疾,他需要静养,她没有机会再和他叙话。 既来之则安之,南星就安安心心的住了下来,每日专心做手工活,日子也不无聊。 她见不到安王,倒是常常能见到何琰羽。 说来奇怪,她的病都好完全了,可是何琰羽还常来诊脉,他看完诊就走,没给她开药;每次她一问原由,他就各种搪塞。 何琰羽长着一张娃娃脸,性格还不错,挺好相处的,南星索性就不管了,权当有个免费的医生给自己定时体检了。 这日,何琰羽过来把脉,看见南星在亭子里绣披风,啧啧称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