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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楚渊的血能解毒,可那血魂草膏断药以后,毒性极其霸道,绝非一朝一夕能被血液化解。 因此,楚渊的脸色一日比一日苍白,终日嗜睡,脾气也异常暴戾。 除了谢容姝以外,没人能近他的身,就连奉皇命潜在宁王府的四个影卫,都被楚渊借机揪出来两个,亲手打个半死。 剩下那两个,便只敢远远观望,不敢再靠得太近。 高公公把楚渊的现状,如实禀报给皇帝。 皇帝得知楚渊的身子,在停药以后,出现与他差不多的症状,并且日益严重,第一次对穆昭凤那日的说辞,产生了质疑。 恰恰就在这种时候,西疆圣女穆惜月,打着为皇帝献药的名义,高调进京,对皇帝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很快便受到了皇帝的召见。 太极殿上,皇帝听了穆惜月的话,审视地望着她:你说,先前宁王在连城中的毒,是你为他解的毒? 正是。穆惜月恳切地道:宁王殿下乃连城贵客,若在连城出事,我们实在无法向大周交代。所以我便用大巫留下的方子姑且一试,没想到竟将殿下身上的毒解了,还请皇上看在我曾救过宁王性命的份上,放了我养父。 皇帝眉心微动:那你可会解血魂草膏之毒? 血魂草膏?穆惜月仔细想了想:大巫留下的药典里,倒是有这方面的记载,或许可以让我试上一试,只是不知何人中了此毒? 还是宁王。皇帝看着她道:若你能治好宁王身上的毒,朕便放了穆元兴。 穆惜月没想到,上次在城郊凤山军大营里,与楚渊谈不拢,不欢而散以后,没隔几日,楚渊便染上了血魂草膏之毒。 她本以为自己听到这消息以后,定会幸灾乐祸。 可恰恰相反 此刻,她竟感到心里异常荒凉苦涩。 我愿一试。穆惜月艰难地开口恳求:只是请皇上准允我见父亲一面。 皇帝点头,朝高公公使了个眼色,吩咐道:带她去见穆元兴。 天牢里,午后的阳光从狭窄窗户透进来,落在角落躺着的人身上。 他眼睛微阖,翘起二郎腿,在阳光下晃着脚上的靴子。 听见有脚步声走到牢门外,穆元兴眼睛都懒得睁开,直接嗤笑道:怎么?皇帝又想从老子这里知道什么?别白费力气了,老子只有四个字无可奉告。 父亲,是我,我是惜月。穆惜月低声呼唤道。 穆元兴听见这声,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大步走到牢门前。 他紧盯着来人,皱眉怒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怎么,连城的几万条人命不够你玩的,这次又想祸害谁? 穆惜月脸色一僵。 这还是穆元兴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重的话,显然是气恼她先前在连城的所作所为。 不过,穆惜月当初既然决定做了,便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穆元兴这般对她,也在她预料之中。 连城的事,父亲要怪我,我无话可说我这次来,是要告诉父亲,我会为宁王解血魂草膏之毒,只要解了毒,皇上就会放父亲离开,还请父亲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出狱之日。 解血魂草膏之毒?穆元兴挑了挑眉:你说宁王也中了毒? 穆惜月点了点头。 穆元兴冷嗤一声。 他联想皇帝素来的做派,立时便能断定宁王身上的毒,必是皇帝的手笔。 血魂草膏无药可解,这是穆惜月和穆元兴都心知肚明之事。 穆惜月找到他,故意对他这么说,表面听上去,是要让穆元兴耐心等待,可实则,却是在告诉穆元兴,她的筹谋 第115章 你究竟想做什么?穆元兴直截了当问道。 穆惜月附在他耳侧, 压低声音道:先解宁王身上的毒,再为皇帝献上药方,大事可成。 穆元兴闻言, 神色有些复杂:若只为救我,你大可不必掺和进此事中来, 我自有脱身之法 你知道的, 我从小就不喜别人要挟我。穆惜月看着他道:他们既以你的性命要挟,让我上京来, 我便不能空手回去, 更何况当年西疆王的死, 是穆昭凤通敌所致,皇帝也是帮凶,他们用大巫留下的秘药, 做了那么多坏事,我总要为大巫一族正名,才不枉做这西疆圣女一回。 许是先前连城刺死乌落狄以后, 让穆惜月尝到了甜头。 她说出这话时, 眼底尽是狂妄之色。 不久前,顾淮易容进天牢,同穆元兴说过穆惜月曾去找过楚渊的事。 当时穆元兴便知道,楚渊既派了顾淮来告诉他此事,定是存着让他阻止穆惜月的心思。 可此刻,当穆元兴看着穆惜月的眼神, 便知道现在的他根本无法说服穆惜月。 更何况, 他从穆惜月口中, 得知楚渊身中血魂草膏之毒, 已命不久矣, 便更没了拦下穆惜月的理由。 无论是穆昭凤死,还是皇帝死,都是穆元兴所乐见的。 这么想着,穆元兴从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用牛皮做的药囊,递到穆惜月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