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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真的到了他将死的那天,你会救他吗?谢容姝忖度着问。 不会。楚渊坦然看着她:万事皆有因,才会有果。想必你已知道,现在的德妃,就是穆昭凤易容而成。当年他选择相信穆昭凤,便是他种下的因,而这血魂草膏便是他应得的果。更何况,我母后 说到此,楚渊堪堪打住,话锋一转,又道:他也曾让人在你酒中下过玉殒之毒,这桩桩件件,我不与他细算,便已念在他是我生身父亲的份上 这些日子,谢容姝在昭阳殿,也从顾贵妃的言辞间,隐约猜出先皇后之死,与皇帝有些关系。 但具体是什么,谢容姝却无从得知。 而此刻,楚渊不小心提到皇后时,眼底透着那股狠厉孤绝,就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 这难得外露的神色,让谢容姝明白,那定是一段让他极痛苦的回忆。 谢容姝轻拍楚渊的后背,希望能以此给他一点安慰。 楚渊察觉到她的意图,哑着嗓道:不管怎样,将你赐婚给我,也算他做对了一件事只愿他此生莫再做作死之事,否则,我定不会再忍下去。 谢容姝听他用此生二字,心里生出几分异样。 可是很快,那股异样便被忧心所取代。 她想到了前世 前世,楚渊便是在这一年,突然染疾,暴毙身亡。 原本,谢容姝以为,楚渊此次诈死,或许能够摆脱前世的命运。 可没想到,他竟又在这样的形势下死而复生。 谢容姝很难想象,若按照前世的命定,等在楚渊前面的,究竟会是什么。 皇上撤了你的军务,又将你禁足在王府里会不会还有别的动作?谢容姝忧心地问道。 楚渊轻抚她的后背:不管他想做什么,我都已做好万全准备,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再没什么可担心的。 这话让谢容姝的心,奇迹般安定下来。 是了,只要他们在一起,有问题共同面对,一起去解决。尽人事、听天命,最算最后的结局是死,能死在一处,也不枉此生了。 想到此,她埋首在楚渊怀里,呼吸着他身上令她温暖和安定的皂香,任性要求道:不管遇到什么事,你只要不欺我、瞒我,让我与你一同面对,就算是死,也让我与你死在一处,于我来说,便是极好的事。 这近乎于告白一样的要求,让楚渊心里一颤。 方才是主动吻他,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 楚渊迟疑地问:你为何会想与我死在一处? 因为我心悦你。 谢容姝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双杏眸直视他的双眼,认真地道:在连城不,是在西疆嗯也不对,应该是更早的时候,我便已经心悦于你,只是那时我还不曾发现自己的心意,直到后来你受了伤,又与我分别两年,在这两年时间里,我每天每天都在想你,我想同你一起做很多很多事,以后的每一天,都想与你一起度过。 楚渊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情景,有一天真的会发生在眼前。 他无法形容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只觉得所有的等待和努力,在这个瞬间得到了最美好的回应。 我不舍得让你死,所以我也不会死。楚渊哑着嗓应道:我们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太极殿。 皇帝看完手里的密折,阴沉着脸看向跪伏在殿上的年轻人。 你折子上说,徐家军并非死于山崩,而是死于宁王之手,可有证据? 徐怀远悲痛地道:家父与众多将士,埋骨于崩塌的山脊之下,已经尸骨无存,臣并无证据只是臣知道,宁王这么做,只是因为家父知道他与连城城主穆元兴有勾结,家父派出的亲卫,曾在连城用毒箭误伤过宁王,宁王因此对家父恨之入骨,才会选在上京途中杀人灭口。 哦?皇帝眼眸微眯:宁王与穆元兴是如何相识的? 皇上有所不知,那穆元兴曾倾慕于宁王妃的母亲姜莲,后来姜莲难产而亡,穆元兴一直耿耿于怀。在西疆时,穆元兴偶然见到乔装的宁王妃,与姜莲长得相像,便刻意接近,正因如此,才不打不相识,结识了宁王。穆元兴将宁王妃视如己出,自然与宁王也十分亲近。穆元兴两年前在连城死遁,便是一直潜在西北军里。徐怀远恨声道。 当徐怀远得知徐莽尸骨无存的那一刻,他便意识到,若想从此次事件里脱身,必须要拿出足够有力的证据,证明父亲与德妃和晋王没有关系。 否则,他和整个徐氏家族,都会被安上株连九族的谋反之罪。 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他不得不将从梦里知道的,与穆元兴和姜莲有关的事说出来,并以此取信于皇帝。 果然,皇帝听见这话,不由得信了几分。 他本就知道穆元兴与姜莲的关系,徐怀远的话,让皇帝更加相信,穆元兴与楚渊早就相识。 既然相识,那日穆元兴却被顾淮带进宫里来,顾淮还装出一副与他不熟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