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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我听你的, 我不担心, 你别说太多话,快闭上眼歇息。谢容姝强忍着泪意,颤声催促到。 楚渊不想让她担心,乖乖闭上眼睛,却还是不放心叮嘱道:我最放心不下你的安危,此次遇袭,城主府里必有内应,你要万事小心穆元兴应该能够信任,至于其他人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低,到最后话还未说完,便再也撑不住,昏睡过去。 谢容姝见状,慌乱眨掉杏眸里的泪水。 楚渊身上的衣袍,已经被血污得不成样子,湿哒哒黏在身上,若就这样合衣而眠,又怎会舒服。 谢容姝深知在这世上,恐怕只有她知道楚渊的血能解毒。现在的情势,只有她亲力亲为照顾他,方能替他隐藏好这个秘密。这也是现在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 这么想着,谢容姝走到一旁的铜盆前,拧了帕子,再次走回床前。 她用剪刀剪开黏贴在楚渊身上的衣服,露出他劲实的上身。 直到这刻,谢容姝才发现,楚渊的身上,竟然有十几处旧疤痕。 那些旧疤痕刀刀深可见骨,看上去触目惊心。 谢容姝看着这些伤疤,只觉得心像被人紧攥着一样疼,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强忍着,才不至于让自己哭出声。 究竟是什么样的遭遇,才会让眼前这个天潢贵胄,不到弱冠之年,便已是满身伤痕? 谢容姝小心翼翼为楚渊清理完身上的血污,为他盖好被子,总算将目光放在他安然昏睡的面容上。 这是第一次,谢容姝有了想要窥探心悦之人记忆的冲动。 她无比渴望知道他过往的一切。 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离他更近一些 谢容姝颤颤伸出手指。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触到楚渊的脸颊时 听闻殿下方才在街上遇袭,我和惜月特来探望,烦请通传一声。 屋外传来穆元兴的声音,令谢容姝身子一僵,收回了手。 她蹙了蹙眉,沉吟几息,走到箱笼前,拿了件干净的衣裙出来,走到屏风后,边将身上带血的衣服换下,边侧耳聆听着外头的动静。 房门外,暗卫回答道:殿下在屋里疗伤,任何人不得打扰,两位请回。 听闻殿下被有毒的箭矢射中,想必是中毒了。 穆惜月急声训斥道:还不让开,让我进去为殿下解毒,否则殿下有什么闪失,你们担待得起么? 谢容姝听见这话,杏眸微冷。 这么短的时间,穆惜月怎会知道楚渊中了毒? 小人是奉殿下之命行事,两位还是请回吧。暗卫在门外冷冰冰拒绝道。 放肆!穆惜月冷喝出声:殿下是连城贵客,倘若殿下在连城出事,我们连城难逃干系,万一大周举兵讨伐,连城又该如何自处?殿下的安危已不仅仅是殿下一个人的事,还关乎我们连城万余人的性命,还不快闪开! 暗卫牢牢守在门前,半分也不让。 谢容姝听到这,深知外头再这样僵持下去,必会逼急了他们。 在楚渊身上的毒未清干净之前,她绝不允许有人闯进这房间里来。 这么想着,谢容姝直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见她从房里出来,穆元兴将她上下打量一遍,关切地问:丫头,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谢容姝摇了摇头。 有劳城主费心,殿下一直护着我,不曾让我受伤。她客气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穆元兴庆幸地道: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死,也无颜再见阿莲了。 殿下呢?殿下伤势如何?穆惜月在一旁焦急地道:我带了解毒药来,趁着毒还未曾进入肺腑,得赶快为殿下解毒才是,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中毒? 谢容姝故作诧异地道:殿下在护着我的时候,被胡人砍中,受的是刀伤,并未中毒啊。 没中毒?穆惜月显然没料到竟是这样的回答,不由得怔了怔,欲言又止道:可他们明明 明明什么?他们是谁? 谢容姝杏眸骤冷:此番遇刺实在蹊跷的很,不知姑娘从何处听说殿下是中了毒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穆惜月恼怒地质问道:难道你在怀疑,我们连城与此事有关?哼,你也不想想,殿下若在连城出事,于连城而言百害无一利,我们吃饱撑的,才会与刺客勾结,引火上身! 这话简直说进了穆元兴的心里。 他忙出声劝道:丫头,我知道那小子受伤你心里难受,可他既是你的夫君,便是我连城的贵客,我就是再不喜欢他,也不会做出这等事。你放心,这件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穆元兴的承诺,并未让谢容姝放松警惕。 她的杏眸,始终紧盯着穆惜月的眼睛:穆姑娘还没告诉我,究竟是从何处得知殿下中了毒的? 穆惜月气笑了,索性转头对身边的侍女道:去把东西拿来,让谢姑娘瞧瞧。 侍女应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端了个垫着白布的托盘走到谢容姝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