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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屋里就剩她和蒲池,才用轻缓缓的语气说着最令人不寒而栗的话,你外出私会情郎,按家规处置,罚你五十大板,若还有命,便去祠堂思过吧,我会劝鹤儿休了你。 倒是没料到,沈茹也只是知道了她翻墙外出一事,并不知晓她外出是开武馆,还认为她是去私会情郎,难怪要屏退左右,这对王府可是奇耻大辱。 私会情郎?她轻声哼了一下,这个罪名我可不认。 难不成你还能是为了好玩而翻墙出去?沈茹只当她是在垂死挣扎,胡乱辩解。 妾夫人外出私会情郎,传出去王府在酆朝还有何颜面立足,太妃娘娘,我倒是想知道,是谁心怀不轨,和您说我私会情郎,这是故意借我构陷王爷的名声,构陷王府的名声! 她抓到了一线生机,一言道破这其中的可能,她绝不会如书中炮灰女配那样,含冤受五十大板。 沈茹比谁都顾全王府的名声,她仔细察觉到沈茹沉思的神色,知道她听进去了,顿时觉得希望尚存,接着说道:我外出,不过是开了间武馆,这件事王爷也是早就知晓的,并且支持的。 她又准确说出了武馆的位置,和一些细小微事,若您怀疑,大可派人去我院里看一份武馆的店铺文书,可以证明是我名下的。 沈茹将信将疑,叫进了李嬷嬷,让她带了人去逐风院将文书带过来。 一刻多钟后,李嬷嬷盛上一份文书,署名是水也,正如她所说的外出用的化名。 事情已然得到证实,蒲池淡淡地开口,事已至此,您也该将那个故意构陷之人揪出来了。 闭嘴!沈茹眼里明明闪过一丝厉色,却又生生压下了,怒而对她出言。 第33章 照顾 王府祠堂,肃静庄严,案桌上供着的都是皇室先人。 李嬷嬷背身站在外面,耳朵却极力监听着里头的动静。 蒲池跪在里面,从清早的一室清亮,到入夜时摇摇曳曳的白烛光。 她的膝盖开始是蚂蚁噬咬的刺痛,慢慢席卷而来的是灌了铁似的酸胀痛,再到如今已经麻木毫无知觉。 沈茹没有罚她板子,只让她到祠堂跪着,李嬷嬷跟着,不曾离开过半刻,她也就这么一直跪着。 她隐约猜到,沈茹想护着那个在她面前献上自己翻墙外出,并冠上密会情人罪名的人。 至于是谁能让她硬生生压下心头厉色,无非是她的母家,沈家人。 她又跪了半个时辰,沈茹只让她跪,却没说何时起。 背脊依然挺直修长,全凭脑海里坚韧的意志。 只是,再孤傲的意识,身处静室,幽幽无声,肌肤骨rou受着煎熬,也不由得想要依靠些什么。 她脑子里闪过上辈子的哥哥,这个世界的父亲。 最后,定格在那道玄色的身影上。 她又想起昨日黄昏时他说,他会护着她,她自己也要护着自己。环顾四周,不由浮生一股世事难料的悲然。 迷离恍惚之中,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回头,屋外夜色下,他不顾李嬷嬷的阻拦,奔身跨步而来。 秋夜里,他身后的玄色披风在风中滚动飞摇,如同燎燎烧灼的烈火,卷起不可阻挡之势。李嬷嬷在后头止住了脚步,不敢再言,犹豫着要回安生堂告知沈茹。 披风旋起飘落,裹在了蒲池身上,像裹一只落难的小狗。 她呜咽几声,露出了最柔软的一面。 云在鹤伸出手轻轻将她抱起,是我不好,来迟了。 轻飘飘的身子依偎蜷缩在他怀里,血液骤然流动带起一股难忍的酸麻疼痛。她咬牙皱眉揪紧了他胸前的衣物。 李嬷嬷见状,转身离开了祠堂,往安生堂去。 身后穿来一道如诡谲阴沉得要滴水的声音,母妃在王府住着不习惯,想必是想回宫了。 李嬷嬷身子抖了一下,嘴唇嗫嚅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 蒲池在他怀里,听着他强有力律动的心跳,面对他,心里第一次觉得心安。 被轻放在床榻上,她才恍然发觉,这是沁竹院,陆陆续续有婢女进来,热水毛巾一应俱全,旁边还准备了一个玉瓶的药物。 沁竹院的人都经历层层筛选,就像如今,当看屋内情景,便知该如何做,一行人轻手轻脚将东西放下,未曾出言打扰,出去后将门带上,只在外头候着。 云在鹤浸湿拧干了毛巾,轻掀起她的裙摆,将内里的亵裤往上拂,直至露出一截青里泛着紫红的膝盖,和边上凝脂白肤形成刺目的对比。 蒲池本想说自己来,但碰上他盯着膝盖阴鸷的眼神,还是将话咽下去了,没有开口。 带着热气的毛巾敷在青紫处,掀起一股火烧似的灼意,她缩着腿,要伸手拿下来。 云在鹤拦住了,嗓音里带着柔意哄她,忍一忍,先活络一下筋骨血液,待会上了药便不难受了。 果然如他所言,敷了一盏茶后,他用食指将玉瓶里的透明带着淡青的膏药层层涂了之后,丝丝凉凉,火烧火燎的痛意减轻了许多。 倏地想起,一路至这里,屋前屋后,都没见着喜双,她抓着他涂药的手,心里急的一跳一跳,喜双呢?她是否安然无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