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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挽起袖子,颇有大干一场的架势,没事,这次可不是给蚂蚁吃的。 喜双愁眉苦脸,眼看着她糖盐不分,敲个蛋连壳都掉进去,一通乱来之后,端上一碗惨不忍睹的蛋炒饭。 云在鹤一日三餐卡着点,及其准时的来逐风院。 他今日刚踏进院子,蒲池温软的身影便迎了上来,不像平时懒洋洋的,这次反倒殷勤的很。 半推半就把他拉进了东阁,献宝似的端上一碗东西。 只是,她的表情怎么看都有几分诡异。 王爷,这是我亲手做的。她面上敛起捉弄的心思,浅瞳看着他带了期盼之意,仿佛在等他的评价。 云在鹤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想到这是她亲手做的,嘴角不觉有了好看的弧度,这道菜叫什么? 她殷切的递给他一双筷子,憋着笑意说道:这叫蛋炒饭,在我家乡很是有名。 他接过筷子,慢条斯理夹了一口,碰上她顾盼生辉眉眼,轻笑了一声,薄唇轻张吃了下去。 味蕾顿时被刺激,一股难以言语的味道直击肠胃,吞下去之后,胃里的酸水翻滚颠覆着,似乎在抗议。 她仔细观察着云在鹤俊逸脸上的细微表情,发现他只是微皱了下眉,随后面色如常,好吃吗? 云在鹤笑着,又吃了几口,不忍她失望,倒还不错。 看他不像在说假话,蒲池简直以为自己的厨艺有了质的飞跃,她方才一直没自信,不敢尝。 听他这么说,立马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这是什么天崩地裂的味道! 又甜又咸,带着一股锅灰和饭粒黏在一起的焦糊味,她的舌尖只触到一瞬,就忍受不了,立马拿了帕子吐了出来。 再反观云在鹤,仍拿了筷子细细尝着。 这饭做的惨不忍睹确实可以用来捉弄人,可看他一脸甘之如饴的模样,完全不像被捉弄到。 她把饭端走,递给喜双,不再戏弄他,又失败了,下次再给你做。她抬眸看了眼对她的行为感到纳闷的云在鹤,心虚的说。 他刹那间释然,凝着她道:好。 * 当日午夜,云在鹤捂着腹部,额头上浮了一层细小汗珠,轻薄绸制的里衣也被沁湿。 午雨听到里头的动响,匆匆推开门进来,见到他苍白颓然的脸色,急忙说道:王爷,奴才这就去叫郎中。 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不必惊动外人,他力道有些不足,依然强撑咬牙坐起来,阖着眼皮靠在床头,给我倒杯水。 午雨虽然担心急切,但此时也只能领命停住脚步。 沁竹院不管何时都有温热的茶水备着,做这些事的下人们一刻也不敢松懈,茶稍稍凉了便撤下,换上一壶温热的放到外间。 院里婢女小厮皆知,王爷自幼身子骨不太好,习武之后稍有改善,但仍需十分注意,尤其是吃食这方面,忌食辛辣和重油重盐,因此沁竹院日常的膳食皆是清淡可口的。 午雨微叹了一口气,递给自家王爷一杯茶,他今日在边上,一瞧夫人做的那炒饭便知不好,开口欲提醒王爷,碰上王爷制止的眼神,也只能话到嘴边往回咽。 王爷速来饮食清淡,连姜沫都不食,今儿在夫人院里一连吃了小半碗,果不其然,如今胃疼便发作了。 他用温水湿了条帕子,替云在鹤擦着额间的细密水珠,连自己的后背都因担心被冷汗沁湿了,嘴巴张张合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劝道:王爷,奴才悄声去将郎中请来,不惊动府里其他人。 云在鹤喝下半杯水,原本干燥灼烧的感觉稍微缓和,他阖着的眼眸动了一下,沉敛嗓音缓声制止,门房小厮皆是母亲的人,惊动了也麻烦,我已然好多了,你出去罢。 他一句话说得气息几度浮沉,左手放在腹部仿佛依然在抑着痛意。 午雨将一个装了热水的精致银壶放在他手边,尊声低头道了声是。便退身出去。 临了到了门口,后头云在鹤沉声又叮嘱他,不必让她知道。 午雨明了,是,夫人那边奴才不会多嘴的。 * 隔日,蒲池本以为云在鹤会照旧早早来她院里用早膳,昨日捉弄他心里有愧,特意吩咐喜双做一碗翡翠小米粥,他平日来了,似乎对这道早膳格外喜欢。 不料,他今日却并未来,来传消息的是午雨,说是云在鹤公务繁忙,一早便离府了,入夜了才会归来。 她闻言不觉释然松了口气。 早膳过后,她便翻身出去了,由于王府到城郊距离远,她骑马更快些,她的棕黑马儿栓在了城中醉居楼,她是常客,便托他们照料。 醉居楼离王府不远,她平日要去四方武馆,便先去一趟醉居楼牵马,再驾马而去。 到了四方武馆,由于时间太早,门口只有零星两辆马车,她把马儿拴好。 再定睛一看,其中一辆色彩艳丽张扬,奢华贵气得很,一看这sao包样就知道是云静从的。 她进了里面,和柳木前台的鱼游打了声招呼,鱼游几日未见她,总觉着武馆失了主心骨,如今见了,雀跃灵气地叫了声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