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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弥衣已经坐上了新干线。

    她偏着头坐在座位上,双眼轻闭,看上去像是在睡觉,思维却依然清醒。

    连和花开院家联系最紧密的【黑暗当铺】都确定不了分家叛乱一事是真是假,那具体的封印器具是真的只有当年的谋划者才能知道的了,根据手头的线索来看,跟狱门疆相关的是最多的。

    分家真的会把她的式神关进那里面?那可是特级封印物,该说这些人是太看得起她了吗?

    老板口中的【天逆鉾】和【黑绳】都是解开封印的关键道具,只要找到其中一个就等于成功了一半,虽然狱门疆的下落仍然是未知数,但掌握了“钥匙”的信息,这一趟也没算白来。

    希望这个方向没错吧。

    新干线正在行驶过程中,车身有轻微摇晃,弥衣考虑完回港口Mafia该怎么交差后就打算就着这摇晃感安心睡一觉,然而刚做完决定,银发少年的身影便蓦地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睁开了眼睛。

    那个少年,非常强。

    这是她的直观感受。

    咒术师的年轻一辈拥有这么强的实力,她之前居然都不知道,阴阳师和咒术师割裂得太彻底了,除了双方的矛盾之外什么都不传授给小辈,要是再这样下去阴阳师会被甩出一大截,未来花开院家的家主应该要正视咒术师的存在……

    ‘她是阴阳师的耻辱!’

    分家人的怒吼适时在耳边响起,替弥衣打消了念头。

    ……算了,她连自己都没管好,暂时还没资格管家族的事情。

    认识清楚现状,弥衣反倒平静了心情,再次闭上双目,真正进入了休息状态。

    回到横滨,她马不停蹄地去了港口Mafia的事务所,把金泽的合同交给森鸥外过目。

    森鸥外稍微审查了一下便将合同放下:“做得不错。”

    弥衣很识趣,就算只是普通的跑腿工作,森先生夸奖了她默默接受就好。

    “这件事暂且放到一边。”不出意外的,他问起了负责人,“你觉得主管酒厂的人可信吗?”

    “他表现得很听话,暂时看不出问题,不过金泽离总部有一段距离,不能经常巡视,未免他中饱私囊,最好还是要把财务总监换成这边的人。”

    森鸥外深以为然:“的确,账面上的问题还是得提前做好准备。”

    弥衣配合地听着。

    “那就先这样吧,先回去做日常工作,调整下状态,过两天有其他的事需要你来处理。”

    弥衣双手背在身后,像每一个港口Mafia的成员一样朝森鸥外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出首领办公室,去向自己该去的地方。

    办公室一切如常,保洁人员每天都在好好打扫,连一粒灰尘都没落下。

    她打开电脑,查看今天需要处理哪些文件。

    时间随着指针的转动一分一秒地过去,弥衣本来正在专注地填写表格,结果办公室外响起了声音。

    “弥衣已经回来了吗?”

    “没错没错,我终于不用再当免费保姆了,真是可喜可贺。”

    这个声音是……久作和太宰?

    下一刻,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两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弥衣想过去迎接,刚站起来,注意力却不自觉地被太宰的打扮吸引了过去:“太宰,你这是……”

    少年受伤了,走路只能靠拐杖,左腿打着石膏,上面画满了涂鸦。

    “是我和爱丽丝一起画的哦!”梦野久作生怕弥衣没看见,指着石膏自豪地说道,“你看你看,我和爱丽丝合作画的变态首领,很传神吧!”

    客观评价这幅画作就是有种眼睛被刮痧的感觉,但弥衣选择了一种体贴的说法:“嗯,很传神,如同见到了森先生本人一样。”

    太宰:“……”

    小孩子对这种夸奖接受良好,立刻露出满足的笑容,抱着玩偶到处玩耍去了。

    弥衣开始聊正事:“太宰,这伤是怎么来的,最近又发生枪战了?”

    “那倒不是。”少年往拐杖的方向倚了倚,“出车祸了,拐弯的时候司机没看清楚路,车子撞到了电线杆。”

    “那个司机怎么样了?”

    “脑震荡,被送去医院抢救了,车子也报废了,送去了回收站。”

    “这样看来太宰你还算幸运呢……”

    “一点都不。”太宰露出苦兮兮的表情,幽怨道,“出车祸后我就改步行了,本来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以为不用去医院了,谁想到天色太暗不小心被小孩子的跳绳绊倒了,还要打石膏多加休养才能好,连走路都费劲,森先生居然还说什么趁这个机会减轻我的负担给我派个轻松点的任务,结果是来照顾这小鬼……那个萝莉控太会使唤人了。”

    也就是说太宰在这场车祸中完好无损司机承受的却是全部伤害?总觉得他无论是脑子还是rou体都超进化了啊……

    “对了,太宰你找我是有什么新任务吗?”弥衣认为最明智的做法是赶快结束掉这个话题。

    “啊,差点忘了。”太宰想起来这里的目的,“森先生想测试出他的异能。”

    弥衣微微一愣,回头向后看去。

    被她注视着的梦野久作正手脚并用地往办公椅上爬,爬上去后跪坐着朝桌上的立书夹伸出手。

    他选了一本最笨重的书,由于重量超标得用双手才能拖出来,费老大的劲儿拖出书后身体由于惯性往后一倒,摔回了软椅里,随后他一左一右伸长小细腿,把书搁在了大腿上,好奇地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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