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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一切,她才恋恋不舍的往宫里赶。 常福给她派了宫里的马车,可以从侧门驶进去。 车行至宫门,透过车帘,连棠看到了祁麟的马车,以往回宫,祁麟都在这辆马车里等她。 对面的车帘突然掀开,祁麟朝她的方向看过来,一脸的焦躁不安,连棠手一抖,慌忙放下帘子,把车厢盖了个严严实实。 若不是常福早有安排,她都不知道今日如何摆脱祁麟的纠缠。 回到住处后,连棠先去明月殿和祁芸打招呼。 祁芸正在跟着嬷嬷学茶艺,看见宫外回来的连棠,一脸羡慕,冲她撇了撇嘴。 公主请重做一遍,脸部不能有任何表情。教习嬷嬷的脸上仿佛涂了一层浆糊,声音更是森冷骇人。 连棠听了都禁不住背后一阵寒栗,她同情的看了一眼祁芸,不敢多留,悄悄退了出来。 离开明月宫,连棠直接去了揽月阁。 元宁帝不在书阁,正在勤政殿和大臣议事。 连棠心想正好,转身进了厨房忙碌,今天是她和元宁帝达成协议的第一天,做什么都得仔细着。 直到乌金西落,祁衍才踏着沉沉的暮色走进书阁,连棠得了信,忙让人把晚膳端出来,自己则浣手理鬓,跟在后面往书房走。 常福悄然走到她的身边,压着嗓子道:今日前殿又起争执,陛下心情不好,小心着点伺候。 以前每遇这种情况,常福就觉得自己像在刀尖上行走,每一步都胆战心惊,如今连棠在,他心里踏实。 他从没想过,诚惶诚恐的伺君半辈子,竟是一个小姑娘给他心安。 其实连棠心里也怕,虽然她在书阁不过几天,却已经深刻的感受到什么叫君威难测。 她手捧着一个青花矮盅,朝书房走,远远就看到元宁帝还穿着明黄色的衮服,侧身坐在竹簟上,一条长腿平伸,一条腿屈起,以拳抵头支在膝盖上。 他面色郁沉,双目紧阖,薄薄的眼皮下青筋爆出,不知内里汹涌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奉膳的宫人都踮着脚尖,贴着墙根走,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连棠缓缓走上竹簟,在元宁帝腿边柔柔的跪下,她还没想好如何开口,天子倏然睁开了眼。 他的眼睛弧线完美,尾部微微上翘,典型的桃花眼,只一对瞳孔比旁人生的高了些,幽暗深邃仿佛被染了墨,居高临下望过来的时候,透着睥睨天下的桀骜。 连棠心口一颤,手里的瓷盅磕出了一声脆响。 祁衍敛目,一脸的躁意难掩,他随手一伸胳膊,冲她道:拿来。 连棠赶紧奉上瓷盅,转身去拿空盏。 祁衍浅饮一口,喉结忽然顿住,蹙眉,这是什么水? 连棠见他咽下,吓得大惊失色,细细的啊了一声,陛下,这个不能喝。 她抬睫,正好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又惶然垂下,这是柠果白水,用来漱口的,柠果味酸,膳前漱口可胃口大开,入腹则损伤肠胃。 元宁帝吃的虽然建康,胃口却并不好,连棠还记得那日立的军令状,要让他吃得好,睡得好。 抛去这一点不说,这一世她受他的庇护,也希望他食欲好一些,生命长久一些,故而餐前泡了柠果水漱口,哪知他会咽进肚子里。 连棠面露愧色,陛下恕罪,我忘了提醒您。 祁衍看看瓷盅的柠果水,又看一眼诚惶诚恐的小姑娘,漱口水都这么花样百出,不愧是她。 他低笑了一声,笑音闷在嗓子里,蛊惑的连棠心尖一颤。 朕虽然脾胃弱,但喝一口应该不会死。祁衍忽然来了胃口,起身往后堂走,更衣,用膳。 连棠悬着的一颗心还没放下,又吊了起来,她望着皇帝离去的方向,抿了抿唇,起身跟了进去。 常福带着宫人悄然撤出了书阁,关门的那一刹那,摇头感叹,这人和人的差距,可真是太大了,方才陛下旁边的人倘若换做是他,估计脑袋都被拧掉了。 有连姑娘在,他以后的日子可要好过不少。 祁衍觉少,不愿在书阁和寝宫之间来回折腾,书房的后堂就布置成了他的起居室。 连棠走进去的时候,祁衍正背身站在乌木楎木架前,解领口的衣扣。 连棠轻移步子走到他的面前,屈膝一礼,还未说话先红了耳尖,我来为陛下更衣。 连棠不是小孩子,知道这世上没有白来的好处,当她决定留在书阁伺候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心里准备,这个伺候可能包含一切。 所幸元宁帝不喜女色,不用以色伺君,而这之外所有的服侍,她都得主动去做,直到皇帝告诉她界限在哪里。 闻言,祁衍放在领口的手一顿,显然是没料到进来的是连棠,他敛下长睫,意味不明的觑她。 他本来就高,常年习武又让他肌腱发达,肩宽胸阔,连棠站在他面前愈发显得纤廋如弱柳。 连棠踮起脚跟,伸手去够龙袍小立领上的第一粒金扣,女子的手柔软灵活,轻轻一搭,扣子就解开了。 解开所有的扣子,又开始解玉带,连棠两辈子都没有伺候过男人,她手虽巧,却不得方法,垂眸研究了半晌,确定腰带开扣在后面,她小脸一白,两条胳膊环上男人的劲腰,柔荑小手沿着玉带慢慢向后探索。 --